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小半個漢中島的華人就看到了讓他張大了嘴的一幕,隨即高興地相擁而泣。
只見通向幾個主要華人聚集地的馬路上,都行進著一支奇怪的軍隊。他們身著軍綠色的迷彩製服,迷彩軍服上掛著許多戰術袋,每名士兵都頭戴鋼盔,背著一支支握把被摩挲地發亮的步槍,在快速行軍。
最特別的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黃皮膚黑頭髮,而且喊操的口號聲是地地道道的大陸本土漢語。
在這支特別軍隊的前面則是同樣背著槍的一群人在帶頭跑,不同的是他們沒有軍服沒有頭盔,有的人是港口職員打扮,有的人是學校學生打扮,有的是農民打扮,有的是小商販打扮,上到五六十歲,下到十五六歲,只要是跟得上行軍速度,背的起槍跑得動的人,都背著槍。
每個小鎮子或者小村落的華人,總會驚訝的發現,那些帶頭的人裡面,甚至會有自己的熟人。
“全體都有稍息,立正。”
一個連的部隊又行進到了一個村子前,華人們起初還以為是印尼人或者荷蘭人來了,一個個村民都躲回了家中,握緊了任何能夠抓在手中壯膽的武器,預防不測。
然而,當看到那些領頭的華人,看到那些熟悉的黃皮膚同胞,聽到那熟悉的漢語時,他們都愣住了。他們敢保證,那些士兵是華人,因為,雖然同樣是黃皮膚黑眼睛,印尼猴子和華人站在一起,印尼人無論再如何衣冠楚楚,都和猴子沒有區別。有時候,種族的沉澱是幾千年文明傳承的結果,而不是像印尼猴子那樣,空有一身黃皮膚皮囊,卻和野蠻人沒有什麽區別。
“黃村長,黃村長……”
一名背著槍的華人跑到村子口,高聲喊道。村子裡面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出來了幾個人,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見果然是熟人,不由小心問道,“李二麻子,這是啥來頭呢?”
“黃村長,這是新中國的人民軍,他們是隨祖國的下南洋艦隊來的,是來解救我們的。”李二麻子高興地向那位黃村長介紹起他旁邊那位軍官起來,“這是朱連長,他是負責這個方向懲惡行動的人民軍軍官。”
“你好我是中國人民軍下南洋部隊,一團二營三連連長肖正華上尉。此次奉命執行西馬溝方向的懲惡行動。”
肖正華立正敬禮,將人民軍最軍威肅然的一面展現了這些華人的面前。
“好啊,好啊,做夢都沒想到你們會來啊。謝謝,謝謝您,肖長官,謝謝您們啊。”這一次,黃村長總算是信了,再不懷疑,他有些語無倫次,倒是說出了實情,確實,做夢都沒盼望過祖國大陸會派兵來這南洋。這個時候,人民軍是否精銳,是否能打仗,是否能打過荷蘭人,他們都不在乎,他們唯一在乎的是,能來就是好的。許多事情,不一定有穩贏的把握,但只要祖國沒有忘記他們,努力去做了,他們就是高興的,他們就滿足了。他隨即想起了什麽,回過身衝村子裡大喊道:“鄉親們,祖國派大軍下南洋了”
想了想還不夠,他叫了身邊的一個小夥子,“二柱,快去敲鑼,告訴東頭西尾的鄉親們,出來迎接天朝大軍”
“誒,好嘞。”那小夥子也是一蹦躂,藏在身後的破鑼,原本是準備見情況不妙時向村子裡通風報信用的,如今卻是成了歡迎的鑼。
“大軍下南洋嘍,鄉親們都出來啊。大軍下南洋嘍,鄉親們都出來啊……”
隨著那二柱子一邊朝村子裡跑,一邊敲打銅鑼,整個村子頓時熱鬧了,家家戶戶手忙腳亂地推開房門,爭先恐後地衝出來看祖國來的軍隊。
“劈劈啪啪……”
