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青春,我發現自己失去了很多寶貴的東西。”嶽文也學著梁莉舉著杯子搖了起來,可是並不象電視上演的那樣容易,酒差點從杯裡灑出來,他趕緊尷尬地停了手,看著一臉笑意的梁莉吡笑道,“但我並不難過,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抓住青春的尾巴,以後會失去的更多。”
“對,”梁莉高興道,“及時享受,及時行樂,抓住青春的尾巴!”她的烈焰紅唇上下翻動,很是性感,嶽文不由地由衷地讚道,“梁姐,你不老,很漂亮!”
“漂亮嗎?”
“難道不漂亮嗎?”
梁莉輕輕站起來,揮了揮手,服務員退了出去。
嶽文隻覺著一陣香風襲來,那誘人的巴寶莉長裙下包裹的肉體就走到了身邊,“呵呵,姐可是很前衛,要不,我們倆也趕一把潮流,試一下姐弟戀?”那嗓音如夏花般絢爛,讓人無法拒絕。
嶽文也站了起來,迎著那兩汪春水笑道,“好啊,就怕我配不上梁姐呢,”兩個玻璃杯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呵呵,我對梁姐可是崇拜已久,晚上還要想著姐姐才能入睡!”
梁莉笑了,似乎愛憐地看看他,“想姐想得睡不著覺?”她的皮膚很白也很細,圓潤光滑,讓人很有一摸的衝動。
“是啊,”嶽文給梁莉倒酒,“那天我心血來潮,用你的照片作了電腦桌面,你猜怎麽著,天哪,居然中電腦病毒了!”
梁莉一愣,接著就笑彎了腰,那胸前的大白兔呼之欲出,嶽文感覺自己渾身燥熱,不行,反正花王建東的錢,讓黑八與郎建萍開車回開發區,自己坐飛機回秦灣,下飛機就去找葛慧嫻……
他正自打算,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梁莉看看手機,詫異道,“兒子?你有兒子了?”
嶽文一糗,“還沒有。”電話接了起來,陳江平的聲音就傳到了梁莉耳朵裡,“噢,是陳書記的!”她開心地笑著又回到了座位上。
陳江平的電話就是告訴嶽文,山海水泥明天就要回沈南,問嶽文這邊的事辦得怎麽樣了,能不能回去見一面,聊一聊,山海對秦灣水泥廠還是感興趣的。
“梁姐,你知道世界上年齡跨度最大的姐弟戀嗎?”嶽文漫不經心地放下手機,又笑道,梁莉輕輕把自己那份龍蝦也轉到了嶽文的桌上,一抬玉手,示意他慢用。
“年齡跨度最大?”梁莉一皺眉頭,“不知道。”
“許仙與白娘子啊!白娘子歷經一千七百年的修煉才得到人身,才想起世間還有一段情緣未了……”
梁莉一愣,旋即又笑起來,兩人好象久未謀面的老友,這一說一笑,轉眼間兩瓶藍帶已經見底,嶽文卻不太適應這洋酒,感覺臉上身上都有些熱。
梁莉卻又是笑了起來,她的笑總是那麽恰到好處,不提前也不落後,不多也不少,聲音不高也不低,配合著表情,讓說話人的談興更濃。
“嶽文,開玩笑歸開玩笑,遠離平州,與你在一塊吃飯,姐姐很開心,也很放松,”梁莉突然又換了一幅面孔,身上的豪爽氣消逝得一絲也無,女人味更濃起來,似乎有些傷感,“在這個陌生的京城,誰也不認識誰,姐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姐的故事……你是不是聽說了不少?”
“嗯,聽說了一些。”嶽文直言不諱,馬上想起那個著名的典故來。
梁莉伸手用雙手向後理了理那大玻浪似的頭髮,“我也想做一個優雅的淑女,可是,生活把老娘逼成了潑婦。”
哦,呵呵,嶽文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這是進入今晚的正題了嗎?
