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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送我去山中學藝，三兩年才能回一次家。後來，那個男人死了，娘就領著她相依為命的過日子。她受盡了寵愛，而我，卻在山中吃盡了苦頭。”

　“十八歲，我遇上了他，跟他來了無憂谷，並結成了夫妻。開始時，我倆的感情真的很好，直到那天，我收到了這個賤人寄來的家書！”

　“她說娘病重，讓我回去一趟。於是，我就和他一起動身，並且，還一並叫上了章凌月。因他是神醫，希望他能救娘一命。”

　“到了家中，娘果真病的很重，但在章凌月的救治下，很快就有了氣色。後來，娘是救回來了，可他的魂卻沒了。”

　“一開始，我並未多想，直到回谷後，他成日的魂不守舍，並想盡借口不斷的離谷，才勾起了我的疑心。他去了家中，纏磨白荼。白荼不勝其煩，娘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就寫了一封信給我，我這才徹底明白過來。”

　“後來，娘又病了，是被他活活氣病的。等我和章凌月趕到時，娘已經死了。我倆親眼目睹了他在娘的靈堂前，調戲白荼的無恥嘴臉。”

　“私下裡，我對他大加訓斥，他卻腆著臉跪下來哀求我，讓白荼給他做小。他好話說盡，無賴的不肯起身，我不得不表面上假裝應承下來。當晚，我就去找了章凌月，讓他幫忙想個主意。”

　章凌月沉臉不語，顯然，玄姬說的都是實話。

　“白荼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當晚，就跟著章凌月離開了。次日，他知道後大怒，把家裡的東西砸了個遍。他開始四處找尋他們，那時，我已懷了珠兒，他卻對我們娘倆不聞不問。”

　“直到珠兒五歲的那年，也就是你一歲的那年。”玄姬看向了長汀，“他終於找到了隱居於一個小村鎮裡的你爹娘。章凌月和你爹是知己好友，是他介紹你爹娘認識的。”

　玄姬說著，又抬指指向了華煬，“他尋去後，一見你娘已嫁人，並生下了孩子，氣的拔劍要殺你爹。怎奈，你爹武功極高，他根本就不是對手。從那以後，他就開始死死的糾纏你爹娘。”

　“你爹娘實在無法，就開始不停的搬家，直到搬到了古凰鎮。他這次學聰明了，沒有來硬的，而是回谷找了我。他又跪下來求我，求我成全他和白荼。”

　“為了把他拴在身邊，我不得不委曲求全，按他說的，帶著珠兒主動去看了你們兩次。直到那一天，他讓我帶去了那盤點心，並勸雲牧吃了下去。”

　“他殺了雲牧，擄走了白荼和幽兒，卻唯獨少了阿覃……”

　長汀的唇角勾著充滿恨意的冷笑，接口道:“是我調皮，那天，我跳進家後面的泥塘裡抓泥鰍，弄了一身的泥水，因怕爹娘罵我，就躲到了一個藥櫃裡。在那裡，我親眼看到了你們所做的一切！”

　“其實，爹他早就知道我在那裡面，待他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後，就偷偷擺手，讓我不許出去。在大火裡，我親眼看著我爹被燒死，我因為身上滿是濕泥巴才逃了一命。後來，外出給病人送藥的老忠叔回來了，他就帶我立即離開了古凰鎮。”

　看著高台上那個堅強的人，花慕寒痛徹心扉。

　“你是怎麽瞞過劍閣弟子的盤查，以男子身份進入無憂谷，並拜入君子苑的?”玄姬厲聲問道，這也是大家肚子裡最大的疑問。

　長汀眼眶泛紅，挑挑眉梢，強忍淚水，“因為，我爹怕我被你們抓住，在臨終前，他硬是讓我背下了一張藥方。”

　“阿覃，你……”不等長汀說明白，章凌月就大驚失色，“你服了陰陽顛倒丸?！快告訴我，你已經吃了多少次?”

　見章凌月有如此大的反應，花慕寒的心緊緊揪了起來。

　“義父莫急，孩兒入谷後已聞到了我姐身上的藥味，給了她一瓶百消丹。她現在雖然體內還有毒素，但也無大礙，日後再施以針灸、藥石，就能完全清除乾淨了。”

　花慕寒懸著的心，落下大半。

　長汀訝異的看向雲幽，“小妹，原來你早就知道……”

　雲幽衝她淺淺一笑，“我雖知道你是女扮男裝，但卻並不知道你是我姐。”

　章凌月聽了雲幽的話，心神也稍穩。

　華煬的目光在長汀的臉上不住的打轉，失神的喃喃低語，“你真是阿覃，怪不得，你會跟她長得……”

　“你爹倒是心思細致的很，臨死還能想出這樣的法子，讓你混入谷中！”玄姬最見不得華煬的那個樣子，重重一哼，打斷了他的話。

　“我爹告訴我，我娘和小妹還活著，就在無憂谷中。可他讓我調配陰陽顛倒丸，並不是讓我來冒險，而是怕你們害我。他讓我想法子找到章伯伯，可不久後，老忠叔就打聽到，章伯伯已叛出了無憂谷，生死不明。”

　“那年我才五歲，老忠叔帶我躲回了他的老家，種田度日。不到兩年，老忠叔也病死了，我就開始四處流浪，以挖草藥為生。到了十三歲，我就冒險服下藥丸，進了無憂谷。”

　“好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章凌月心疼的淚眼模糊。

　長汀愧責搖頭，“你和小妹才苦……”

　對面，玄姬見丈夫的一雙眼睛長在了長汀臉上，恨得幾欲發狂，“就你這個禽獸姨丈，若是早知道你是個女子，恐怕你的下場，跟你娘沒兩樣！”

　長汀想起華煬那一天的癲狂，渾身不自控的開始顫栗。

　花慕寒雙眸微眯，裡面有濃濃的殺意湧蕩。

　“你就是有病！明知道這是個禽獸，還順著他的心意去幫他！白荼可是你的親妹妹，她們兩個可是你的親外甥女！你看看幽兒的臉，都被這個畜生毀成什麽樣了！”章凌月衝玄姬喝責。

　玄姬看向了雲幽的臉，“我怎知他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他把她們母女帶到這洞中後，我每天都在洞口偷聽。孩子的哭號，他蹂躪、欺辱白荼時的淫笑、吼罵，以及白荼的慘叫，都在充斥著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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