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如是買了糖葫蘆和面人,柳雲止去買了些蜜餞瓜子。等東西買齊後,太陽已經落山。
“走吧,再不回去小暗就要擔心了。”舞如是邊說邊從柳雲止身上拿下一些東西為他減輕負擔。
柳雲止也順從的給了她,笑道:“那小家夥跟個小大人似的,也就你一直放心不下他。”
舞如是輕歎了口氣,神色認真的看著他:“若我們去了上界,小暗怎麽辦?”
冰淵的界膜普通人若是去了連邊兒都摸不著,即使有修為高深的人帶著,也會被上界的重力壓成粉碎。所以他們走了以後,柳暗一個小孩子也只能一個人了。
柳雲止想摸摸舞如是的腦袋,手卻被東西佔著。他忙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們離開時可以將小暗托付給崔鑫他們。他們得了我傳授的功法,定然會修煉到築基以上。到時候他們教教小暗,修煉有成的話,未必沒有相見的機會。”
舞如是彎了彎唇角,拉著柳雲止的衣擺:“如此便好,我們快些走吧,天馬上就黑了。”
等兩人回到村子上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柳暗一個人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坐在門口,看的舞如是心一軟,連忙走上前將人抱起:“小暗怎麽坐在這裡,冷嗎?快跟師娘回屋。”
柳暗紅著眼眶緊緊抱住舞如是的脖子,聲音裡滿是害怕:“我害怕夫子和師娘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了。”
柳雲止放下東西後走過來從舞如是懷裡接過柳暗,溫和的說道:“看你一張小花貓的臉,夫子和師娘只是買的東西比較多,耽誤了些時間罷了。”
他捏了捏柳暗的小臉蛋,笑道:“放心吧,夫子和師娘這麽喜歡你,一定不會丟下你的。”
柳暗眨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伸出手:“拉鉤。”
柳雲止無奈的一笑,伸出小拇指跟他勾在一起:“好,拉鉤。”
“好了小暗,過來洗洗手。師娘給你買了你愛吃的糕點,洗了手才能吃的。”舞如是打了盆水說道。
聽到好吃的,柳暗立刻從柳雲止懷裡跳了下去跑到舞如是旁邊,惹得柳雲止暗笑不已。心下想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好哄得不行。
等柳暗睡了以後,
舞如是和柳雲止才回房休息。
坐在梳妝台前,舞如是剛拔下頭上的離火簪散開頭髮,柳雲止便走了過來。
他溫柔的撫摸著舞如是的長發,笑容清淺溫柔:“今天累嗎?”
舞如是側身抓住他的手,挑眉輕笑:“東西都是你拿的,我怎麽會累。”
柳雲止蹲下身,眉宇間帶著點點憐惜:“你的傷很重,即使表面看起來並無大礙,但依舊會難受。以後家裡的瑣事就交給我吧,你安心療傷,恩?”
舞如是沉默片刻,點頭道:“好。”
上界,劍道宗,清波峰。
段商依舊站在門外,沈青夢坐在房內。幾個月的時間讓她看起來更老了,絲絲白發都冒了出來,臉上的皺紋深刻,仿佛時光在她身上走的特別快。
“沈師姐,是我。”段商掩鼻喊道。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沈青夢身上的味道更難聞了,清波峰附近的人受不了都搬走了。當沈青夢知道這消息後,眼裡的陰毒讓人毛骨悚然。
聽到段商的聲音,她立刻站起身問:“打聽到了嗎?”
段商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丹峰有三千年的玄都花,但其他的藥材都沒有消息。就連黑節草的消息也是一千年前的。”
哐當!
沈青夢將面前的凳子踢倒,狠狠地閉了閉眼。待睜開時,聲音粗噶陰冷,一字一頓道:“告訴峰主,我選擇第二條路,轉變體質。”
段商聽到這裡,急忙道:“沈師姐不可,那體質可是要命啊。若是被人知道,你就永無寧日啊。”
沈青夢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段商,你知道的,我沒得選。”
段商沉默了下去,他站在屋外良久,這才滿眼殺機道:“師姐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房內,沈青夢沒有接話。只是看著首刹峰的眼神陰冷如毒蛇。
“還沒有舞如是的消息嗎?”她問道。
段商擰眉:“沒有,首刹峰被大師兄派人守的嚴嚴實實,一丁點兒的消息都沒有。”
沈青夢沉吟片刻,說:“無妨,既然宗主和大師兄聽到我們散播的消息都沒有站出來否定,那麽也許誤打誤撞被我們猜對了,繼續散播消息,說舞如是成了廢人都行。”
“是,沈師姐。”
太一仙宗,乾雷宮。
寧息放下手中的羅盤臉色有些蒼白,連眼神都暗淡了下去。
沒有付錦收集的氣運,他窺探天機的反噬只能用修為和壽命相抵。
這對於追尋長生的人來說打擊何曾巨大。
該死!柳雲止只要一出現就會壞了他的好事,可他機關算計竟然依舊讓那人給逃了。
不過沒關系,柳雲止總會回來的。
現在他需要先解決付錦背叛的問題。
“來人,去將付鶴桐帶來。”寧息淡淡的吩咐道。
門外小童聽到命令,立刻著人去辦。
片刻, 小童便帶著一位二十幾歲的女子回來。
女子一身白衣上繡著防護陣符,周身氣質給人一種大氣灑然之感。
見到寧息,她拱了拱手,表現十分疏離:“不知寧師兄請我來此有何貴乾?”
寧息沒有計較她的客套,嘴角帶著平易近人的笑,拿出一面小鏡子,說:“你哥哥去凡塵歷練也有段時間了,你跟他聊聊吧。”
付鶴桐心下意識到有些不妙,臉上卻帶著疑惑,完全沒有去接小鏡子的意思,反而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哥只是去歷練而已,身為修士,分開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不是很正常嗎?等他歷練結束,我們自會相見。”
寧息臉上的笑意沒有分毫變化,他把玩著小鏡子,語氣清淡道:“付師妹也是個聰明人,你應該能想到,我能將你請來乾雷宮,便不會讓你全身而退。順著我還好說,若是不從……”
他的語氣陡然冰冷了下來,目光直刺向付鶴桐,認真說道:“我有的是辦法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