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有更糟的嗎?母親的樂觀從何而來?”
“那兩把神鎖呀!”酥姬眨眨眼,一點都不緊張。
“不要小看它們的吸引力,你啊,從今日起開始複習“功課”!”
亭歡臉紅了,不僅僅是因為她作為人的許多感觸都複蘇了,別忘了南宮留給她的不止“六藝”和靈力,當然也會有些**的痕跡。
亭歡突然想南宮了!
可是每天都堅強微笑著的酥姬呢?有沒有可能再給她找個男人?亭歡自己先難過的搖頭了,不不,不可能,酥姬不會要的,那麽,自己永遠帶著她!嗯,不叫她覺得孤獨便是。
孤獨,人怎麽這麽容易孤獨,說到孤獨又想到那個人了,三個月過去了,他怎樣了?皇帝有沒有罰他?唉……
亭歡強迫自己走出屋子,在院子裡四處轉轉,又到店堂裡去張羅了一會兒生意,還是心煩!
不如出門去逛逛吧!帶酥姬去買料子做衣裳,星月堡去買獨一無二的首飾!姐兒我有的是錢!那個冤大頭宣渤買光了店裡的鎖,這個月帳上流水銀子多著呢!
這就帶著酥姬敗家去!
農歷二月,青空淺淡,偶爾吹過的風還有些寒意。
亭歡帶著酥姬、千春、歌令,後面跟著廣安和新來的小廝扣兒在熱鬧的玄武大街上逛鋪子。扣兒這名字好像挺文弱,其實長的很高壯,還會一點拳腳,自從出了放火之事,酥姬覺得鋪子裡還是要有青壯男家丁才成。
話說生衣的活兒也越來越多,不能再讓他做家裡的雜活了,最多忙的時候廣安搭把手也就可以了。
先是到了瑞寶祥挑料子,再去媚花天宮買水粉,轉眼午時到了,便找了一家川菜館吃了一頓火辣辣的川菜大快朵頤,隻把酥姬的嘴辣成兩根香腸一般。
“亭歡,你怎麽不怕辣?”酥姬嘶嘶吸著氣,看著淡定的從紅油湯裡撈肉片出來的亭歡,除了白皙的臉頰泛了點桃紅以外,看起來別的都很正常。
“女兒,我說你怎麽不覺得辣!”酥姬索性放下筷子看著她。
“呃,我也不知道,隻覺得越辣越香,根本停不下來”她轉頭過來,眼睛黑亮黑亮的,嘴裡一股花椒香氣。
“吃吧吃吧!我要買幾個凍梨壓一壓,嘴皮都麻了!”
吃飽飯的人又上路,直奔天衣闕,酥姬買了幾匹輕薄的料子,要做幾身春夏裝,天衣闕裡華服軒的裁縫手藝是最好的,據說宮裡的好些衣裳也是她們做的,酥姬在成衣間裡徘徊細挑;其余幾人都坐在在內院裡休息,酥姬選東西急不得……白掌櫃耐心的在一旁陪同,不時介紹一下衣裳的特別之處,酥姬眼光高,常常能提出自己的看法,白掌櫃頗為重視她的建議。
“白掌櫃,像這件帶暗兜的錦袍,手伸進去出來時會帶出裡料,因此這袋口非要加縫細細的邊才行,喏,這種針**叉的邊定會更服帖!”
白珵美點頭道:“再沒見過比夫人更內行的客人,這個建議提的好!馬上就讓她們加上去!”
“母親,我放學回來了!”
一個十歲出頭的男孩子背著小書箱跨過門檻,先喚母親,看見有客人在也向酥姬點頭問好。
“今兒放的好早,肚子餓嗎?先去廚房吃點點心再去看書吧!”
“是羅先生病了,找了楊先生代課,楊先生說話快,就早了”小人兒頷首後往內院走。
“嗯,羅先生年紀大了囉嗦唄,一句話要講個三五遍的,不慢才怪呢!”白掌櫃說著,看著酥姬笑笑,誰知兒子返回身認真道:“母親不能這樣說羅先生,他講的慢是因為課堂上總有人記不住!”
“哦,好好好!我錯了,先生都是好的,是學生不好!”
他兒子搖搖頭道:“學生也不是不好,只是不大用心吧!”
“那楊先生講的快,不用心的學生可怎麽辦呢?楊先生也不管了?”酥姬看這個小學究十分有趣,特地難為難為他。
他迅速抬眼看了酥姬一眼,耳朵紅了:“嗯……那是因為他,他聲音大些,而且長得俊,不用心的不知不覺間也用心了,便也聽懂了……”
“那羅先生定是長得難看,學生們不愛看咯!看來他還是不要當先生了吧……”
“才不是!人老了自然沒有年輕時好看,可他學問大著呢,怎麽可以不做先生?夫人不知道,羅先生早先在國子監裡做過閱卷師傅的,他自己也中過庶吉士的!”
酥姬和白珵美相視而笑,他也看出她們是在同自己開玩笑,便悶悶道:“我做功課去了!”
酥姬看著他背影問:“掌櫃的嫁了個讀書人吧,這孩子這麽尊師守禮的,真是不錯!”
“哪兒啊,他父親是個武將,我又是個裁縫,不知道他愛讀書是像了誰,若不是我自己生出來的,我還以為是抱錯了呢!”
說笑間酥姬定了三身衣裳,都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些修改,白珵美笑道:“您這樣的客人也算是我的老師,您改過的地方我下回就用上了,不過……比您身材好的夫人怕也不多了!”
酥姬高大豐滿,頸脖似天鵝一般優雅,就是天生的衣裳架子,令人豔羨。
“亭歡,你也做兩身吧!”
亭歡坐在院裡的椅子上逗貓玩, 頭也不回道:“不要!”
“您家姑娘穿的可真素!不過論起模樣人品,到我這兒的京城名媛多了,還沒幾個能比的上她的呢……”
酥姬得意道:“就是不愛打扮,這點一點都不像我!”
兩個婦人一見如故,又敘敘的聊了一會兒,眼見客人多起了,酥姬怕耽誤她做生意,才帶著亭歡告別了。
出了店門一眼便看見隔著一丈遠一家酥糖鋪的招牌,一溜兒四杆掛旗迎風飄搖,都寫著大大的“糖”字。
“亭歡不是最喜歡吃酥糖?走,買點去!”
酥姬挽著亭歡就向鋪子走去,不留神一個人影突然在眼前晃了一下重重踩了她一腳,酥姬呀喲一聲叫,倏地甩了甩穿著湖藍色繡鞋的腳。
“唉喲喲,太不好意思了!踩了娘子!可踩疼了呀!”
說話的是一個穿一身紫紅色團花錦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