“但我有個原則,
我可以騷,你不可以擾,”聲音如泉水般清冽,似乎很決絕,“……女人嘛,不就是憑著自己的姿色,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叢林中生存嗎?否則,我們一窮二白,出身寒門,你又沒有利用價值,憑什麽談人脈,對不對,小文?”沒有利用價值,談什麽人脈?
嶽文暗自回味,這句話堪透世情,這才象秦大畢業生說的話嘛。
“我知道,社會上給我起了許多外號,有人叫我大洋馬,梁大****,他們不知道我也是秦大畢業的,八九級,”梁莉歎口氣,“……這些年,我也認識了許多所謂的大人物,小文,你知道,大人物是什麽嗎?”
嶽文輕輕地搖搖頭,卻疑視著這個江湖上豔美的傳說。
“姐理解啊,大人物,就是一直不斷努力的小人物。”這句話又很有哲學意味,嶽文看看一臉思索的梁莉,這個人太複雜了,遠遠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小文,你將來也會是大人物,但現在還在努力,姐願意助你一臂之力,需要我幫忙嗎?”她說得很誠懇,語氣也很誠摯,就象親姐姐對親弟弟一樣,“對男人來說,有奶就是娘,有用就是親人,”梁莉又恢復了嬌媚的模樣,眼波盈盈,“小文,姐見你有親人般的感覺。你,知道什麽叫親人嗎?”
“父母,兄弟,姊妹……”
梁莉點點頭,又輕輕搖搖頭,“你說得對,也不全對,還有,老婆也是親人,”她看著嶽文,“前者呢,是血緣關系,後者呢,本質上是肉體的關系,前者呢,是血水的融合,後者呢,也是水的融合,呵呵,你有女朋友吧,你懂得……”
這也說得太赤裸裸了,嶽文有些把持不住,梁莉抬頭看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把一段海參輕輕放進火紅的雙唇之間。
“來,過來,”她伸出食指勾了勾,“姐會相面術,姐給你相相,你,五行缺金……”
“對,中國人都是五行缺金,”嶽文笑了,“也可以這樣說,我五行缺錢。”
“要錢,找姐!”梁莉豪爽道,她側著臉看看著嶽文,一幅不相信的樣子。
“我知道, 梁姐有錢,”嶽文吡笑道,“那溫莎公爵會館的鑽石卡就是梁姐的手筆吧。”
“鑽石卡?”梁莉笑了,“這事,我還真不知道,那天日料店巧遇倒是真的,要不,姐送你一張得了!”
嶽文認真地注視著她,“那算了,這卡燙手。”
“嗯,有所為有所不為,是男人的樣子,……對了,你看,跟你在一塊,姐很放松,有件事,我都忘了跟你說了。”
“什麽事?”
“施忠孝出來了!”
“噢!”此事,大灰狼跟他說過,是那種翻身農奴把歌唱、一朝重又做主人的喜悅,他提醒過大灰狼,可是他不聽。
“施忠孝在開發區有一號,他這次出來,去交城了,小文,你們倆的事,地球人都知道,他背後有人,手眼通天,你得小心,姐姐看好你,不想你吃暗虧!”
“我有數!”嶽文豪氣地擺擺手,下意地一看手表。
“噢,十點多了,”梁莉馬上抬手也看看手表,笑道,“有點晚了,……回去嗎?”
“回去吧,”嶽文下意識地又在那豪放激蕩的地方摳了兩眼,“姐,我最近這幾天不舒服,大姨夫來了……”
“大姨夫?”梁莉又誇張地笑起來,“你想歪了,姐可沒往那兒想!”她輕輕走近嶽文,“好,讓姐的司機送你吧!”她拿出電話,“約翰,把嶽主任送回去!”
京城的七月的夜晚仍是燥熱一片,梁莉看著嶽文的背影卻有些發愣,黑暗中,電話響起來。
“戚哥,嗯,沒往細裡談,嗯,我知道,我沒有小看他,好,山海水泥明天就要走嗎?行,你安排吧,要做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