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是補充第87章上傳錯誤
隨後,他就又看到花慕寒從樹下站起了身,向房中走去。
僅片刻,也就是在他走到門口時,只見花慕寒已面色陰沉的從房中重新走了出來,身後就跟著那個小丫頭蘇葉。
當他聽說陶碗被那個小丫頭打碎了時,心中滿是疑惑不解。
因為,在那小丫頭走進內室的這段時間裡,他就在一步步走過去,壓根兒就沒有聽到絲毫陶碗落地的聲響。
孫全不在,不是那小丫頭,也不是自己,那麽落花圃裡能打碎那陶碗的,就只剩兩個人,主子與那臭小子。
主子自然是不會了,若是他自己打碎了,完全沒必要去冤枉一個小姑娘。
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個臭小子。
她完全有作案時間,也完全符合作案人選。
只是,唯一讓他想不通的就是,花慕寒跟他一樣都知道那陶碗不是蘇葉打碎的,為什麽還非要說是她打碎的呢?
這件事太蹊蹺,他察言觀色多年,知道裡面的道道有點深,不好多言。
花慕寒看著長汀那急急維護蘇葉的樣子,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冷聲問道:“百裡長汀,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那陶碗,可真是你打碎的?”
長汀的臉上透著無比的堅定,毫不遲疑的衝他點了點頭,“陶碗就是長汀打碎的,請尊主責罰。”
花慕寒轉身就往房中走去,冷沉的聲音砸入了所有人耳中,“打她二十板子。”
“主子!長汀她……”塵煙一看事情要鬧大了,不能再繼續保持沉默了。
花慕寒腳步微頓,可還不等他出言阻止塵煙說下去呢,另一個人就已經搶先開口了,“不用你幫我求情,碗是我打碎的,受罰是應當該的!你站遠點兒啊,別濺身上血!再開口,休怪我跟你絕交!”
塵煙被長汀的話,弄得雲山霧罩。
看這樣子,砸罐“凶手”的確就是這個臭小子,可主子為什麽就非得說是蘇葉呢?
花慕寒微微側顏,“還不動手。”
幾個仆人聞言,趕忙都下去準備。
塵煙矛盾萬分,在長汀的接連瞪視下,他放棄了替她求情的念頭。
蘇葉輕輕扯了一下長汀的衣袖,長汀把她推到了塵煙的身邊,低聲安慰道:“好好站在這裡,不就是打幾下麽,我能挺住。記著千萬別多話,等挨完打,回去你多做幾個好菜給我補補就是了。把我老弟抱懷裡,捂上它的眼睛。”
蘇葉緊皺著眉頭,無奈的把小飛白抱入了懷中。
幾個仆人搬來了一條長凳,拿來了板子。
長汀瞄了那條大木板一眼,偷偷咧了咧嘴角。
小時候倒也受過罰,記得八歲那年,因為貪玩,沒有背出《孫子兵法》,被“老領導”罰面壁思過倆小時。
還有上高一那年,臭小子被幾個校外的小混混欺負了,自己一人單挑了他們五個。因胳膊上擦破了點皮,回家被“領導”發現了,罰了蹲下起立五百個。
今日看看這個大木板,也太簡單粗暴了。
牙一咬、心一橫,她趴了上去,開始在心裡默念自己就是活雷鋒。
當那板子重重的到她的屁股上時,小飛白在蘇葉的懷裡一陣掙扎,喉嚨裡發出了嗚嗚的響聲。
長汀的手死攥著凳腿,咬牙忍痛道:“蘇葉,你抱著我老弟走遠些,等打完了再過來!”
蘇葉搖頭,緊緊抱住小飛白,用手捂住了它的眼睛,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在這裡等著你。”
板子有序的一次次落下,塵煙不忍的連連閉眼。
房內,花慕寒坐在一張椅子上,臉色陰鬱到了極致。
那板子每落下一下,他的心就跟著疼一次。
他倒是希望她喊叫幾聲,希望她能求個饒,可是,除了那讓人心驚肉跳的“啪啪”聲,她哼都不哼。
他的手越握越緊,椅子的扶手幾乎要被捏斷。
打到了第十五下時,塵煙再也看不下去了,抬手阻住行刑的那個仆人,一躍上了石階,向房中走去。
“主子,剩下那幾下,讓我替她……”
花慕寒目光冷冷的瞥向他,他立即噤若寒蟬,斂眉頷首。
長汀在外聽到塵煙的話,忍痛微微抬起上半身,向房門口看去,“我用不著你替,讓我一口氣受完好不好,這一停會更疼的!好了,繼續吧,麻煩你們速度快一點!”
花慕寒牙根緊咬,全部的神經都繃緊了。
長汀並不知道,她已經在無意中,挑戰了花慕寒的極限。
塵煙見求情無望,趕忙又退出去了。
那仆人手中的木板再次高高舉了起來。
蘇葉閉上眼睛,抱著小飛白背過了身去。
長汀的雙手死死抓住凳腿,額頭抵觸在凳面上,全身緊繃著等待那痛徹心扉的一板子落下。
“夠了!”
房裡的人終於撐不下去了。
聽到那一聲低喝,屋外的人都松了口氣。
塵煙與蘇葉不約而同的跑過去相扶。
長汀一抬頭,露出了她那張扭曲猙獰的臉,咧著嘴嗔怪道:“你倆也太無趣了吧?看著我趴在這裡挨打,就不會說個笑話或是唱支歌,給我轉移一下注意力啊!疼死個人啦!”
嘴上責怪還不算完,借塵煙過來攙扶, 她伸手就擰了他的胳膊一把。
塵煙是又氣又心疼,邊揉搓著自己的胳膊,邊齜牙咧嘴的狠狠斜了她一眼,“你就是欠收拾,活該屁股開花!這十五板子都堵不上嘴,就該再加上一倍!”
長汀作勢要打他,卻扯動了屁股上的傷,疼的嘶嘶倒抽冷氣,“媽呀!屁股上不會留疤吧?疼的我直冒冷汗,生怕再把骨頭打出裂縫來。”
“你方才不是挺硬氣的麽,哼都不哼一聲,現在怎麽又慫了?”塵煙嘴上雖在損她,眼睛卻關切的直往她的身後瞄。
“我不是怕我喊出聲,你倆在邊上跟著難受麽,連這都弄不明白,你這腦子可真夠用的!哎呦呦!”一直腰,她又是慘叫連連。
房內,花慕寒起身,遲疑良久,還是沒走向門口。
“行了,別嗚哇亂叫了,跟我回房,我那裡有傷藥。”塵煙說著,就蹲在了她身前,“趴我背上,我背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