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祁總眼睛瞎了?”她忽然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隨後歪頭一笑:“也可能是我偽裝的太好了,畢竟這裡沒有別人,我可以隨意說,不是嗎?”
“你!”樂正菱冷笑的看著顧粥粥:“你就不怕我把這些話都說給你們祁總?”
“當然不怕了。”顧粥粥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了眼樂正菱:“樂董事怎麽會問這個問題,我要是怕,會把這些告訴你們嗎?”
她繼續抿唇一笑:“如果你把這些告訴祁臣,我完全可以不承認,你又能怎麽樣,況且,我就算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又能怎麽樣?”
“你總不會覺得,祁總就會為這番話,直接將我趕出四方華創吧?我們再退一萬步,就算我被趕出四方華創了,又能如何?憑我的能力,哪裡找不到一份薪水和地位都很高的工作?你難道以為我是你們家的溫暖小姐?抱歉,我們不一樣。”
眉眼間,自信飛揚。
這是一種不容絲毫質疑的底氣,也是她對顧溫暖最大的驕傲。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掙來的,沒有半點水分,無論在哪裡,憑著這份能力,都能出人頭地。
她顧溫暖則不然,沒了樂正菱做後盾,她什麽都不是!
顧溫暖的臉色很難看,望著顧粥粥的眼神裡,終於燃起了無法隱藏的憤怒。
顧粥粥的話,毫無疑問,刺痛了她心中最脆弱的傷痕。
她比不過顧粥粥,無論容貌,氣質,還是態度,以及能力,什麽都比不過,這一點是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的。
顧粥粥倒是不在意在顧溫暖那最深的傷口上再刺一刀:“你知道嗎,我們最大的差距在哪裡?就是在這份自信上!”
“我顧粥粥,無論在什麽地方,都可以生存下去,我能承受多大讚揚,就能負擔多少壓力,而你,不行!”
簡單的兩個字,把兩人的差距點透無疑。
顧溫暖臉色蒼白,死死的抿著嘴唇,甚至連自己面前焚燒的紙堆逐漸熄滅,都沒有發現,攥著紙錢的手,收的緊緊。
毫不懷疑,若不是樂正菱就在這裡,她會直接衝上去,狠狠扯爛顧粥粥的嘴。
“那又怎麽樣?”樂正菱是一個誠實的人,或者說,她的驕傲,讓她根本不屑說謊或者不承認什麽。
“溫暖的確在很多地方比不上你,但正如你所說,她是我的女兒,無論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我都是她最堅強的後盾,從出生,她就比你高貴,你一切的努力,在我們面前,就是個笑話,還是說,你覺得,你比我更強?”
樂正菱冷笑的看著顧粥粥。
顧溫暖頓時醒悟過來,眼中閃過一道喜色。
是啊,自己幹嘛要用劣勢去和她的優勢比,自己的優勢,不是她用十輩子也追不上的嗎?
下一秒,她的眼中,揚起的便是飛揚的得意和驕傲。
可是,還沒等她說話,一道帶著昂然的聲音已經從不遠處響起,插了進來:“誰說粥粥沒你強的?”
顧溫暖和樂正菱都是一愣,顧粥粥下意識的轉過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裡,站著一個男人。
穿著淡褐色風衣的男人眉目俊朗,微微抿住嘴角,顯得有幾分嚴肅,一眼望過去,竟然有幾分懾人的氣勢。
不過,當顧粥粥的視線落過去的時候,男人忽然挑眉笑了一下,這笑意裡帶著幾分熟悉的輕佻和戲謔。這向來讓顧粥粥覺得輕浮的笑意,在這一刻,卻是如此令人心安。
站在那裡的男人,正是裴潛。
裴潛看著盯著自己的幾人,忽然莞爾一笑,說:“你們難道不知道,
我一直都喜歡粥粥嗎?”怎麽是他!
顧溫暖險些將銀牙咬碎,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在為顧粥粥說話。
一時間,她的眼底充滿了嫉妒。
怎麽是他?
顧粥粥怔怔的望著他,甚至連他剛剛說出的話,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自認為,或許我不比樂女士差多少吧?”裴潛慢慢走過來,最後在顧粥粥身旁站定,摸著下巴,開口說道。
樂正菱眉心皺的很緊:“裴潛,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什麽時候回來不重要吧?”裴潛挑了挑眼角,似乎帶著幾分戲謔:“重要的是,你們在這裡欺負粥粥,這就讓我很不爽了,再怎麽說,我也是她的前男友,不是嗎,哈哈哈……”
裴潛笑的很爽朗,卻讓回過神的顧粥粥神情驀地尷尬起來。
這個男人,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不過,她喜歡。
“前男友?”樂正菱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事,愣了一下。
“哦,難道你家溫暖沒有給你說嘛?”裴潛摸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難看的顧溫暖:“我記得,以前我去粥粥家的時候,她還故意露些……咳……恩,給我看呢。”
一瞬間,氣氛無比尷尬。
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顧溫暖不知所措的看著樂正菱,嘴巴張了張,發現自己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
樂正菱也是被這個消息驚呆了,怔怔的看著裴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粥粥別過頭,不看這三個人,她只是單純的覺得,裴潛似乎又變回她一開始認識他的那個時候,口無遮攔,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