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省省委會議中心。
踏著厚厚的地毯,一進門,就可以看到掛在會議室中央的國畫——。
幾個年輕的服務員靜靜地站在四角,最裡面一圈,常委們、副省長及政協主席都已就坐,相鄰的領導都在小聲談笑著。
只見三個菇涼拿著飯盆走出來,其中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正朝著其中一個嚷嚷道,“幸虧例假正常,要不,掙的錢都不夠買衛生巾的!”
剛才也談到這個話題,車內三人立馬笑了。
“我靠,我怎麽看著面熟呢,不對啊,在水泥廠裡我沒碰到過她吧!要不我肯定會有印象的。”嶽文也喃喃自語道。
黑動不動,半天才長喘一口粗氣,“文,我感覺我戀愛了。”
“噢?”
“是嗎?”
嶽文與寶寶馬上相互看看,噗呲,都笑了,這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一個膚黑貌醜羅圈腿,怎麽看怎麽不搭調,“八哥,夢想可以有,有時有些事情,想想就過去了。”嶽文安慰道。
他剛要推門下車,黑八已是彈了出去,“你好,還記得我嗎?”
嶽文驚訝了,寶寶也詫異了,第一次看見宋鐵霖同志這麽莊重地跟人說話,腰杆挺得倍直,順手還把嶽文的公文包拿在了手裡,這大背頭、黑皮衣,還真有點領導的模樣。
“你——?”那菇涼仔細打量著黑八,先是詫異,接著笑了,可是笑容也掩蓋不了她身上那股厲氣,正是在加油站遇到的那位菇涼。
“是我,能認識一下嗎,我是街道的社區建設辦公室副主任,我姓宋。”
那菇涼柳眉倒豎,但也笑著把手伸出來,與黑起。
“謔,這也能成?”寶寶倒吸一口涼氣,“早知道我就先下去了。”
“請問您怎麽稱呼?”
“姓郎,郎建萍。”那菇涼倒也爽快。
“郎建輝是你什麽人?”跟在後面下車的嶽文馬上問道,郎曉輝正是大灰狼的本名。
“那是我哥。”那菇涼警覺地上下打量著嶽文,又看看黑八,目光中沒有剛才那麽友善了。
呵呵,看來大灰狼經常犯事,來找的人多半是警察吧。
“嘿,你是狼哥的妹妹啊。”黑八笑了,笑得沒心沒肺,“我們與狼哥可是太熟了,這拆加油站配合得好著哪……”
“咳咳咳——”嶽文不淡定了,至於嘛?至於看到一個美女,什麽事都要說出來嗎?再說下去,可真要說漏嘴了。
“我是嶽文。”
“你就是嶽——主任?”郎建萍的表情瞬間亮了,“我可常聽我哥提起你,說你們是最好的哥們,上次你過來,我正巧到城裡的公司結帳去了。”
寶寶看看嶽文,又看看黑八,這兩人怎麽一個德性,見到熟人或中意的人,這話停不下來是怎麽著。
噢,看不出還是水泥廠的財務,這下湊巧了,廠裡的事,財務是最知曉的,“那,建萍,王總在家嗎?”
“你問是哪個王總?”
“王建東。”
“不在。”
“哪小王總呢?”
“鳳丫頭也不在。”
“噢,”嶽文笑了,這稱呼有意思,那王鳳身上是有鳳潑辣勁,“成,那我們先回去了。”
“文哥,再坐會吧。”看來郎建萍是真心留人,“要不我給鳳丫頭打個電話。”不叫王總,也不叫王鳳,看來兩人很熟了。
“不了,改日,”嶽文看看黑八,“改日叫你哥一塊出來吃飯,前幾天有事幸虧他幫忙。”
“我們能幫上什麽忙,不幫倒忙就不錯了,”郎建萍客氣著,“那王鳳回來,我跟她說一聲,說你們來過廠裡。
”車子慢慢駛出水泥廠,黑八好似猶在戀戀不舍。
“笛——”
喇叭突然響起,嚇了黑大跳,他慍怒地看著嶽文,“嚇掉魂,你找地方給我再叫回來啊!”
“好好開你的車吧,給領導開車三心二意,小心我開了你。”嶽文有些心不在焉,誰也不知道他肚裡想什麽。
寶寶笑道,“兄弟,別想了,你們不合適,你也知道她是誰了,大灰狼的妹妹,小心啊,這可是頭小母狼,會咬人的。”
嶽文卻突然又來了精神,竊笑道,“寶寶,你可不能這樣講啊,多打擊八哥的自信心,我看他倆,嗯,有戲!”
“真的?”黑八立馬高興了。
“真的!”嶽文立馬答應道。
“hy”寶寶明白嶽文慣有的思路,打擊一個人之前,一貫先把他吹上天,或是誘到高梁地裡,先讓他迷失自己,然後再狠狠打擊,這樣捧得越高跌得越狠,迷糊得越快失望得越大。
“呵呵,就算一坨屎,也有遇到屎殼郎的那天!”嶽文笑著揭開了答案。
“對啊,她姓郎!”寶寶拍手大笑道。
“你們倆一結賤人,去‘屎’吧!”黑加油門,寶寶的後腦杓“啪”地一聲碰在後面,疼得他捂著腦袋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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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湘汀到新區來,並沒有通知部門和街道,就與秘書長蔡永進、督查考核辦主任王曉書一行三人,卻是把辛河清淤拆遷的情況盡收眼底。
他的風格並不象開發區幾任領導,到街道來必是乘坐中巴車,車上一群處局一把手與街道一把手作陪,調研完後再個會議進行布置和落實。
廖湘汀回到區裡,督查考核辦直接下了情況通報,做了一個不是排名的排名,建設局工地上熱火朝天,自然排名第一,是重點表揚對象,四個街道的拆遷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因加油站拆遷,芙蓉街道暫排第一,可是清理河裡的淤泥一項卻排在了最後。
陳江平看著手裡的通報,遞給坐在對面的嶽文。
看著他認真看著手中的通報,陳江平心裡又是一陣欣慰,嘴角爬上一絲淺笑。
在加油站拆遷上,陳江平是耍了心眼、用了心思的。
眼前這個小夥子是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兒,雖然在引水上表現突出,很是積極,但那不排除有年輕氣盛的因素,爭強好勝的心思,他並不想或者並不十分想投入到辛河的改造中。
那日蔣勝帶隊去中國油化分公司協調,用計把聶闖引過來,他也是出於“義憤”,並不是想解決問題。
面對龐大的企業,強勢的領導,如何讓他心甘情願投入其中,成了陳江平那幾日輾轉反側難以安眠的難題。
想來想去還是要讓他自己投入進去,上午聶闖闖宮的事也啟了他,那乾脆就讓他再去等候好了,以王瑜亮的個性,上午吃了啞巴虧,肯定不會善罷乾休。
所以,在臨走時,他巧妙地“提醒”了武胖子一句,多年辦公室主任的武胖子果然領會到是嶽文在搞鬼,他是始作俑者,把聶闖召了過來。
果然,後面就是在走廊上等了五天,什麽招都想出來了。
期間,嶽文打電話想回來,他也知道他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站在那,是他,讓黑八死活拖住嶽文,不能走出中國油化的大門……
加油站拆遷中,他表現出的主觀能動性讓他刮目相看,但善作主張一條讓他很是牙疼,現在領導不都講究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麽,他決定,是時候把手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