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又話鋒一轉,“如果你還是不說的話,我有許多辦法,讓你比待在那小小骨甲中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然而黑袍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依舊固執的重複著那一句話,“窺看密文者,死!”
真武陽一怒,直接振臂一揮,刹那間一條條由帝君氣運凝聚成的鎖鏈,狠狠的鞭撻向黑袍。
一鞭下,黑袍的周身瞬間裂開了一道猙獰的裂痕。
而後,九條鎖鏈一同鞭撻落下。
足以遮天的暗紫色華芒在潰散,黑袍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你不說對你沒有任何益處,說,反而會好受一些。”真武陽緩聲說道。
即便是處於生死邊緣,黑袍依舊重複了先前的那一句話。
“窺看密文者,死!”
“找死!”真武陽一喝,合共九條鎖鏈共同鞭撻落下!
可以預見,所有鎖鏈一旦落下,黑袍必然直接消失。
劍無雙心中一凜,想要救下黑袍。
但是虞昌卻先他一步出手了,他揮手攔下了九道帝君氣運鎖鏈,站在了真武陽的身前。
“虞昌,你這是?”真武陽有些不解的皺眉。
虞昌拱手道,“回帝君,他不能死,這其中牽扯到了很多的事情,如果貿然行事,恐怕會對很多事情不利。”
真武陽皺眉,思索著他話中的意思,片刻後才道,“罷了罷了,將他囚禁起來吧。”
虞昌聞言頷首,然後轉身看向黑袍,伸手一撫,層層墨青色氣韻便出現。
而後便攜裹著黑袍,重新收進了袖中。
伴隨著黑袍消失,那種無法言說的壓抑氣息便徹底消失。
整座霄雲台又恢復到了雲卷雲舒的狀態。
沒能從黑袍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這讓真武陽頗為不忿。
他轉而看向劍無雙,帝目中只剩下了憤懣。
“……”
“那勞什子骨甲裡究竟藏了什麽密文,以至於連消息都問不出來?”
“嗯……也沒有什麽,主要是我們快要看出什麽答案的時候,那黑袍就衝出來將骨甲給毀了。”
真武陽的聲音陡自提高,“也就是說折騰了這麽久,又將我大彌天毀了一半,最終什麽也沒得到?”
劍無雙頗為尷尬,“……可以這麽說。”
真武陽怒極,轉頭看向神匠徐拓,“徐拓,本帝要聽實話,那骨甲之上的密文,究竟是什麽?”
神匠徐拓緩緩睜開眼,“回帝君,的確如劍小友所言,徐拓也一概不知。”
真武陽聞言,隻覺無話可說。
這時,虞昌開口說道,“這大司域中每一粒塵土,每一方天域位面都是歷經無數劫難才形成如今的繁榮的局面。”
“而天庭存在的意義,便是庇護數之不盡的天域位面綿延永昌,庇護無數天驕走向屬於自己的大道。”
“但是,這本不必發生的一戰,讓近百座天域位面,無盡生靈都不明不白的化作了塵土,其中一切可能都被摧毀。”
“這已經超出了天庭能夠容忍的程度,上一個抹除近十座天域位面的大衍仙,已經被關進了無沿之海中,忍受無盡的虛無。”
“而如今,你們對天域破壞的程度遠超出先前任何一次大戰,懲罰不可避免。”
虞昌宣判完,看向真武陽。
此刻,三寸山一眾弟子,神匠徐拓,南玄,以及公子糾都面色緊張到了極點。
無沿之海,帝君的責罰,無一不是最為嚴重的責罰。
這些罪責一旦落下,幾乎是等同於宣判了死刑。
這時,劍無雙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此次大戰都是我一手造成,
他們都是受害者,與他們無關,我一己承擔。”“誰說要責罰加罪於他們了?”真武陽看著他,沉聲說道,“本帝今天隻罰你,重重的罰!”
“願意承擔。”劍無雙拱手,堅定道。
真武陽沉聲道,“你說,想要什麽責罰?”
“什麽責罰都可以。”
“好,痛快的小子!那本帝君就罰你去大荒搬磚去!”
“……搬,搬磚?!”劍無雙膛目結舌。
“對,給我去大荒老老實實的待上一萬年去!”
“一……萬年!”
……
熾烈而又溫暖的衍力消失不見,雲卷雲舒的雲層也都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仄的烏雲。
粗如巨龍一般的雷電在烏雲中醞釀,並且伴隨著巨大的渦流劈下,一派毀滅景象。
就是在這等連衍仙都不敢多待的虛空雲層之中,穿梭著一頭展翼躍遷的巨鳥。
這巨鳥通體墨青,展翼之下甚至能夠將數座天域位面,都遮蓋在羽翼之下。
它實在是太過巨大了,以至於連烏雲中如同巨龍般的雷電都渺小無比。
而在這巨鳥的鳥獸之上,端坐著兩道身形。
其中一道是虞昌,另一道則是劍無雙。
連衍力都能吞噬凍結的罡風在虛空中肆虐,哪怕是劍無雙,都感受到了一種徹骨的寒意。
這是根本不曾見過的虛空,天域位面都根本沒有存在,連一絲一縷衍力都不存在,有的只有荒蕪於虛無。
這是屬於極暗的虛空,連星辰都沒有誕生,除了迸射的閃電,再無其他顏色。
坐在巨鳥的鳥首之上,劍無雙已經不知道身處何處了。
巨鳥展翼間便能橫跨千百座天域位面,由此可以推斷出,已經徹底遠離大司域的中央。
“難道,那所謂的大荒,是大司域的邊界嗎?”劍無雙心中一顫,如是想道。
這時,虞昌忽然回首,面色溫潤的看著他,“猜的不錯,那所謂大荒,的確是大司域的邊界。”
劍無雙心中巨震,“你是怎麽知道我心中所想的?”
虞昌微微一笑道,“當然是猜的,如果你不是在思考這個問題,才算是奇怪了。”
劍無雙沉默,他有些不明白,為何這些個帝君總能看出別的衍仙在想什麽。
片刻後,虞昌先開口,“我們現在已經遠離了大司域的中央,向邊界趕去。”
他聞言,有些微微怔神,兩萬年時間,不知不覺從神力宇宙至今已經近兩萬年時間了。
而這近兩萬年時間,他一直都在圍繞著大司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