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卿寧病了?那現在怎麽樣了?”
“回侯爺,昨日已經讓大夫過來看了,二小姐喝了藥,已經退燒了。(饗)$(cun)$(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真是的,發生這種事你怎麽現在才來告訴我!”
清早,敬安侯府的正院並不如往日般安寧,只見敬安候正背著手在大廳來回踱步,並不時詢問跪在一旁的小廝。
“怎麽回事?”房內長孫氏正在文秀的侍候下梳妝打扮,聽見外面的聲響皺了皺眉,問道。
“是淨思居那邊派來的小廝,來報說那林氏的女兒病了。”文秀想起前天的事,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一大早就嘈嘈嚷嚷的,怎麽回事啊?”過了好一會兒,長孫氏才打扮停當,帶著嬤嬤丫鬟施施然地來到大廳。
“唉,是卿寧,昨日便病了,可這些下人今早才來告訴我。”敬安候搖了搖頭,終於不再踱步,轉身坐在主位上,“既然已經請了大夫,那大夫怎麽說?”
“回侯爺,大夫說二小姐需要靜養,否則容易拉下病根。”許是被敬安候嚇到了,小廝立刻戰戰兢兢地回答。
“唔,”敬安候沉吟了一聲,忽然轉頭問長孫氏:“夫人,聽說前日你曾責罰過卿寧,是怎麽回事呢?”
長孫氏眉心一動,不動聲色道:“哦,那丫頭前些日子又溜出侯府到外面去,我想著一個黃花閨女老是私自往外面跑,要被人知道對她名聲不好,就把她叫來小小地責罰了一下便放她回去了,我覺得不過是些小事,就沒告訴侯爺了。”
“······你身為當家主母,既然責罰過了,那事後便要派人去好好安撫一下,否則又怎會連她病了都不知道!?”
“侯爺,您不知道二小姐是有多難教,夫人不過是叫她跪一下,說了她幾句,她便撒起潑來,將正院鬧得一團糟就走掉了,這三姨娘也是的,自己的女兒病了也不說,若是早些年您有將二小姐交由夫人撫養······夫人也是難哪······”文秀見敬安候語氣不對,連忙插話。
敬安候看了長孫氏一眼,擺擺手,不欲再言語。
“這事是我不對,不過既然病了,那好好靜養不就得了。”長孫氏坐到敬安候身邊,為敬安候撫了撫背,“侯爺何必發這麽大的火。”又轉過頭對還跪在地上的小廝道:“你也是的,這事什麽時候不說,非要一大早的就惹侯爺生氣,下去吧。”
聽到這句話,小廝如獲大赦,急忙磕了個頭告退,“謝夫人,小的告退。”屋內的丫鬟見狀,個個忍俊不禁。
“明日就要進宮赴宴了,各個世家大臣的兒女都會到場,卿寧的年紀也到了,說不定能給她謀個好婚事,可偏偏就病了,唉······”敬安候想到卿寧,心中一陣歎息。
長孫氏頓時心中一陣膈應,“文秀,去倒杯茶給侯爺。”說罷看了文秀一眼。
“是。”文秀心領神會地從屋裡退出,在走廊趕上了剛才的小廝。
“文秀姑姑,您有何關照呢?”小廝一見文秀,態度立刻變得畢恭畢敬。
“林氏的女兒怎麽了?”文秀自恃身份不屑與他寒暄,便單刀直入。
“哦,二小姐,不,林氏的女兒前天晚上不知怎的半夜就發起了熱,淨思居的人夜裡出不去候府,於是只能等到第二天才悄悄請了大夫來。那大夫說,林氏的女兒是因傷寒導致發熱,本來喝副藥就能好了,不過拖了一個晚上愈發嚴重了,這接下來的日子要好好靜養才行。”小廝見文秀不買他的帳,便卿寧的情況詳細地告訴她,
變著法子巴結。“沒有別的事?”文秀突然問道。
“啊?”小廝楞了一下,“得了風寒還有別的問題?”
“唔,”文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昂起頭從袖口拿出一袋碎銀賞給小廝,“以後機靈點,不會虧了你的。”小廝眉開眼笑地接過錢袋,連聲道謝。
卿月得知此事後,連忙來到正院,“母親,我聽說今早父親在您這裡發了好大的火,似乎是因為二妹妹的病······”
“月兒,這是誰告訴你的?”長孫氏見到女兒過來原本十分高興,但聽到卿月的話漸漸沉下了臉。
“母親!女兒也是擔心您啊,再說了我是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我有事問下人,她們敢不說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卿月抱著長孫氏的手臂,撒嬌道。
“夫人,小姐也大了,您看,後宅這些事遲早也要知道的,您就告訴她吧。”文秀也在一旁幫嘴。
長孫氏本不欲讓卿月知道這些事,但想到卿月日後也將嫁入高門成為一府主母,這些事遲早也是要接觸的,便隻好將事情輕描淡寫地告訴卿月。
“母親為女兒費心了,只是這事女兒還能處理啊。”卿月聽後,覺得長孫氏信不過自己,扁了扁嘴委屈道。
“唉······林氏刁滑,她教出來的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誰知道她會做些什麽陰損事奪了你的姻緣,為了你,母親不能讓她去。”
“小姐,夫人這麽做也是為了您的將來,您要體諒夫人啊。”
在長孫氏和文秀的勸說下,卿月總算安下心來,又與長孫氏好一陣閑聊才領著丫鬟回去,長孫氏又是一陣叮嚀。出了正院後,卿月並未像往常一樣回芙蓉軒,而是往侯府僻靜的西北面走去。
“小姐,夫人不是說由她處理就好了嗎?您又何必······”
“為了此事,父親已十分不喜,母親又是不願低頭的,未免母親吃虧,我只能盡力將此事圓過去了,別說了,好好帶路。”
林氏坐在床頭看著卿寧熟睡的面龐,燒已經退下來了,只是腿上的傷仍未消腫,為防變得更嚴重,接下來的日子還要好好靜養。林氏又摸了摸卿寧的額頭,確定沒有再發熱,心中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想到下午卿月帶著一眾丫鬟來到淨思居,一見到她便跪下拉都拉不起來,說什麽要她原諒長孫氏否則長跪不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群人嘈嘈嚷嚷的,攪得淨思居不得安寧,想到卿寧還在病中,她隻得點了點頭當作應下,一群人又如風一般走了,心中一陣酸楚,終究是自己連累了女兒。抹掉眼角的淚珠,喚過秋涼,細細叮囑守夜的事。
林氏走出房間,又不放心地往裡望了望,終是歎了口氣將房門緩緩關上,回過頭卻看見敬安候站在身後,“侯爺······你怎麽來了······”
“寧兒,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