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藝更是,直接從錢包裡面抽出了一張7天白金會員的卡丟到了小護士的手裡。“裡面的錢隨便刷,再給我來瓶XO。”
之後我們就被拖到了急診室,被幾個醫生群毆了一頓,說我們居然敢調戲他們心儀已久的小護士,說那個護士是純潔美麗的象征,我們怎麽可以教壞她。
打過之後又被拖到了就診室,一人給我們插上根管子輸送葡萄糖後就走了。
隨後我們都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不知過了多久,我手忽然痛了一下,睜開眼睛才發現我睡在一張床上,胖騰睡在地上,而我旁邊的是眼鏡藤藝,洛奇吊在一根杆子上,幽冥則帥帥噠的站著睡著了,周圍的小護士和醫生都把他當做人體雕像,排著隊來合照。
我們手上的針管早就已經拔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小的粘合OK棒。
我起來後發現頭髮亂成了一堆雞窩形狀,而時間卻走得很慢,我緩緩扭頭看著抱著我的藤藝,伸出手指尖‘劈裡啪啦’的響了起來,下意識地戳在了他白皙的臉龐上。
“哇!”藤藝唰的一下爬了起來,而睡在杆子上的洛奇閉著眼睛下意識在空中翻了一個身,飛到了隔壁床上,只聽到隔壁床傳來痛苦的嬌嗔。
這是什麽情況啊?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頭上一陣劇痛,“你幹什麽呀!”我看著藤藝,這家夥拿著手術盤子往我頭上丟了過來。
“我去,你叫我們起床就起床幹嘛電我們!”
洛奇這時候從隔壁床灰溜溜回來了,滿臉都是血口子,事後我們才知道隔壁床是個女生。
“書桓!”洛奇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怎麽啦,我也把你電了?
“是呀,不過電得我全身的經絡都通了。謝謝你呀。”
“哦哦哦,不用謝不用謝,你先把你臉上的血擦一下吧。”
“之前就給你說過了,不要隨便放電!”藤藝的頭髮全部豎了起來。
“哎?你的劉海好有個性呀。”胖騰從地下站起來看著藤藝。
藤藝摸了一下頭髮,根根分毫畢現。
“蔡書桓!你看我不殺了你!”說完就朝我抓過來。
“怎麽啦,你們要練習嗎?算上我一個。”
說完洛奇也衝上來了。
“我去!我不搞基!”
“哎喲,我覺得地下太硬了,不好睡。”說完胖騰伸了個懶腰也躺了上來。
只有被我們吵醒的幽冥看向這邊嘴角上揚,微笑著。
“你妹呀,你看著笑是幾個意思?”
剛說完這句話我就被藤藝一拳擊倒。
“我真的錯啦!我真的錯啦!你們放過我吧。”
很不幸的大早上就被揍,這時齙牙拉開我們床位的屏障,一臉詫異地看著我們四個大男子,隨即把屏障慢慢地關上了。
“我靠!不是你想的那樣,齙牙別走!別走啊!”
齙牙隔著屏障跟我們說話,“我已經拿到了願意留下的名單。”
“是嗎?”藤藝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可手卻還扯著我的頭髮,而我的腳被洛奇扯住,胖騰的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我的左半身上,不過這一切都在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停止了。
“我們班總共留下了十二個人,包括我們在內。”
“十二個?”我們幾個都從床上跳了下來,不會吧,這麽少!這是補習班嗎?這可是個大班級呀!
“就是十二個,然後我剛才碰見了田青老師!”
當我們聽到田青這死老頭名字時別提有多開心了。我們幾個迅速下床向齙牙靠近,可是齙牙的神色有點不對勁。
齙牙把我們帶到了田青老頭的醫院後,等我們看到他時,昔日的老師時,眼淚都不由自主的從眼眶中跑了出來,他躺在床上像是老了二十歲,皺紋爬滿了他的整個臉龐,而本該拿著煙的那隻右手空空的,袖口垂落在地面上,頭髮已經掉光了,呼吸機在幫助他呼吸,而各種大型機器放在旁邊。
田靜則滿眼充滿血絲地看著我們,她的手上有個赫然的大疤,深不可測,我不忍心繼續看,抵頭擦了擦眼角。
老頭子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我哭得難看他也看不見。
這時候突然有人推開了我們,歐陽這時候帶著一批人過來了。
“跪!”
