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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成立了一個什麽出租車協會?”土地奶奶袁麗萍笑道,“發動群眾鬥地主?”
“地主該鬥,”教育局長管有福笑道,他的小舅子也是出租車司機,經常在他姐跟前訴苦,逢年過節也不閑著,他們閑了,份子錢閑不著,愛屋及烏,管有福對出租車司機還是同情的,“我聽我小舅子說,協議都簽了,四個出租車公司又反悔了,現在人都找不著了。”
他們只是道聽途說,最有發言權的人坐在酒席,正在吃著蘿卜呢。
“他們不長記性嗎?”王曉書看看嶽,師出同門,他怎麽也要為這個師弟講幾句公道話,“前段時間,車站被堵,遊戲廳被查,防波堤都拆了,四個人腦子現在還在夢遊呢?”
夢遊不夢遊不知道,嶽的腦子霎那間通過一陣電流,讓他渾身下一哆嗦,但電流底下那蒼白的東西具體是什麽,他也說不清,可是肯定跟王曉書的話有關,他剛想把王曉書的話再咂摸一遍,薩達姆卻開口了。
“區裡有件,他們不執行,還得讓我們求著他們?!開玩笑!”
“你們交通局是管理部門,他們不聽管理?”付辛濤笑道,遞了一支煙給薩達姆。
薩達姆接過來,氣憤道,“他們嘴裡吃著交通局的飯,罵著交通局的娘,這好老子給兒子吃飯的飯碗,兒子最後還得與老子鬧別扭,出租車公司是這副德行!欠收拾!”
他看看嶽,把嶽的話照搬了過來。
見嶽不說話,薩達姆繼續道,“出租車司機,局裡給他們出頭,他們也跟著罵娘,做了這麽多工作都白做了,一群白眼狼!”他又看看建工的副總。
“都是老百姓,都不容易。”管有福插了一句。
嶽吃著蘿卜,王鳳親手洗的蘿卜,沾著豆瓣醬,卻突然說道,“你別弄混了,他們不是老百姓!”
“老百姓沒有這麽壞的,也不知道誰是爹誰是兒!…….”薩達姆又補充道,他還要往下說,門突然推開了,紀工委的王峰笑著端著酒杯走了進來。
“各位領導,我過來敬杯酒。”
在座的幾個都是處局的一把手,
大局的一把手,王峰表現得很低調很熱情。
嶽笑著看著這個禿頭,他與王峰算是老熟人了,辛河改造時幾次三番與他過招,現在卻是地位相差懸殊。
王曉書看看嶽道,“王主任,以後我們要改改稱呼了。”
王峰也看看嶽,笑道,“在哪裡都一樣,關鍵都得有個好領導。”
他主動朝嶽伸出杯子,嶽笑著站起來與他碰杯,一飲而盡。
…….
沒有不散的宴席。
從臨水居出來,王鳳忙著安排各位領導車,等大家走得差不多了,王鳳方道,“嶽局,你也沒有司機,別開車了,坐我的車回去吧。”
周厚德看看薩達姆,連忙說,“沙局,我們一塊走。”
薩達姆酒喝得正合適,不多也不少,他早看出這一對年輕男女的不一樣來,他是不會做電燈泡的。
“回哪?”王鳳也坐了後座。
“還能回哪,回宿舍。”嶽搖下車窗玻璃,晚風吹過,吹動了他的頭髮,也吹起了一腔愁緒。
自己離婚的事在開發區傳得沸沸揚揚,王鳳也屬於開發區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一個字也不提。
“哎,師傅,你這是往哪開?”燈光閃亮,他看到了路邊的指示牌,明顯不是回區裡的路。
“秦灣!”王鳳朝他魅惑一笑,那香氣立馬彌漫了他的鼻孔。
……
蹦迪,喝酒,玩骰子,在色彩轉換的燈光和音樂節奏裡,嶽感覺腎素飆升的快感象巨浪一般撞擊著自己的身體。
夜晚與夜晚是不一樣的,夜色與夜色又如此不同,但是,王鳳總能給他一個不同的夜晚,一個難忘的夜晚。
“這是哪裡?”
