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 就見他兒子手裡顫巍巍的拖著一顆小小的奶糖以及一小塊巧克力,男人抄在手裡,滿頭滿臉一頓暴打。
“叫你藏東西,老子養你這麽大容易嗎?啊?敢藏東西了,看來是對你太好了,衣服全脫了!”
晨晨想起阿姨以前說過一句話,弱者沒有衝動的資格,頭腦發熱死的更快。控制,拚命控制,你就贏了。
他按照阿姨說的拚勁全力壓下心中湧起的嗜血狠意,一直對自己說,還不是時候,不能著急。死命壓製的後果就是他整個身體顫抖不止開始青筋暴起。
男人看這小子縮在那裡哆嗦個不停,心中也松了一口氣,知道怕就好。
要是真的反抗了,他除了在他長大前以暴打來應對外還真是沒轍。
“還杵著幹什麽?脫!”
晨晨很迅速的脫了衣服,只剩下內褲,露出瘦骨嶙峋的身體。男人扒了一下內褲看確實沒藏什麽東西才讓穿起衣服。
臉色也好了一些,“下次就挑那個賤人不在的時候去,聽見了嗎?”
“嗯,我一定給爸爸要肉回來。”看男人態度變好,晨晨很乖覺的說。
“以後不許藏任何東西,知道嗎?只要你找回吃的,爸爸就會讓你吃飽。”
看兒子連忙點頭,男人把手裡的奶糖扔進自己嘴裡嚼的吧唧響,“這才是我的好兒子。”
車裡才算是安靜下來,晨晨看他老子閉目養神的樣子,後面的女人,他的老師,阿姨?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就像個死人。
他迅速穿起衣服,凍的發抖,嘴角卻牽起一個冷硬的弧度,死人才是最好的。
直到男人打起了鼻鼾,晨晨對後座的女人說,“我去拉屎。”才輕手輕腳下車。
走遠了幾步裝模作樣蹲下,手很快速幅度卻很小的挖著松軟的土層,隻幾下就露出了裡面的匕首,他趕緊擦掉土揣進懷裡。
又蹲了一會兒,估摸著差不多了起身回車裡。進車果然看他所謂的老師眼神一直在他身上來回看。
哼,看吧走狗,你就算看瞎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晨晨仗著人小整個身子歪倒在車後座上,也不管這個老女人擠不擠,抱著胸閉眼睡覺,吃飽了睡覺都覺得安穩。
童趣聽著小八歪七扭八的話語,神識中遠處車裡的一切分毫畢現。擁抱過才知道懷抱的溫暖,得到過才知道失去的痛苦。
給他渴望的溫飽,遞上鋒利的刀柄,至於刀刃向哪伸,只要稍稍撥弄一下對方心底深埋的罪惡種子,就會有人狠命澆灌仇恨的養分,發芽壯大真是分分鍾的事。
有的小孩子是天使,好比小八,五六歲了說不清話,心卻很乾淨。有的卻是惡魔,就像那個晨晨,才大小八兩三歲,卻是個拉你進地獄,還要狠狠踩兩腳的卑劣樣。
原以為就這兩父子,沒想到還有一個背後軍事。嘖嘖,晨晨啊,可千萬要好好利用,不要辜負姐姐的期望才好啊。
你希望小孩子變成什麽樣子他一般就會變成什麽樣子,既然本就是邪惡的種子,她就幫忙讓他早日發芽。真是期待催熟的嫩芽被雨打風吹的樣子。
要說一刀解決很容易,對她來說太簡單,可為什麽要讓他們死的痛快?她就是要讓那些置她於死地的人嘗嘗傷口腐爛生蛆的痛苦,不讓他們一一嘗遍,她怎麽舍得讓他們痛快相聚於黃泉呢?
末世哪來的小孩子?可不能用和平年代的眼光看他們,就像她,
上一世雖不是死在晨晨手裡,卻也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就算和平年代小孩子都能是真正的魔鬼,何況是末世呢?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健全自己的人格,處事觀念,沒有成人在道德上的束縛,往往更自私。想要我就去搶,搶不到就毀了,而大人們多半會忽視,還是個小孩子不懂事。
是真的不懂事嗎?他們比大人還敏感,本能驅使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你以為的不懂,其實他們全明白,所以,這一世她不會同情以及小看任何人。
“小趣,我哥哥怎麽還沒回來?”
王羽西的話音拉回了童趣外放的神識。“要不我聯系一下?”
“突然聯系會不會給他們添麻煩?”
“那要不再等等?”
