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又是兩聲,吳浩天和全福四眼相對,他指指後門,示意到門那裡去看動靜,兩人躡手躡腳走過去,耳朵貼著木門,這回可聽的清清楚楚。有人輕輕咳嗽了一聲,還有悉悉索索像翻稻草的聲音。 吳浩天頓時怒從心起,定然是其他男人也瞄上了亭歡!媽的,要不是選了今天過來,豈不是要被戴綠帽子了?小妞是我的!誰也別想動她一指頭!
他招手讓全福過來“咱們一點點移開門閂,別驚動他,然後突然衝出去抓住那淫賊!押了他去見南宮夫人,夫人看在我仗義出手的面上,說不定一高興就把亭歡許給我了呢,那豈不妙?”
全福苦笑道:“咱們兩帶著繩子還有迷香這倒霉玩意兒,又是這個點兒出現在院子裡,能說的清嗎?再說,外面若不止一個人的話,咱倆也抓不住啊!”
“哎呀呀你笨死了!繩子收起來就行了,方才我仔細聽了,肯定只有一個人!這個機會就是天上掉肉餅,錯過了就再不會有了!我數一二三你推開門衝出去,我馬上便到,咱們兩鐵定能把他給捆了!”
全福只能自認倒霉!爬牆就爬牆吧,偷歡就偷歡吧,怎麽又捉起賊來?這他媽哪兒跟哪兒啊?跟著這樣的主子,真是折壽!
“一、二……”三字還沒出口,轟隆隆的從頭頂扔進來兩個熊熊燃燒的火把!閃著絕亮的火光!這下可把兩人嚇得屁滾尿流!
“操!快跑!”
這回吳浩天不讓全福先出去了,自己拉開門衝出去!他顧著逃命自然是用盡全力,一出門便狠狠撞上一個人!那人完全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吳浩天撲倒了,二話不說就摔暈了。全福也衝出來了,一看吳浩天正趴在一個黑衣人的身上哼唧,忙把他拉起來。吳浩天雖然也撞的挺疼,但畢竟是砸在人肉墊子上,那人可倒霉了,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捆!捆他呀!哎呀你可笨死了!送上門的買賣也不會做!”
“哦哦哦!”全福手忙腳亂抽下那人的腰帶,先將那人的腳捆緊了,再抽了自己的腰帶將那人的手也捆得死死的,吳浩天這才得意洋洋的踢他一腳,又揪了他的頭髮去看他的臉。
“我以為你是來偷情的,結果是來放火的!真夠狠的,這屋子都連成一片,若真燒起來還分得清誰是誰家麽?還不都熟了?王八蛋!”他又連著踹了他幾腳,那人“嗷嗷”兩聲醒了過來,縮著身子護著肚子。
“少爺,別打了,火!火燒起來了!”全福扯著他的袖子叫。
“便宜你個狗東西!”吳浩天又踹了他一腳,才帶著全福進門去查看,剛到門口就見一個黑影挾帶一股寒風向自己直撲過來,嘴裡還叫著“王八蛋!你敢放火!看大爺我弄不死你!”
他心想壞了壞了,卻已經來不及躲閃,被那人當頭輪過來的棒槌打了個正著,咣當一聲巨響,伴隨著頭上的劇痛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上!
全福嚇得高聲怪叫道:“打錯了!打錯了!放火的人在外面呢!我們少爺是來幫忙的!”打了吳浩天的人本想連他一塊打的,聽了這話才強收住手,自己卻重心不穩腳底一滑跌在雪地上,呀喲一聲大叫。
兩人對視之下都是一驚。
“你不是他們家小徒弟嗎?”
“你是誰啊?”
全福結結巴巴道:“我,我是你鄰居啊!我們少爺同朋友喝了酒,回來的晚,正好遇上有人放火,便把他給捆了……”
“那這門是怎麽回事?誰開的?”
“門?要不……是放火的開的?”
“放屁!這火把明顯是扔進來!門到底是誰開的?”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全福看著徐陶也是怪怪的,
穿戴整齊,背上還背著一個包袱,連帽子都戴得好好的,也不像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 “徐陶!”
“你怎麽光打人不救火啊!”
身後赫然傳來生衣的聲音!
“小庫房都點著了……快背水來!”
等虎耳到達鎖鋪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嘛!這個大雪天夜裡到底有多少人沒睡覺,守夜嗎?
院子裡都是人,黃狗在哇哇大叫,地上丟著兩個已經被滅了的火把,一個是扔在雪地上的,基本沒有啥後果,還有一個扔在小庫房的門口,燒掉了半扇門,裡面的東西沒有損失。
他們居然還捆了一個人,據說是來放火的,就像條米蟲一般扔在地上,顯然已經凍的不行了,隔著兩米都能聽到他牙齒打抖的咯吱聲,不住的在哀求大家讓自己站起來。
還有一個青年人頭上剛包好紗布,不住的哼哼抗議:“我是好心當作了驢肝肺!我救了你們, 卻被打成這個樣子!我真他媽倒霉!倒霉死了!”他旁邊的小廝手足無措的在問:“少爺您頭還疼嗎?您要不要緊啊?”
“我打你一棒試試呢?能不要緊嘛?哎呦!我的媽呀!疼死我了!”
那個一臉乖覺的小徒弟此時卻像鋸了嘴的葫蘆悶聲站著,背上的小包袱也透著古怪,生衣不看別人隻瞧著他,一手死死扣著他的手腕不放,反覆的問:“你到底是誰?你帶了什麽東西?你大半夜的要逃到哪裡去?”但是無論怎樣問,小徒弟都繃著臉不說話。
亭歡和酥姬披著棉鬥篷一臉懵的看著這一院子的人,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問起。
“都到客廳裡去吧!這兒實在太冷了!”酥姬終於開口。
千春和歌令翠花三人忙開爐子燒水,很快送了暖暖的薑湯進來,客廳轉眼坐滿站滿了人,那個縱火之人也被提溜進來,依舊捆著坐在一張小板凳上,他臉都凍青了,不住的發抖。
虎耳畢竟是禦前侍衛,處理這樣的事情要有條理多了,他提議先從縱火犯身上審起,剩下的都是熟人,好說;再說縱火犯的是大律!也最嚴重!
虎耳對廣安說,“拿井水來!”
“哦!”廣安轉眼拎了一木桶過來,虎耳拿起水瓢舀起一杓從他頭上澆下,他哇哇大叫著求饒!
“饒了我吧!太冷了!我已經快凍死了!”
“那好!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然,這一桶水都是你的!你若供述的不乾淨,再埋到雪堆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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