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你的人?”李凌本來以為鄧玉成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的,倒沒有想到原來他說的事情居然都是真的。
李凌的眼睛很是懷疑地看著鄧玉成,不知道他是在懷疑鄧玉成的話,還是在懷疑他自己的耳朵。那絲絲透著懷疑智慧光芒的視線定定地落在了鄧玉成的身上,好像要將鄧玉成的五髒六腑都看透一般。
鄧玉成有些不耐煩地點點頭,說道:“是,他們都是老朽的人。”
等等,好像剛剛自己在聽的時候遺漏了什麽特別有價值的重要的信息了,什麽叫他們啊?這一下子李凌更是懷疑了,在開口要問的時候居然忍不住都要有些結巴了,問道:“鄧……鄧伯伯……侄兒不明白了,什麽叫……他們啊?難道你的人不只是……李福,竟然……還有其他人嗎?那這他們到底指的是誰們啊?”李凌的這話剛剛才離開了嘴巴,他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好像自己薑然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一般!這個世界好混亂啊,怎麽竟然都變成了這個樣子啊!
“他們是誰?”鄧玉成好像一開始就預料到李凌會問這個問題一般,倒也沒有表現地有多麽意外,只是他自己好像也突然有些迷惑了,又像是在和李凌開玩笑一般,細細地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他,他,他,還有他都是我的人,總共加起來也不算多了,直接屬於我的人也就是那幾個人了,不過若是真的要算數的話可能不怎麽好算,因為這皓山上的人應該都算是老朽我的人。”
“鄧伯伯,我有一句話要問,就是可能你會覺得有些突兀,但是,這話憋在我的心裡的話,我可是會受不了的,所以,侄兒無論如何還是要把這話說出來的。”李凌聽鄧玉成說完,微一思忖,便開口說道。
“你請說吧。”鄧玉成只是有那麽一小會兒的錯愕,便又恢復了平靜,說道。
“你是說著皓山上所有的賊匪都是你的人?那你也就是他們的祖師爺了是不是?”李凌簡直還是不敢相信。
“那黑楊峰是你的人了?”李凌進一步問道。
鄧玉成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可是……”李凌一看見鄧玉成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措手不及了,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情況啊,一邊稱呼自己為公子,感覺好像是對自己忠心耿耿一樣,令一邊卻又讓他自己的手下來對付自己,簡直……說不清楚啊,他到底在做些什麽事情啊?“可是……可是他差一點就對我下手了啊,鄧伯伯你知道嗎?”李凌激動起來,一步走到了鄧玉成的身邊,甚至都還拉住了鄧玉成的衣袖。
李凌自己在後來想起來這個場景的時候,都忍不住覺得羞死個人了,他的這動作,簡直就和在外面和其他同學打架打輸了回去找老爸求救一樣的啊!——自己怎麽就成了這樣的一個人呢!
鄧玉成見李凌如此,忙抬手牽住了李凌的手,親切地安撫道:“公子,你請放心吧,在這件事情上,老朽自有分寸,絕對不會讓他做出有傷你的事情來的。”
李凌不由得“呃”了一聲,什麽叫自有分寸啊?你家公子的性命差一點就丟到了那兒了好不好!我差一點不是葬身火海,就是亡命那什麽慶生的刀劍之下了,刀劍無眼啊你知道不知道啊!不過現在既然什麽後果也沒有,那黑楊峰原來又是自己人,也只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了,就只能不再提起了。
“只是,若是我爹看到他的心腹愛將居然在這皓山上當起了賊匪頭子,不知道會是什麽感想啊?”李凌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那個素未謀面的太子老爹了,當真是好奇若是他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會怎麽辦,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馬上就接受了呢——雖然自己接受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殿下?”鄧玉成聽見李凌的話,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想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唉,若是殿下能知道的話,那老朽真是高興還來不及呢!他定然是不會同意老朽這麽做的,只是,情非得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做一件事情,誰又願意想起來其他的門路呢?這件事情自然也是一樣的。若是有什麽正當的途徑可以走的話,那老朽自然也就不會想到要走這條路了,只是,思來想去,除了這條路之外,老朽確實沒有想到其他的辦法。”鄧玉成說到這兒,認真地看了看李凌,接著說道:“自然了,公子你聰敏過人,若是真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的話,老朽自當遵從。”說著,便朝李凌行了一禮。
李凌一愣, 不知道他這一禮是為了什麽。
“唉,鄧伯伯都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侄兒又有何能會想起什麽好的方法呢?想來在當時的情況下,若是要壯大自己,便真的也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其他的路都需要鄧伯伯你親自去鋪,而你,在那個時候又是不怎麽方便露面的。”李凌順著鄧玉成的話仔細地想了一想,發現事情真的就如同鄧玉成所說的那樣,再也沒有一條比現在的路更好的路了——其他的都有特別大的風險,說不定事情還沒有開始辦呢,鄧玉成都已經被官府發現了,然後就和蕭將軍一樣的結局了。
“多謝公子體諒,老朽確實也是無奈之舉啊。”鄧玉成說著,就又朝李凌淺淺地施了一禮,面色恭敬異常。
“想來若是我爹也在世的話,在當時的情況下,應該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鄧伯伯,如此說來,其實侄兒應該代替我爹好好地感謝你一番才是。他的志願終於有人去做了,也不枉他曾經的壯志了。”李凌動情地說道。
“公子,此事尚且算不上什麽大事,當前最緊要的事情是……大將軍。”鄧玉成說著,不知為何,猛然一下子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