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翔心頭感動,愛憐的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道:“婉真,能得到你的垂青,翼之三生有幸。”
偎在他的胸口,聽到耳邊傳來強有力的心跳聲,徐婉真抿嘴偷笑。哪裡是什麽三生有幸,兩人能相遇相愛,都要感謝那名神秘青年。
“明天懿旨就會到了,等過了納吉,我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原來他的感覺和自己一樣?他也會忐忑不安。
徐婉真大膽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結實的胸肌上畫著圈圈,嬌聲問道:“是什麽,讓我們的武將軍如此緊張?”
在她手指經過的地方,激起了一連串的火花,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紊亂起來。
一把抓住了那根作怪的手指,武正翔啞聲道:“婉真,你的膽子變大了!”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心愛的女子就在懷中,哪裡禁得起這樣的撩撥?
徐婉真一聲驚叫,武正翔打橫將她抱起,放在窗邊的軟榻之上,長身覆了上去,將她作怪的右手禁錮到頭頂。
籠罩在他的陽剛氣息之下,望著他的星眸逐漸轉暗,身下傳來堅硬的觸感,徐婉真才驚覺自己玩出了火。
她不安的扭動身子,用自由的左手輕輕推著他,低聲求饒:“翼之,我錯了……”
話還沒說完,迎接她的,是狂風暴雨一般的痛吻。
“唔……”
對有情人來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們已經月余未見,武正翔將所有的思念,都傾注到了這一吻中。
她的唇品嘗起來,是如此的甜美柔軟。獨屬於她的冷冽幽香,縈繞在他的鼻端,讓他益發沉醉。
徐婉真的身子逐漸柔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將他緊緊擁抱。
良久,兩人方才氣喘籲籲的分開。
徐婉真的眼眸如被水洗一般濕潤,波光瀲灩。她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低吟出聲。然而,酡紅的臉頰、如擂的心跳,都泄露了她的情動,引人犯罪。
武正翔兩手撐在她的身側,眸子中的火苗閃爍不定。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她。理智卻不斷提醒,這不是他想要的完美。內心的衝突糾結,身體的忠實反應,讓他的汗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
徐婉真閉上眼睛,不敢看他半分。怕看他忍的這樣辛苦,自己會心軟。
終於,武正翔用盡全身最後一分力氣,坐正了身子,苦笑道:“你真是個小妖精,我遲早會收了你。”
離開了他的氣息籠罩,徐婉真覺得力氣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
半坐起來,將身子蜷起,兩手抱住膝蓋,歪著頭看著他,調皮一笑道:“我是小妖精,那你是什麽?收妖精的大和尚麽?”
武正翔一時語塞,敲了下她的頭,道:“不得胡說。”
在高芒王朝,佛法昌盛,寺廟林立,有德高僧輩出。徐婉真拿這個來開玩笑,顯然不太妥當。
她調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道:“不說了。”
武正翔耐著性子解釋:“我其實也不大信的。假如真有那救苦救難的菩薩,我受苦的時候,他又在哪裡?你和我說說沒事,要被有心人聽到,未免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徐婉真輕輕點頭,來這裡還不到一年,這些習俗她還是未能完全了解。
“今夜你來找我,可有事麽?”
“大事已定,我只是想你了。”
這樣的情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分外深情。
徐婉真將臉龐埋在雙膝之間,露出眼睛偷偷看著他,輕聲道:“我也想你。”
伸出大掌,將她的柔夷包裹在手中,武正翔低聲道:“還有兩年半,真是煎熬。好在總算定了下來,有太后的懿旨在手,不怕再出什麽變故。”
“婉真,你快些長大吧。”武正翔歎息。
看到他發愁,徐婉真莞爾一笑,道:“祖母年紀大了,我還想多陪她幾年呢。”
“不行,除服了趕緊嫁給我,一刻我也再等不得。”武正翔道:“大不了,我經常陪你回來便是。”
“恐怕不大好吧?”徐婉真面露疑惑:“誰見過出嫁的女子,成天往娘家跑的?”
武正翔寵溺的摸摸她的長發,道:“有什麽不可以。嫁給我,不是讓你受委屈的。”
有情人的相聚,總是覺得時光飛逝。覺得才說了幾句話,便聽到遠處傳來的更鼓梆子聲。
“二更天了,我得走了。”
武正翔依依不舍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道:“若是有事,記得去和豐號找錢峰。”
徐婉真乖乖點頭,道:“不用擔心我。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萬不可再受傷了。”
武正翔笑道:“以前是無牽無掛,現在有了你,我自己會愛惜小命。”
兩人相視而笑。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徐婉真才吹熄燭火,躺在床上不一會便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
翌日清晨,忠國公府。
范芊芊起了個大早,從箱籠裡拿出一條嶄新的梨花青繡輕羅長裙。
這條裙子是她臨走前,母親用家裡僅有的積蓄所買,就是為了能讓她在忠國公府過上好日子。她一直小心存放著,今日終於派上了用場。
換上衣裙,她打開妝奩,看著裡面寥寥幾支成色不佳簪子,輕輕歎了口氣, 才撿了一支蝴蝶銀簪查在發髻上,對鏡端詳著自己。
隨身伺候她的小丫鬟杏兒,出門倒了洗漱的水,撩開簾子進來,驚呼道:“小姐,你太美了!”
“是嗎?”范芊芊有些漫不經心。
鏡中的女子,心形的臉蛋上是一對湖水般清澈的大眼,臉色有些蒼白,眼角眉梢都是讓人憐惜的風情。穿上這條輕羅長裙,越發弱柳扶風我見猶憐。
她在心中自嘲,若不是有幾分姿色,自己怎進得了這忠國公府。說是遠親,其實她心中清楚的緊,自己家中,不過是能跟武家有些稀薄的血緣罷了。
不要亂想了!
范芊芊拍拍自己的臉頰,母親還等著自己拿錢回去。無論忠國公夫人有什麽吩咐,她好好做便是,只要能留在這府裡。
想了想,拿出胭脂薄薄的敷在面頰上,讓臉色瞧起來好一些。便帶著杏兒,朝著陳氏所在的正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