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怎麽還在這?”嶽文有些氣憤。 任功成笑道,“你小心些啊,這些大院裡的秘書都不是善茬!”
嶽文圈起胳膊,朝葛慧嫻一示意,葛慧嫻笑道,“別過分啊。”說歸說,卻大方地挽起嶽文的胳膊,朝聞振宇走去。
“我剛才打電話了,電視台說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行動。”聞振宇一本正經地說道。
“噢,剛才忘了告訴你了,這是我自己組織的。”嶽文也學著他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聞振宇氣得用牙咬住嘴唇,“你,無賴!”
嶽文笑著用舌頭舔舔嘴唇,“你,無恥!”
雙方針鋒相對,相持不下,任功成平時對大院裡這些自矜自大的秘書就沒有好感,這時,他也樂得旁觀。
葛慧嫻對聞振宇倒無惡感,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追求,她多少有些高興,她拉拉嶽文,“我們走吧。”
“你到哪?慧嫻,我送你吧。”聞振宇有些暈頭,平時哪受過這個氣啊,就是打個電話,局委辦那些四五十歲的領導也得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他炫耀地一按手中的遙控器,一輛帕薩特的車燈閃了閃。這是一輛二手車,不是買不起新的,可是在秦北區當副區長的父親卻一直強調要低調。
葛慧嫻禮貌地說道,“不了,我朋友有車。”她看到了任功成的采訪車。
這典型就是裝逼被雷劈啊!
嶽文慢悠悠地說道,“不就是車嗎,誰還沒有啊?”
聞振宇譏笑道,“自行車啊!”
嶽文掏出鑰匙,奔馳越野的車燈在夜暮中閃了幾下,聞振宇有些不敢相信似地盯著嶽文,葛慧嫻也很是吃驚,彼此的家庭條件太了解了,工作兩周搶銀行也搶不到一輛百萬豪車吧?
嶽文愛逛車展,她也跟著嶽文認識了不少好車,這一輛,平時在車展上都是用金黃色的流蘇繩圍起來的,不讓隨便坐。
聞振宇看看奔馳,再看看自己的帕薩特,什麽也沒說,鑽進車子,車子氣急敗壞地冒了幾口青煙,垂頭喪氣地駛入大道。
葛慧嫻的眼睛裡閃爍著亮起的五彩霓虹,“這車?……”
嶽文瀟灑地拉開車門,理直氣壯地說,“借的!”他見葛慧嫻還是有些放不開,親自拉開副駕駛的門,把葛慧嫻讓了上去,“後備廂裡我帶了幾塊金石,你一塊,給我們家嫻嫻一塊。”他衝任功成說道,剩下的他想讓葛慧嫻打點一下單位的關系。
聽到金字,看著他的得瑟樣,任功成張開嘴,卻說不出別的話,隻吐出一個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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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於世上有幾個知已,多少友誼能長存,今日別離共你雙雙兩握手,友誼常在你我心裡,今天且要暫別,他朝也定能聚首,縱使不能會面,始終也是朋友……”
清晨的陽光灑進這間安靜的小居室,葛慧嫻慵懶地躺在床上,一縷長發隨意搭在雪白的肩上。聽著嶽文又在唱《友誼之光》,這是他們宿舍的保留曲目,她很是熟悉,六個人喝多之後,必定高歌一曲,激越的歌聲卻常常讓他們喝得更多,停不下來,隨著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李榕和她也慢慢被歌曲感染,可是現在任功成的身邊卻不再有李榕的身影。
門外傳來了早飯的香味,她細細聞著,眯起眼睛,看著一一束束溫暖的光線,很亮,在這個溫馨的早晨,她並不想起床,隻想靜靜地體驗這一刻的美好,不忍打破這份靜謐與溫馨。
“起床了。”嶽文系著自己的圍裙卻出現在門口。
“呵,嗯,象個居家小男人。”葛慧嫻笑道,絲毫不覺自己春光外露。
嶽文的眼睛貪婪地在葛慧嫻的身上掃過,坐過來,伸進手去,那溫軟柔滑馬上氤氳了他的手掌,葛慧嫻嬌嗔一聲,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眼裡氤氳著兩汪春水,動情地說,“親愛的,一起床就看到你,真好!”
她眼睛一閉,嘴唇卻貼了過來,嶽文激烈的回應著,就在他要進一步動作時,葛慧嫻卻堅決地伸出手來,“乖,聽姐的話,”她白皙的臉上蕩漾著兩塊紅雲,“那裡,還是,暫不開放。”昨夜經過激烈的拉鋸戰,她還是守住了陣地。
嶽文恨恨地看看她,,“你怎麽象個滅絕師太?唉,師太,求求你,你就從了朕吧!”
葛慧嫻感受到他強烈的渴望,她壓抑著,也憧憬著,“等我們,在秦灣……買房,登記,你考回來,什麽都是你的……”
說到房子,嶽文感覺自己的激情有些消退,但念頭卻一閃而過,他馬上又投入到那偉大的探索中,在反覆拉鋸中,葛慧嫻有些堅持不住,恰在此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嶽文緊緊壓住她,葛慧嫻卻堅持要接,見拗不過她,嶽文隻能失望地往床上一躺,“唉,功虧一簣啊!”
