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彤是坐著向尋的車回到家的。 家門口,三個穿著休閑的男人站在那裡。當看到她和向尋下車,石化在了原地。
“二,二哥,她是?”小五驚訝的問道,可向尋掠過他,轉頭看了一眼葉彤,介紹道:“葉彤,這是我五弟,三弟和四弟。”
葉彤尷尬地站在原地,看一眼三人,心想,不會又是來蹭房子住的吧!她這小廟可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類了!
“你們好,你們找他有事的話就快把他帶走,我要先回家了,拜拜。”
向尋寵溺的一笑後,看相老四,“老四,”
他們兄弟間何等的默契,不用向尋明說他就知道向尋的想法。
老四走向葉彤,對她善意一笑。他外形儒雅,步姿優雅,讓人很容易放下防備。
葉彤看著向她靠近的男人,隻覺來人的每一步伐,都帶著節拍。他的眼鏡鏡片上映著她的身影,就連自己的呼吸節奏都被放大,仿佛自己都能感覺到毛孔在收縮。
葉彤的雙眼變的有些恍惚,眼皮極重,甚至困意席卷了她的所有神經。
老四眉頭一皺。
她在抵抗!她在抵抗他的催眠術。
他再度靠近她,用極度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話,“當我數到3,你就會陷入睡眠。
1,
2,
3.”
葉彤不可自控地閉上眼睛,意識陷入沉睡。
向尋塊老四一步抱住葉彤,卻驚疑地發現,她睡去同時,眼皮還在無意識地掙扎。
“老四,你的催眠術行不行啊?”老三看了眼沉睡在向尋懷裡的女人,眸光一閃,“她,是兩年前那個女人?”
向尋點頭,將葉彤抱進屋子,放在她的床上,眼神緊緊地盯著她不施粉黛卻嬌豔的小臉上,像是在思慮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還遲遲不能下決定。
老三老四和小五在葉彤房間門口,見自家二哥對一個女人這般含情脈脈,舍不得離開,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兩年前的那個女人,他們幾兄弟都是知道的。可沒有人覺得這個女人還活著。可她卻活下來了,還和二哥再次相遇。
他們沒見過向尋這樣對待過任何人,但習慣警惕的眾人,不會因為二哥的異樣而放松對任何人的防備。
向尋此刻腦海中百轉千回,他不是個會為某個人憂慮過重的性格,可他卻在不自覺地想要為她籌謀好一切。
“老四,我要的資料帶來了嗎?”
老四從口袋裡拿出一塊芯片遞給他,“都在裡面了,你看了一定會驚喜。”
說這句話的時候,老四盯著葉彤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興奮。
“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麽事?”
“讓姚家飯店裡一切跟她相關的人,都忘記她。”
老四眼睛後的雙眼微眯,笑道,“放心吧,交給我。”
向尋搖了搖頭,“不要大意,我懷疑他們中有高手,你要小心。”
老四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肩膀,“高手嗎?倒是讓我有點期待了。”
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葉彤,再次陷入的夢境。
依舊是那片原始茂林,可周圍類似於食人花的植物不見了,那個“她”也不見了,這次她自己站在了那片土地上。
她的頭頂沒有太陽,只有一輪類似太陽的光暈,旁邊燃燒著火燒雲。這火燒雲猶如真的,在燃燒天上的藍雲一半,火焰繚繞,
混入藍雲內,像是將橘,紅,黃,藍四色攪在一起卻永遠也攪不勻似的,四色相交,仍是四色。可漸漸的,火紅將藍色一口口吞噬,不斷強大自己,然後掉落了下來,砸到了林子裡。花花草草悠悠古木都染上了星星點點。 森林起火了。
她的四周圍都是火。悶熱和窒息感纏繞著她,讓她逃脫不得。
她無力掙扎,嘶聲呐喊,腦海中像是某種枷鎖被掙脫,強烈的暈眩感讓她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一塊土黃色的軟布,邊角破爛,上面像是用了某種不明材質的線繡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圖案。
