別的藍天也不多說,周雨薇怎麽想是她的事,藍天管不著。
“……”周雨薇呵呵乾笑,狗屁的維護軍人形象,狗屁的跟女同志相處注意點。這女人看著年紀不大,說的話忒不要臉,她跟莫軍華大庭廣眾之下,兩人摟摟抱抱的,怎麽不注意了?怎麽不維護軍人的形象?
農村裡出來的女人,光一張臉長得好看有什麽用,腦子裡裝的稻草,還不是一無是處,跟男人能有什麽話說,以色侍人,時間長了也就膩歪了。從小到大,她周雨薇見過的男人不都是那樣。
余光挑剔地打量著藍天,一身天藍色的長袖連衣裙,一字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披著乳白色的細沙披肩,袖口是喇叭花式,裙長到小腿中部,下面一小節小腿露出來,瓷白如玉,長發披散,發如黑珍珠,絲滑如綢緞。
越看周雨薇心裡越是怨恨,打扮得妖裡妖氣,一看就不是正經女孩,私下裡肯定生活作風不檢點,軍華肯定被她的外表欺騙了。
同車箱的乘客,吃完飯回來了,出去溜達的也回來了。
剛吃完飯睡不著,大家都是年輕人,性子比較跳脫,樂觀大膽的跟身邊人搭話,說上幾句,漸漸地聊開了。
天南地北,各地風俗,奇異趣談都說,工作生活學習的事,還有些他們遇到的一些臭事,逗得另外兩個女生咯咯笑個不停。見女生笑了,男生說得更來勁。
藍天也順耳聽著,唇角淺笑,神色淡然。
周雨薇聽得冷嗤,不過是男人吸引女人的把戲而已,她見得多了,不過是些平常的事,有必要笑得那麽風騷。
“回來了。”莫軍華洗碗回來,藍天含笑看他。莫軍華嗯了聲,放好碗坐到她旁邊,摸摸她的臉,神色無恙沒什麽問題。
“沒吃飽?”
藍天搖頭,將還有半個桃子遞給他,“待著無聊”,所以吃桃子解悶。莫軍華拿過桃子三兩口吃完,將桃核從窗戶丟出去。藍天意味深長地瞟了眼那邊的周雨薇,頭慢慢靠在莫軍華肩膀上。
藍天不遺余力見縫插針地給周雨薇上眼藥,看周雨薇這個白蓮花吃癟,藍天暗戳戳爽歪歪,只要你過得不好,我就一切安好。
藍天覺得自己墮落了,竟然欺負起俗人來。
雖說修真界講究斬斷紅塵,孑然一身,一路飛升,成就無上的尊位,修到後面孤家寡人,也沒意思。
說她心眼小也好,心胸狹窄也罷,反正她是睚眥必報的人,欺負起白蓮花周雨薇來,藍天是毫無心理壓力。
同車廂的人,大多坐周雨薇的床上。還有沒地方坐的兩人,寧肯站著,也沒去藍天那邊坐。
周雨薇看了眼坐她鋪位的眾人,往藍天那看了看,起身坐到藍天鋪位去,似不經意問,“藍天,你是隨軍,還是去魔都辦事?”
藍天似笑非笑看了眼她,將問題丟回給她,“你覺得呢?”
周雨薇還要再問,先回來的花俏男子,將飯盒丟在他的鋪位上,一屁股坐過來,挨著周雨薇坐,胳膊肘搭在她的肩膀上,輕佻地朝著她的耳際呼了口氣。
周雨薇皺了下眉,微僵著身子偏開頭,稍稍偏離花俏男子的靠近,推開肩膀上花俏男子的頭。手貼上他的頭,花俏男子順勢蹭了下她的手心。
藍天垂眉斂眼,眼觀鼻鼻觀心,好似沒看到他們兩人的親昵。
“周姑娘,沒想到你這麽漂亮,文化這麽高還去當兵。聽說當兵很苦,你這麽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從小在城裡嬌生慣養的,也能吃得了這個苦,讓我頓感佩服,巾幗英雄,不輸男兒。”花俏男子翹了翹拇指讚道。
被人調戲,周雨薇又氣又惱,橫眉怒目瞪著花俏男這個流氓,花俏男子見她看過來,更是嬉皮笑臉。
周雨薇沒轍了,瞥了眼藍天,看到她低著頭沒看往這邊,心裡松了口氣,余光瞟向門口,怕莫軍華突然回來看到,以為她生活作風不檢點。
“你快點起來,再不起來,別怪我不客氣。”推開又靠攏過來的頭,周雨薇低聲警告花俏男子。
好吧!周姑娘生氣了,花俏男子攤攤手,起身坐到對面去。
搗亂的人走了,周雨薇又靠過來藍天說話,話才出口,花俏男子總會尋到機會擦嘴進來,被他這麽插科打諢,原來的問題拐了十八彎,歪了天邊出了,等周雨薇反應過來,已經不適合再問藍天了。
不管周雨薇明示暗示,她想跟藍天談些女人的話題,花俏男子非的攪合進兩人的聊天,氣得周雨薇暗自咬牙暗恨,一個男人這麽八婆,
一群風華正茂的年輕人,聚在一起高談闊論,時間過得很快,外面天色已晚。窗外一輪彎月懸掛夜幕,一條星河貫穿了蒼穹,繁星點點,那麽的浩瀚又神秘而遙遠。
廣播提醒乘客到了歇息的時辰,一群年輕人依舊興致高昂,戀戀不舍的爬上床睡覺,躺在床上還在聊天。
藍天擦了臉跟手, 也躺下睡覺。莫軍華坐她旁邊,依靠著車廂,腿搭在床邊湊和著過一晚。
下午三點多,火車才到魔都。火車一靠站,眾人匆忙從床上爬出來,整理各自的行禮,準備下車。
眾人經過一晚上的閑聊,大家相熟了不少,還有兩人看對了眼,相互留下了地址以便寫信聯系。
周雨薇只有一個背包,沒什麽好整理的。花俏男子,也是一個大包,收拾完丟在周雨薇鋪位上。其他人的行禮頂多兩個袋子,藍天莫軍華兩人行禮最多,隻得等他們先出去。
周雨薇磨磨蹭蹭,想等莫軍華一起走。走到門口的花俏男子,回頭看了眼她,又歪歪扭扭走回來,拖著不情願的周雨薇出去,還調皮地朝藍天眨眼。
藍天看著好笑,也俏皮地對她眨眼。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莫軍華從床下拖出好幾個麻袋,藍天下床穿好涼鞋,背好她的包包,過去要幫忙拿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