王羽西手握著對講機,走來走去,停不下來。也並不需要童趣的回答,自說自話。
童趣也不去製止她緩解緊張的方式,這才去了一個多小時,不會這麽快回來的。
吃飯時候放下的小八又依過來,這孩子還真是奇怪,他們經過長時間對視後,好像確認了什麽一樣,對著她開始笑了,傻傻的笑,還愛讓她抱著。
童趣手伸到腋下舉起小八,在空中甩出手讓他轉了個身,穩穩的接住後摟進懷裡,這樣小八就和她一樣的面朝大家。
小孩子也沒有害怕,相反似乎找對了喜歡的遊戲,笑的很激烈。沒有防備的軟靠在她懷裡。
要說都是小孩子為什麽小八能是個小天使,而晨晨卻截然相反?是父母的原因?周遭環境是很重要,但她相信天性是不可忽視的一部分。
童趣也不做無謂的思考,她只知道自己是來報仇的。難道殺人犯有什麽苦衷就可以被原諒?可以有重來的機會?那誰給被殺的人一個活過來的機會?
她童趣能重生可不代表所有枉死的人都能重來一次,欠了什麽還什麽才是最實在的。
車廂中交談的聲音慢慢少了,時間過去越久氣氛越沉默,連爺爺奶奶都開始焦急。
外面慢慢的開始聚集起喪屍來,童趣放下睡著的小八出去看了看。
他們選擇停在這裡主要是處在下風向,上遊的喪屍聞不到氣味來不了,下遊就是來時的路,一路過來喪屍解決了不少,周圍又是空曠地帶,想不通哪裡來的喪屍。
“小六小七,帶上武器,小西也一起,出來守在車周圍。”
童趣腳尖輕點,瞬間消失在原地。她快速掠過距離房車一公裡的四周,一番查探,沒有任何不對。
喪屍的源頭卻是鄰溪縣,可為什麽?有什麽原因能讓它們舍近求遠?隻為這幾個人?
第一個想法是有精神系在控制?神識延伸到最大范圍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她不相信在這時期有喪屍的精神系能比她現在的神識還強。
不是喪屍,那……
轉眼看到小六小七在房車周圍比劃,“雖然不能和大師兄比,但起碼能拖延一下時間。”原來他們在布陣,不過一看就是生手。
童趣也不廢話,硬碰硬不是她的風格。圍繞著房車布了一個簡單的殺陣,既然晶核自動上門,她當然不會放過。
小七看著他嫂子的動作,“原來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厲害!”
童趣站在車頂看到不遠處的那一輛車,真是可惜,她雖然不想喪屍們替她報仇,可現在好像不能拒絕了。
原本還帶著玩味的眼神,刹那暗光流動,只見不遠處已經聚攏了相當大數量的喪屍,經過那輛車時,好像遇見的是塊擋路的石頭一樣竟然自動分流,走過後又聚在一起。
童趣彎起嘴角,有意思了。
“小趣,不會是那輛車裡的人搗的鬼吧?”王羽西也看見了那詭異的情況。
“他們可沒有這本事。”
“我們會沒事吧?”
“當然。”
童趣話音剛落,就聽小七一直叫做吳師妹的年輕女人對童趣的話嗤之以鼻,“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狐狸精!”
又惶惶恐恐的和其他兩個抱在一起哭,一人一句說著對沈青和的愛慕,不能死在心上人懷裡,不能見心上人最後一面,越說越傷心,越哭越大聲。 氣的小七在一邊叫罵,被吵醒的小八木木的看著。
“閉嘴!”
童趣一聲呵斥,三人又像被虐待了一樣抱成個團,縮在車廂角落。
喪屍的包圍圈已經越縮越小,童趣上到車頂隨時觀察情況。就連爺爺奶奶李清雅都拿著趁手的武器,準備迎戰,車門卻哐的一聲被從裡面鎖了起來,眾人也沒有精力譴責。如果他們抵擋不住,就算在車裡她們以為能活多久?
童趣其實很想讓老人進去觀戰的,沒想到那幾個女人竟然這麽毒。不過現在也好,親自參與也省得他們胡思亂想。
兩個老人握緊對方的手汲取力量,他們第一次如此直觀的面對喪屍,才知道有勇氣提刀的人是真的勇敢。他們家的幾個孩子是真不容易。
當和喪屍距離不到一臂之遙時,握著從小趣那裡要來的刀,閉著眼狠命砍了過去。
隻覺得虎口乃至整個小臂震的生疼,睜開眼才發現,他們砍下了喪屍的手臂,喪屍卻像被什麽擋住了一樣不能近前。再看其他人,都是一樣的情況。
眾人都發現了奇異之處,就算他們站著不動,喪屍也不會傷到他們分毫,他們卻可以揮刀砍掉對方的腦袋。
王羽西李清雅和爺爺奶奶最清楚怎麽回事,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車頂的小趣看去,奶奶小聲說,“肯定是這孩子的功勞,難怪放心讓咱們下車。”
就聽小趣說,“趁這個機會,好好鍛煉適應一下,下次看著就不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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