不時,許多人家居然拿出了過年過節才鳴放的炮竹,大白日地就在村子口放起來,更多的鑼鼓也搬了出來,眨眼功夫,就形成了上百人的歡迎人群,男女老少,笑容綻放地看著這些陌生卻頗有好感的中國軍人。華人雖然遠在南洋,但民風習俗卻從未丟下,也許,百年後,他們依然能保持許多中華民族的傳統習俗。
“肖長官,部隊今兒個來了,就別急著走了,幾百年才盼到這一天。我這就安排村子裡殺豬宰牛,軍爺們都辛苦了,喝口熱湯吃塊肉也好。”黃村長熱情地準備留下部隊。
“老黃啊,這些可是人民軍的官兵,可不是軍大爺,呵呵。我們還趕著去收拾那些印尼猴子呢,您這殺豬宰牛的就不用了,這時間也不夠,我看呀,你就張羅著給部隊燒幾鍋熱水就好了。肖長官你看如何?部隊也急行軍累了。”那李二麻子是張家的人,算是這一片的聯絡頭子,在各個村都混的個臉熟。
肖正華點點頭,雖然上級嚴令不得侵犯華人同胞的利益,但喝口水總歸是不算的,讓部隊休息幾分鍾也好,“那就休息20分鍾,我們也正好需要黃村長帶路,看看這附近有什麽印尼人的聚集點,上級有嚴令,只要是平時犯過事的,不論是男女還是老少,通通先抓起來再說。”
“原地休息20分鍾”
“肖長官,你們真的要抓捕那些印尼猴子嗎?”黃村長還有些不敢想象,整個漢中島,少說也有兩三千印尼猴子,這難道都要抓起來?
肖正華指了指李二麻子,說道,“印尼人勾結荷蘭人在南灣一帶搞屠殺,我們剛處理完那邊就過來了。上級有令,先將島上的印尼人集中起來,甄別出罪大惡極之輩後,其他的全部攆走。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黃村長心中一凜,暗道祖國大陸這次下南洋的大軍,殺氣好重。不過想想也釋然,別的地方他不知道,這漢中島,華人和印尼人的矛盾已經是不可調和了,能夠全攆走,他反而會帶頭鼓掌。至於作奸犯科的印尼人,更是多不可數,附近那個印尼人村子裡,他就認識好幾個曾經無故砍殺過華人的儈子手。華人作為第三四等公民,就算明知道凶手在那村子裡,也無可奈何。
“好,喝幾口水,我就帶長官去。這附近剛好有個印尼人的村子,和我們打了二十多年了。”一朝有了靠山,黃村長感覺無比的揚眉吐氣。
肖正華點點頭,心頭卻是佩服這些華人,能夠在這麽惡劣的條件下,繁衍生息。如果情況允許,他甚至想將島上的印尼猴子全部殺死。但是,理智告訴他,除非是極其特殊的情況,人民軍不是屠夫,有惡必懲,但沒有作惡過的,也不會肆意屠殺。所以,將印尼猴子趕出漢中島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不願意走,或者反抗的,就算不吃一顆子彈,也得留下來當種植園勞工贖罪。
部隊很快休息好了,肖正華叫來連裡的後勤官,讓他給了黃村長一筆柴薪錢,也算是沒有兀自驚擾一番這些同胞。礙於部隊規定,黃村長也做主收下了,當眾宣布將把這筆不多的錢拿來給村裡的幾個孩子添些筆墨紙張。
部隊繼續出發,走了不到20分鍾,就來到了一個印尼人的村子。
“哇啊#¥……”
印尼人也不是沒有一點提防,村子口還學著華人,放了些木製的欄杆,派人放哨。這下見到一大幫子人朝這邊氣勢洶洶地衝過來,頓時哇哇叫地從後面村子裡喚來了一大群印尼猴子。當先一人,一道刀疤從左臉直拉到下顎,煞是嚇人。
“肖長官,那帶頭的刀疤臉最是凶殘,手上有好幾條人命。此人非常擅長使砍刀,每次爭鬥都有一股拚命的架勢。”黃村長望著那帶頭衝出來的刀疤臉,恨得牙癢。
看著對面嗷嗷叫地衝出來的印尼人,肖正華知道事情好辦了,連翻譯動嘴皮子的功夫都省了。
“政委,你也看到了,這些印尼猴子凶殘無比,揮舞凶器,主動衝撞軍隊,你看……”肖正華笑著向一旁的連政委說道。
“是啊,連長放心地按照既定命令行事吧。”連政委也笑笑,兩人的意見瞬間就變成了一致。