昨晚斷片了,一覺醒來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睜開眼睛,卻是一陣香氣,那熟悉的香氣。
秦灣?不象。昨晚,他記得是在一家酒吧裡,那狂野的音樂,魅惑眼神,還有那妖嬈的身姿……
可是,現在,好象卻是在自己的家裡,對,嶽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尼瑪,確實在自己家裡。
他摸索著拿過電話,電話卻響了,他一下從床坐起來,抬頭一看時鍾,早九點了,而電話又是蔡永進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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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王峰的事,老蔡又反悔了?一路,嶽想象著各種可能,嗯,一般是這種情況,紀工高官羅寬讓也是常委,估計是不好協調了。
可是他很快發現,自己是錯誤的。
“你先坐下。”蔡永進道。他改著手一份稿子,這份稿子是要報到市委組織部的,經由市委組織部報到省委組織部,內容,當然與嶽有關。
因為,昨天下午,從面轉下一封信來,一封舉報信。
舉報信的核心內容是嶽的提拔不符合年限規定,說他是廖湘汀的秘書,越級提拔。
可是,無論是省裡還是市裡都知道,嶽的能力和政績擺在這裡,依據條例,選調生可以破格提拔。況且,起有的選調生典型來,嶽的成績更大,提拔得也不算快。
個的原由蔡永進知道,這是廖湘汀在壓著,如果不是廖湘汀壓著,嶽的提拔肯定更快。
“你們單位老宋的兒子,還有個叫彪子和蠶蛹的,都是你在芙蓉街道時的下級?”蔡永進終於抬起頭來。
舉報信還有一條,嶽在交通局大搞近親繁殖,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部長,這事……”嶽要解釋。
“這事,你跟我解釋沒用,擦屁股吧。”蔡永進直接命令道。
聰明人不頂撞領導,知道這是最後的通牒。
可是,這種事又不是只有他嶽這麽乾,再說,我是任人惟賢,也不是任人惟親,彪子查車一直衝在前面,蠶蛹的工作也走正軌,黑八管理食堂也是有聲有色,可是蔡永進不讓他說出來。
“聽說,你早願意喝純豆子的豆漿,奢侈不奢侈?”蔡永進自己都差點笑了,這也是舉報信的一條,啊,當然,現在市場賣的豆漿都是勾兌的,水太多。
我操,這也是罪名?
嶽徹底得到無語了。
“說你把食堂變成個人會所,借給職工謀福利給自己謀享受!”
“我哪享受了,是喝碗豆漿,我一樣掏錢。”嶽苦笑道。
蔡永進卻一擺手,“先把屁股擦乾淨了吧,哪裡來的讓他們回哪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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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來了,象海邊的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一浪接著一浪。
第二天,工委宣傳部,楊部長和秦高峰專注地盯著電腦,現在輿情是宣傳部的一大重點。
照片!
不是太清晰的照片,但可以清晰地看出來,照片的人是嶽!
第一張:嶽正在講話,他揮著手,板著臉,很有氣勢。
手腕的手表卻被人圈了出來,用紅線,即便在,也很醒目。
“江詩丹頓?查一查,多少錢?”楊部長吩咐道,“不用查了,下面有價格。”
“江詩丹頓縱橫四海系列,最便宜的也要一萬七。”秦高峰直接念道,念完,他轉頭看看楊部長,楊部長也在注視著他。
一萬七?!
手裡的鼠標往下一滑,第二張照片又出來了。
這好象是區裡的一次視察,嶽正笑著跟在後面,可是,腰帶、皮鞋都被圈了出來。
“古的皮鞋、路易威登的皮帶和手包,嗯,都是名牌。”秦高峰主動念了出來。
“再往下看。”楊部長感覺到自己莫名有些興奮。
第三張照片,是嶽站在霸道車前,手拿遙控鑰匙,好象在鎖車門。
他意氣風發,可是這次,他的臉被畫出一個紅圈,戴的墨鏡被畫了出來。
“暴龍的眼鏡,兩千塊。”這次不用秦高峰念,楊部長直接念了出來。
《看,局長的眼鏡頂下崗工人四個月低保!》
《史最牛交通局長,滿身名牌!》
《表,是什麽樣的表?江詩丹頓縱橫四海表!》
……
兩位部長看著電腦,外宣辦的小夥子拿著材料走了進來,的聲音已經吵翻了天。
“這是什麽表?多少錢?”又是一張照片,嶽手戴的表卻換了,不是江詩丹頓了,改成其他手表了。
秦高峰翻看著手裡從打印下的照片,還真不止一塊表,伯爵,積家,卡地亞,勞力士…….
可是,他不是修表工!
楊部長長歎一口氣,“江詩丹頓,最低的一萬七,頂得大半年工資了。”
這拿出一塊來,也不是正常收入能買得起的,他翻看貼子題目,嗯,如果是這樣,嶽恐怕真是開發區歷史最牛的交通局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