葛慧嫻拿起手機,雪白身子在陽光下更加耀眼,她親昵地親親嶽文,“乖啊,聽姐姐的話,有糖吃。”她咯咯笑著。
嶽文也笑道,“不是有糖吃,是有奶吃。”葛慧嫻見狀又要作勢打他,一見電話,卻鄭重起來,食指豎在紅唇邊上,作了個禁聲的手勢。
“主任,你好,噢,沒打擾,我早起來了,噢,我男朋友來了,噢,那合適嗎,呵呵,好,那我聽您的,主任,中午十一點半,凱悅大酒店,好,我準時到。”她放下電話,又在嶽文臉上親了一下,“乖啊,中午姐單位聚餐,我們一起去,你要好好表現呦,晚上,不,下午,下午回來姐好好犒勞你。”她曖昧地眨眨眼。
嶽文看看她,隻能無奈地起身,“那先吃早飯吧。”葛慧嫻也不避諱,拿起梅色的內衣,嬌笑道,“來,小嶽子,侍候姐更衣,給姐穿上。”
梅色的內衣,這是葛慧嫻最喜歡的顏色,嶽文拿起來沒有立刻給葛慧嫻去穿,而拿到鼻前聞了聞,內衣很新,但仍透著葛慧嫻的體香,葛慧嫻嬌笑道,“為你,新買的呢!”
嶽文坐到葛慧嫻的身後,卻把內衣放下,兩隻手從後面環繞過去,調笑道,“都說男人的手是絕世好bra,呵呵。”
葛慧嫻有有些動情,她把雪白的脖子倚在嶽文肩上,嘴唇的熱氣直衝嶽文的耳朵,喘息著道,“我隻戴你這幅絕世bra!”
嶽文霎時感動起來,情人的話,卻也是至情的話,它就象一道催化劑,把交融與癡纏在這個難忘的早晨激化,一時間,嶽文恨不得把葛慧嫻融化進自己的骨子裡。
等葛慧嫻在小小的飯桌前坐定,已是將近九點。飯已經涼了,嶽文把白白的皮蛋瘦肉粥、清脆淡綠的小榨菜、金黃的油條重新擺上餐桌時,葛慧嫻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不斷穿梭,她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嗯,這就是家的感覺,自己的小家的感覺,她癡癡想著。
“你這也沒什麽東西,湊合著吃吧。”嶽文習慣性地撩起圍裙擦擦手。葛慧嫻這間房子是與同事合租的,街道給補貼,昨晚同事主動躲了出去,給兩人創造出獨處的機會。兩人平時吃食堂的時候多,冰箱裡並沒有多少食物。
葛慧嫻喝了一口粥,“嗯,以後每天都能喝到這樣的粥,每天都能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家啊?”她憧憬著,認真說道,“嶽文,我想有個家。”
秦灣的房價在全國也是首屈一指,葛慧嫻也考慮過,雙方家裡讚助一點,兩人再用公積金貸點款,基本可以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安個小家,這也是大多數年輕公務員的普遍途徑。
嶽文在她對面坐下,笑道,“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他還沒說完,自己的手機也響了。
“喂,你好,傅師傅,我不在開發區,噢,對,我在秦南,什麽?……陳主任中午叫我吃飯?我不在開發區,噢,你們也在秦南,”他看看葛慧嫻,“我女朋友單位領導請吃飯,在哪?”他看看葛慧嫻,葛慧嫻小聲說,“凱悅大酒店。”嶽文馬上也重複了一遍。
葛慧嫻注視著他,聽得很認真,卻提示道,“你去那邊。”她一改臉上的嬌容,正色說道。
嶽文隻得回復道,“好,傅師傅,那我等你通知。”
葛慧嫻見他放下電話,又放松下來,“嗯,才去兩周,混得不錯嘛,給姐姐匯報匯報!”她拿起小杓,舀了一口粥喂進嶽文口中。
嶽文卻是滿腹驚疑,巧合嗎?不可能吧?一個處級的街道辦主任追到這裡請自己吃飯?那更不可能吧?無利不起早,陳江平打的什麽主意?
他腦中雖在思考,但嘴上並沒有停下來,“我們街道陳主任,也在秦南,不知聽誰說我也在秦南,中午吃飯叫著我。”
“呵,這麽快就在領導心裡掛上號了,乖,再獎勵一下。”葛慧嫻故意努起紅唇,兩人隔著飯桌又親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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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四季,每個季節的秦灣都很美,但秋季是秦灣當之無愧最絢麗的季節。當平庸關路金黃色的銀杏一夜間漫天遍地,嘉嶺關路色彩斑斕的楓樹轉眼間層林盡染,這都提示著行色匆匆的人們,秦灣最美的季節又再次來臨。
繁華的香江中路,嶽文跟葛慧嫻挽著手,徜徉於人海。
情人並肩而行,路再遙遠也並不覺累,兩人卻隻是逛逛,並沒買東西,這裡的消費仍然離他們太遠。
等嶽文把葛慧嫻送到凱悅時,仍未接到陳江平的電話,嶽文暗想,估計是把自己忘了,這樣,他反倒安心了。
凱悅,他並不陌生,大學時,天熱時兩人無處可去,就到這些大酒店裡,這裡氣候宜人,環境優雅,還有免費的咖啡,簡直是談戀愛的絕佳去處,凱悅他們光顧過不止一次。
兩人信步走進來,這次卻是真來消費,看著熟悉的巨大的水晶吊燈,倒映出人影的光潔地面,嶽文感歎道,“都說秦南好,看來還真好,你們聚個餐都選這種地方!”
葛慧嫻在大廳裡的沙發上坐下,卻並沒有見到科裡的同事,“以前從沒來過這裡,不知領導為什麽龍顏大悅,呵呵,讓我們跟著沾點光。”
“李榕跟功成怎麽回事?”嶽文一下想起了這事。
葛慧嫻點了一下嶽文的腦袋,“人家說男人有錢才變壞,任功成才工作幾天啊,聽說就搭上了一個有錢的女朋友,把李榕,”甩了兩字她還是說不出口,“兩人分了。”
“李榕告訴你的?”嶽文喝著免費的檸檬水,突然,他看到了大廳的旋轉門轉動,隨之進來一個人,他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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