肖正華手一揮,一個班的士兵頓時排成一個長排,面對著對面七八十個舉著刀衝過來的印尼猴子,他們甚至還以為這邊來的還是自己的老對頭華人們。至於槍,亡命之徒在沒有體驗到死亡的感覺前,是不會懼怕槍支的。
“打”
一聲令下,站成一排的一個班士兵,用最標準的姿勢,一手托著華夏式半自動步槍,一手輕松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整齊的槍響,比打靶子還輕松,幾十米的距離,七八個舉著砍刀和鐮刀衝過來的印尼猴子,隻覺得一股大力撞向自己,隨即跌倒在地,短暫的麻木之後,已經是躺在血泊裡進氣少,出氣也少了。還有些印尼猴子沒有被命中要害,或是被其他人擋住了,只是受了傷,躺在那裡呻-吟。
拳頭再硬也怕刀,刀子再猛也怕槍炮。
“哈哈哈哈……你們也有今天,你們他的也有今天,來啊,砍我們啊,都衝過來啊……”
和南灣鎮的村民們一樣,黃村長和隨行的十來個村民同樣是又哭又笑,多少年的對手,如今被打死在地,那是一種世仇得報的暢快。
肖正華手一揮,“勸降吧,如果再反抗,繼續執行鐵血命令。”
“是”
很快,被人民軍鐵血反擊震懾的印尼猴子,居然真地舉起手投降了,不因為別的,只因為村子裡最能砍殺打架的十幾個人,居然被輕松殺死,這已經把這些沒有完全開化、受教育程度又極低的印尼猴子嚇壞了。
另一個方向,一團三營的營長胡興來率領的一個營,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漢中島上的荷蘭人殖民分局。
“不許動”
當一隊隊中國士兵繳械了那些軟腳蝦一樣的荷蘭士兵後,迅速地衝進了這個大納土納島殖民分局。
“啊……”
巧合的是,殖民分局裡的大草坪上,卡爾森男爵的夫人正在組織一場別開生面的酒會,雖然卡爾森不在殖民分局,但酒會依然舉行,因為,這些殖民者除了開酒會和商量如何侵佔華人的財產外,就實在沒有事情做了。
所以,當他們看到一大隊黃皮膚士兵衝進來時,第一反應就是拎起裙擺在那裡尖叫,十幾個貴婦人和幾個白臉荷蘭鬼子,嚇得只差沒有鑽到酒桌下去。
然而,短暫的混亂後,卡爾森男爵夫人居然找來了一個翻譯,怒斥這些衝進殖民分局的人民軍士兵。
“你們幹什麽?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嗎?這裡是荷蘭王國治下印尼大納土納島殖民分局,你們……啊……”
“-,居然還抓到個漢奸。”一名靠那翻譯官最近的班長,抬起腿就給他來了個飛踢,當場將這個漢奸踢得倒飛出去,滾落在卡爾森男爵夫人腳下,被踢蒙了,劇痛難忍,混亂中伸手想抓住什麽,卻不料抓住了卡爾森男爵夫人的裙擺。
“嚓啦……”一聲撕布聲,年輕的卡爾森男爵夫人,整個禮裙都被拉了下來,抱著赤裸的胸部,嚇得茫然大哭起來。
“全部抓起來”帶頭的人民軍軍官不再看這場鬧劇,拳打腳踢,幾下就將這個殖民分局的所有人包括貴族、士兵都趕到了一起。
“我是中國人民軍營長胡興來,很榮幸地向你們宣布,你們被俘虜了”
胡興來說完,根本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懂,大手一揮,全部抓走。
同樣的事情,在整個漢中島上發生著,不少地方都傳來了槍聲,而且都是因為印尼人主動拿起武器衝擊,結果被步槍打成了死屍,然後,就是老套的投降,正如他們當年向荷蘭人投降一樣,向人民軍投降。當然,如今的荷蘭人,同樣在抱著頭向人民軍投降。
“總督閣下,中國人的舉動實在是太瘋狂了,令人難以置信。這些肮髒的黃種人,居然敢跨過南海,侵略我們神聖的殖民地,這是對我們荷蘭王國的侮辱,這是……”