掃視了一眼可能有八十個人左右,人群幾乎佔滿了方圓十米的空間。
他們一身黑色,唯獨有個一身白,那就是歐陽!
聽到跪後,以歐陽為首的雙膝猛地砸在了地面上,隨後的人如同波浪一樣接著跪到了地上。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那個女孩,紅發的女孩,她的眼神裡顯得呆滯空洞,就像那天晚上她對我說話時的表情一樣。
當女孩把目光放在幽冥的身上後,眼神變得奇怪起來。
幽冥也側著身子看著她,兩個人注視了可能有五秒鍾,女孩的眼神仿佛活了過來,眼神裡面夾雜著複雜的感情,而幽冥看著她眼神還是那麽虛無。
這場景被歐陽的說話聲打斷,兩個人迅速地收回了眼光。
女孩的旁邊就是那個大塊頭,就是他在空中做的手術,不過嘴被黑色的口罩遮蓋了,只露出一雙隱藏在黑暗裡的雙眼,眼窩很深。
“老頭子!”歐陽忍著淚流,表情非常扭曲。
哽咽了半天把頭猛地砸在了地面上。
“砰!”
眼淚從他的眼縫間流了下來。
田靜看著他們冷漠得仿佛不認識,直勾勾地看著前面的歐陽。
她開口了,不過聲音卻變了,滄桑的沙啞聲,不知這幾天到底哭過了多少回。
不過她只是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個字——“滾。”
之後再沒有別的話語,她按了一下護士鈴。可護士們根本過不來,被人群阻擋在外面。
田靜隔著人群對著護士吼道,“把他們趕出去!趕出去!我的爺爺就是被他們害的!”
歐陽的頭一直沒有起來,不過忽然猛地抬起頭,憤怒的看著她,翠綠色的眼球第一次擺脫美感燃燒起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看著她,然後瞟了老頭子一眼接著再一次,這一次是勢大力沉的磕頭!大理石的地面都出現了裂痕,而血從裂縫裡面流了出來。
“砰!”隨後歐陽身後的所有人都這樣做了。
我們看不下去,想上去阻止。不過齙牙從後面拉住了我和藤藝。
齙牙的臉色是潮紅色,眼眶也是紅的,他什麽話都沒說,只是把頭低下似乎不想解釋。
“為什麽?”我忍不住小聲地在他耳旁問道。
“這是歐陽的錯,這樣他才能好受點。”
看著歐陽的頭頂流出了血,染紅了棕色的卷曲頭髮。
整個班的人沒有一個人有怨言,他們就像是個軍隊一樣沉默。這些不管在哪裡都是話題的學生,現在都變成了老師表達歉意的工具,不過他們似乎一點都不介意。
整個氣氛可能持續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內,沒有任何一個人抬起頭看一看,都是跪著的,而田靜對自己的老師說滾字可能才是歐陽憤怒的原因,不過田靜這個昔日狂暴自信爆棚的小女孩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悲傷的眼神和日漸憔悴的臉龐,她不看歐陽,只是看著老頭子的面龐。
田靜似乎長大了,又似乎早熟了,沒有了當初見面時頑皮的女孩模樣,那天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麽,有這麽多醫療高手在都不能解決老頭子的問題?
護士尷尬地站在旁邊也不知道該做什麽,隻好細聲細氣的說,“你們可以走了,我們這邊等一下還有病人要來。”
這時候站在最後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抬起頭來,那雙巨大到恐怖的眼睛讓我如同回光返照般回到了那天晚上——痹克!
護士小姐連連往後退,撞到了後面的醫療車上,“什、什麽東西!”說完之後就跑掉了。
痹克似乎沒有看見我,把頭低了回去,我隻好悄悄走過去蹲在了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