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分外的寧靜。--
就連朝陽殿的‘門’口,此時也是安靜的嚇人,空氣中隱隱透著一股怒冤的肅殺之氣。
凌墨蕭黑著一張臉,看著已是階下囚卻還在嘲笑他的沐天逸,怒不可言的拔出身旁士兵手中的刀,作勢就要朝著他砍下去。
只是,令凌墨蕭和沐天逸都沒有想到的是,蘇芙蓉竟也迅速的拔下頭上的‘玉’鏨緊緊的攥在手中,對準著自己白皙的脖子,高聲喊道:“凌墨蕭!你這個卑鄙小人!快放了他們,否則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距離沐天逸一寸的刀,停頓在了沐天逸的眼前。
沐天逸焦急的喊道:“蓉兒,千萬不要做傻事呀!”
“如果這一次你真的死了,我不會再聽你的話,獨自一人孤單的活在這個世上了,我真的好累!”蘇芙蓉衝著沐天逸溫柔一笑,那笑容很淒美,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好像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一般。
第二次,這是她第二以自己的‘性’命來威脅他,目的只是為了讓要放了沐天逸,第一次是為了沐天逸的溢雪山莊的屬下們,第二次是為了沐天逸,一次又一次,都是為了他,難道,她就愛他愛的如此之深嗎?
嫉妒,不甘,憤怒,心痛,這四種情感在凌墨蕭越來越接近黑暗的內心裡相互的匯聚和‘交’融,演變成一反巨大的冰錐,刺穿了他的心。
那種痛,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的心,在滴血。
然而,他卻還是割舍不下她。
內心幾番痛苦的掙扎過後,他放開緊握的手,下令道:“放了他們!”
“皇上……”辰影詫異的出聲。
“朕叫你放了他們,沒聽到嗎?”沒等辰影話說完,凌墨蕭怒吼了起來。
“是!”辰影心不甘情不願的讓下手放開了對沐天逸等人的禁錮。
“還有南宮彩兒,把她也放了!”蘇芙蓉繼續說道。
凌墨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遞了一個示意的眼神給挾持南宮彩兒的人,那人便立刻放下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放了南宮彩兒。
一得到自由的南宮彩兒立刻跑到了沐天逸的身邊,躲在了他的身後,默默的不敢出聲。
“蓉兒,朕已經照你的話放了他們,現在你可以將手上的簪子放下了吧?”凌墨蕭緊盯著她手中的‘玉’簪,說道。
蘇芙蓉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將簪子放下,而是接著說道:“準備三匹快馬給他們,我要親眼看見他們安全的出了皇宮大‘門’。”
凌墨蕭皺眉閉眼了片刻,吩咐辰影道:“照蘇貴妃的話去做。”說這話的同時,凌墨蕭別有深意的看了辰影一眼,辰影頷首離去。
而沐天逸等人則是在眾多的士兵包圍之中,緩緩的朝宮‘門’退去。
快到宮‘門’的時候,辰影早已備好三匹馬在原地等候。
上馬之前,沐天逸深深的看著蘇芙蓉,沒有太多的言語,只有寥寥的兩個字:“等我!”
蘇芙蓉笑著點點頭,亦深情的回望著他。
凌墨蕭在一旁,臉越來越黑,奈何只要他一靠近,蘇芙蓉便將‘玉’簪朝著脖子推進,簪尖已刺進蘇芙蓉潔白的肌膚,與流出來的鮮紅血液呈了最明顯的‘色’澤上的反差。
沐天逸翻身上馬,一氣呵成,最後再看了蘇芙蓉一眼,與南宮彩兒和薑鋒迅速的策馬離開了皇宮。
蘇芙蓉依依不舍的目送著他離開,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她才放下手中的‘玉’簪,攤坐在地上。
她本就傷勢未愈的腳指此時早已滲滿了鮮血,直到這時,她才感覺到由腳指傳來的疼痛。
凌墨蕭蹲下身子,想抱她起來,卻被她硬生生的推開了。
被怒火遮眼的凌墨蕭,憤怒的甩下衣袖,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朕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沐天逸嗎?未免也太小看朕了,此時此刻,姚庭怕是早已出兵設下埋伏,就等著他去送死呢!”
“你……卑鄙……”聽完凌墨蕭的話,蘇芙蓉猛的轉過頭來,悲憤又不齒的雙眼‘射’向凌墨蕭。
“我告訴你,這輩子,他都別想從我的身邊將你奪走。”蹲在蘇芙蓉的面前,凌墨蕭捏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像是在向在宣告他對她的獨有權一般。
話一說完,還沒等蘇芙蓉反應過來,凌墨蕭一個手刀,蘇芙蓉便暈了去,凌墨蕭抱起她朝祥龍殿的方向走去。
沐天逸等人,不歇片刻的揚鞭策馬,因為沐天逸知道,凌墨蕭絕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了他,他一定還有手手,眼下,只有盡快的出了元都城的城‘門’,跑進郊外的樹林,才會有存活的機會。
回頭遠望了一眼,距離他不遠的身後,是無數名手持長矛的士兵真快速的向他‘逼’近,而在他前方不遠處便是元都城通外郊外的城‘門’口,不由的他再一次甩起了韁繩,加快了速度。與次同時,他也提醒了南宮彩兒和薑鋒,他二人也跟著加快了速度,三人一起迅速的朝城‘門’奔去。
跟離沐天逸等人不遠的秦珂正帶著士兵奮力的追趕著,眼看他們三人即將抵達城‘門’口,秦珂加快了策馬的速度,高聲朝守‘門’的將士呐喊道:“快關城‘門’,不要讓他們跑了!”
守‘門’的將士一聽,立刻下令關閉城‘門’,薑鋒見狀,衝到最前面,揮下大刀,兩名守城的士兵立刻血濺當場,立刻死亡。
另一邊, 沐天逸手握著韁繩,縱身躍下,一個飛‘腿’橫掃,三名士兵便倒在了地上,南宮彩兒乘著守‘門’士兵分神之際,最先出了城‘門’,緊沐天逸緊隨其後,最後,薑鋒也在城‘門’快要關閉的時刻一躍而出,無恙的離開了。
元都城郊外,姚庭早已在小樹林裡埋伏,就等著沐天逸等人由此經過,他好來個甕中捉鱉。
然而,他等了許久也未等到沐天逸一行人,隻得無功而返。
祥龍殿中,蘇芙蓉躺在‘床’上沉睡著,蕊兒被凌墨蕭調來給蘇芙蓉上‘藥’。
看著就連睡覺都皺著眉頭,不停喊著沐天逸名字的蘇芙蓉,凌墨蕭心底五味陳雜,卻味味苦澀。
殿外,天空中漸漸變的暗淡的月亮,照不進他心底的昏暗。
想起蘇芙蓉對沐天逸說的那句,她好累,凌墨蕭不由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又何嘗不覺得累呢?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