雅加達,荷蘭人在印尼的殖民總督府,馮巴貝特總督正眉頭緊蹙地看著手中這份剛剛收到的緊急軍情。旁邊是殖民軍的參謀長科恩,正在手舞足蹈地形容著著自己的憤怒。
“夠了”
總督馮巴貝特一拳捶在桌子上,嚇得科恩一跳,總督的火氣可不小,當即停下了自己的手舞足蹈。
“我的參謀長閣下,你既然能說會道,那請問你,如今我們應該怎麽做?當然,除了該死的向王國政府發電報,提出抗議以外。”總督馮巴貝特揉了揉自己發痛的額頭,殖民地的形勢如何,他最清楚不過了,印尼人在幾個大島上的反抗與大納土納島上的溫順可不一樣。而且,殖民局的艦隊極其弱小,根據納土納群島的演習艦隊傳回來的報告,對方至少有七八艘大型軍艦,而且,演習艦隊甚至提到,有飛機從艦隊頭上掠過。
這意味著什麽,或許,幾年前的馮巴貝特還不太清楚,畢竟,對於荷蘭來說,僅僅只有一艘訓練用的飛機母艦,別說他這個總督,就是海軍司令都不一定清楚航母艦隊的強大戰鬥力,但是,在亞洲海域上,中國人屢次使用航空母艦所帶來的巨大影響,馮巴貝特總督可是異常清楚。對面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的英國人,不也調集了航母來遠東嗎。
飛機的出現,意味著中國人的航母艦隊來了。
可是,王國去哪裡調航母,或者去哪裡找來飛機對抗中國人的艦載機呢?
全面進攻嗎?中國人在與印尼幾個大島隔絕的大納土納島上,海軍不利,怎麽進攻?
放任不管嗎?王國政府追查下來,身為總督,自己肯定是第一個被處分。
坐觀其變?聽說中國人已經在島上開始殺人了……
中國人利用僑民被害這一理由,破天荒地悍然出兵南洋,這可是西方文明世界經常使用的借口,為什麽如今中國人也學會了?偏偏,保護僑民,在西方一直是道德製高點之一。
“總督,我認為,我們應該聯合英國人,法國人,甚至西班牙人,我們總是屬於白人人種的,那些東方猴子可是……”
“嘭……”
震怒無比的馮巴貝特總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參謀長再也不能說話了。
“科恩,我不得不問候一下你那該死的爸媽和該死的學校教師,是誰把你教成了這樣的一個蠢貨。中國人如果是黃皮膚猴子,你就是連猴子都不如的小醜。愚蠢,愚蠢至極。身為參謀長,你只會睡女人,靠家族關系升遷,比一頭豬都不如”
馮巴貝特暴怒之余,再也無法忍受這個靠裙帶關系升到殖民軍參謀長的科恩,不由罵道,“整個事件都是你們這些該死的愚蠢的殖民地官員,把華人逼到了絕路,那個更該死的卡爾森,居然勾結印尼狗屠殺華人, 這是在挑起暴動。我們需要的只是平衡和他們的勞動產品,而不是看著他們拿起大刀和火槍起來暴動
該死的,你居然建議讓英國人和法國人來幫忙,你個蠢貨,中國人最多要走大納土納島,該死的英國人,法國人,甚至是西班牙人,他們想要的卻是整個印尼。你個蠢貨……”
馮巴貝特作為總督,深知越來越弱小的荷蘭,能夠在南亞擁有一塊盛產香料和各種原材料的殖民地有多麽不容易,旁邊的法國人、英國人,西班牙人,甚至遠在歐洲的的德國人,都在垂涎這裡。華人的暴動,中國人的軍事佔領,似乎都不應該讓自己去決定如何做。
“羅哈斯,記錄電報”
他決定了,該死的中國人,還是讓王國外交官們去應付吧,依靠自己手頭的幾艘破爛巡洋艦和炮艦,保證他們不打上印尼大島就夠了,至於其他,讓英國人和法國人,甚至是西班牙人去爭搶吧。
南洋馬上就結束了,回歸國內,解決掉東北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