乍一看像是塊被秀壞的花樣。可她覺得無比熟悉又非常陌生。
她努力在記憶裡搜索這塊軟布的訊息,可身邊的炙熱讓她沒有一秒不在煎熬中,可越是這樣的炙熱煎熬,腦海中的圖案就越是清晰。
忽然,森林中不知從哪飄來了藍色和綠色的星星點點,在火焰的上空不斷被熱氣蒸發,卻源源不斷地飄來。
它們好像是在交融,星星點點匯入火色,慢慢澆熄了炙熱。
她被包圍在星星點點中,很舒服,那藍色像是能供給她呼吸的氧氣,似曾相識,讓她懷戀。
老四帶著目的開到姚家飯店。
雖然經過小七的施壓,飯店外的封條已經拆了去,可要恢復以往的生意還需要時間。
他悄悄進到姚家巷的院子內,按照二哥給的方位找到了黎稚雅一家所在的屋子,敲了門。
開門的是一位年邁的老奶奶,眉宇間有難得一見的英氣,這股氣質並沒有隨著她的年齡而逝去,讓老四也不由為之讚歎。
這可不是簡單人家會有的。
“老奶奶,我是來找黎稚雅阿姨的,我葉彤的朋友。”
聽見葉彤兩字,老奶奶臉上出現了一絲停頓,可還是讓他進了屋子。
客廳裡還有一位老爺子,頭髮花白,可眼神犀利,有著股一身風骨,不卑不亢的味道。
老人家讓他稍等,自己去裡屋喚黎稚雅。老四坐下來,找了些話題跟老爺子聊起了天。
要清醒著同是對三個人催眠,對一般人來說是有難度的,可對於他來說卻沒那麽難。他需要等三人到齊了,和他們在聊天中給他們一些特定的心理暗示,再用包括他自己和周圍可利用的聲音和話語讓他們進入他帶來的節奏,讓他們的心房放松警惕。
黎稚雅出來了,四人都在客廳裡圍著坐下。
“阿姨,其實我不是葉彤的朋友,我來是有件事要你們配合我。”
黎稚雅聽對方這麽一說,頓時緊張了起來。
“那你是?”
“您不要緊張,我雖然不是她的朋友,但我來是為了保護她。你們也知道,她現在的處境並不安全吧?”
老四拿出了一本紅皮小本子遞給老爺子,“我是一名軍人,應朋友所托,來轉達一個消息的。”
老爺子接過紅本子一看,年邁已佝僂的身子一抖,顫巍地站起來,行了個軍禮。
“老爺子您不用這樣。”
老爺子坐下來,將本子還給他,“要的,我本來也是軍人,可惜......哎,你小小的年紀竟能達到如此級別,叫我這個老頭子情何以堪呐!”
經老爺子那麽一說,黎稚雅松了一口氣。公公原是級別很高的軍人,那本軍官證,他不會看錯的。
“那你來找我們是?”
老四接過黎稚雅遞過來的水杯,拿在手裡,順時針搖晃,又逆時針搖晃。杯子裡的水碰到杯壁上發出“比伯碧波”的聲響。
“我不知道你們究竟隱藏了什麽事,這我沒興趣知道。但是,葉彤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隨時都可能有人來殺她。那些殺手好像別有目的,非常厲害,不達到目的他們不會罷休。
我已經幫你們將她保護了起來。”
“謝謝,謝謝你!”
黎稚雅和兩位老人聽得非常投入,知道對方的做法,紛紛表示感謝。
“但我要你們答應我一件事。 ”
他說著提起輩子,轉了一圈,指甲與杯子相觸發出摩擦聲。
他緩慢的喝著水,牙齒輕點杯沿,喉結有規律地蠕動,發出一聲接連一聲的咽水的聲音。
“還記得那個跟葉彤長得很像的女孩嗎?”
三人的眼神沒有了剛開始的光彩,但依舊有自我意識?
“記得。”
“比波比波。”
他再次晃動水杯。
“我要你們把所有見過她以後的事,全,部,忘,記。”
三人混沌地點了頭,眼皮半拉著,像是在夢遊。
老四放下杯子,用低沉充滿魔力的聲音,繼續開口,說:“接下來我數到三,你們會慢慢困乏,進入睡眠,醒來以後,不會再記得那個女孩的所有事情,也不會知道我來過這裡。
1,
2,
3.”
三人漸漸閉上了雙眼,好像非常困頓地慢慢低下身子。
老四已經站起了身子要往外走,卻發現,原本應該趴在桌上睡覺的黎稚雅,此時睜開了眼睛。
他眉頭一皺,心裡暗道糟糕。可仔細一瞧,才發現黎稚雅此時的神情非常不對。
她好像很痛苦,一雙眼睛充滿了血絲,滿臉漲紅,張著嘴努力地想要呼吸卻好像快要窒息的樣子。
他過去扶著她,按住她的幾個通經活血舒氣的穴位按下去,可完全沒有效果。
一束紅色從黎稚雅的鼻下流了出來。她也隨之眼一閉,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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