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卓沛緊張的模樣,太后和齊麼麼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太后摸摸林卓沛的腦袋,溫聲道:“別害怕,你暫時就住在皇宮中,等你父親登基後,你再搬去太*等你父親登基?搬去太林卓沛白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慈安宮頓時一陣人仰馬翻,等太醫確定林卓沛只是嚇到了,太后瞬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
送走了一乾人後,太后的目光落在將自己縮成一團呆在角落的季斐然身上,那懷念溫和的眼神看的季斐然渾身寒毛直豎。
“你叫季斐然是嗎?”太后招招手。
季斐然打了個哆嗦,硬是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道:“回太后,草民便是季斐然。”
太后仔細的打量了下季斐然,懷念的說:“長得跟你父親真像,你父親當初也是你這般年輕,沒想到一轉眼,你已經這麽大了。”
季斐然心中一動,有些好奇的問:“您認識草民的父親?”
太后靠在椅子上,齊麼麼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她的肩膀:“認識,你父親季獻是雲王的手足兄弟,以軍師的身份跟著雲王出生入死二十幾年。二十年前他在宮變中意外去世,你還在你母親肚子裡。”
“暗影衛為了讓你活命,將還是嬰兒的你帶到了文遠侯府,尋求老侯爺的幫助。”
季斐然卻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暈眩感。
季獻!
這個名字想必只要是晉國的人都不會忘記,因為他跟著雲王平複了晉國周邊大大小小十數個國家,讓晉國之外再無王國。
若雲王是在前方衝鋒陷陣的大將,那麽雲王便是智囊。
他掌控者一切,包括雲王。
當年便有人說過,若季獻有一絲私心,若雲王有一絲不信任,那這大晉江山便不可能達到盛世。
季斐然從記事起便住在文遠侯府,府上的人說他是軍人遺孤。他姓季,一直以季獻為目標和偶像,沒想到那個他一直仰慕的人竟是自己父親。
季斐然嘴唇有些顫抖:“父親、他是我父親……”
太后目光穿過他,
似乎看向了過去的那個年代:“是啊,他是你的父親。”
於是,繼林卓沛之後,季斐然也暈了過去。
慈安宮又一陣人仰馬翻,在太醫診斷心神受創情緒起伏較大並無大礙後,太后這才放下心來。
大雨下了兩天,兩天后宮中傳出陛下病重的消息。
雲王府內,舞如是與柳雲止正在下棋。
揮手讓報告消息的曾管家呆在一邊,柳雲止捏著黑棋說道:“看來太后是要動手了,還真是挺急的。”
他漫不經心的放下棋子,剛好斬斷了白子的圍困。
舞如是臉上沒有半分意外:“奶奶一旦知道先皇一直在欺騙她,沒有毀了這大晉的江山都是仁慈了,她不會允許除了自己血脈外任何人坐上那個位置。”
說罷,將白棋隨意的放了一個位置,恰恰好將黑子的陷阱暴露出來,讓一切埋伏成了無用功。
柳雲止笑得意味不明,捏起黑子落在一邊看似毫無用處的地方,那陷阱由暗轉明竟然活了:“猜猜太后今日動手還是明日動手?”
舞如是瞥了他一眼,將白子落在黑子的腹地:“今日,對於奶奶來說,忍一天都是痛苦。”
柳雲止黑子落下,截斷白子的活路,問:“我們要去幫忙嗎?”
舞如是捏起白子的手又落了下去,將白子扔回盒子,嘴角的笑容譏諷犀利:“幫忙?太后動手,你最應該做的便是馬上準備大婚。不是你求取本郡主的嗎?怎麽到了關鍵時刻不知道上心?”
柳雲止一呆,說好的溫婉順從乖巧可人呢?眨眼間變得這麽犀利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慢著、慢著哦。
剛剛媳婦說成婚的,他沒聽錯吧。
就在這時,管家走了過來:“兩位主子,太后懿旨到了。”
在他身後,一位老太監笑容滿面的行禮:“奴才見過郡主,見過柳公子。”
聽到‘柳公子’三個字,舞如是眼神一閃,朝著椅子背一靠,饒有趣味的看著柳雲止坐立不安的模樣,對著老太監慵懶的說道:“念。”
老太監沒有任何意義,直接打開聖旨念了起來:“傳太后懿旨……擇日完婚,欽此。”
舞如是對著管家揚了揚下巴,曾安會意上前,接過懿旨給老太監塞了幾張銀票便將人給送了出去。
“怎麽,不去準備喜服坐在這裡作甚?”舞如是戲謔地說道。
柳雲止這才回過神來,立馬火急火燎的抓了幾個土匪就朝府外跑去置辦東西。
看著好似落荒而逃的背影,舞如是哈哈大笑,但那雙鳳眸裡依舊蒙著一層氤氳的霧靄,模模糊糊什麽都看不清楚。
笑完後,舞如是扭頭看著皇宮的方向,嘲諷的一笑,利用我們大婚來吸引皇帝一脈的注意力,這算盤打得可真精。
沉思許久後,舞如是才道一聲:“罷了,就當還了慶陽公主一家的債,以後因果各不相欠,這紅塵俗世便了無牽掛了。”
卻說柳雲止,出門走了不久便看到郭峰三人。
柳雲止眼神一閃,立刻走上前不緊不慢道:“是你們三位啊,在這裡相遇真是有緣分啊。”
郭峰嘴角抽了抽,道:“世子。”
柳雲止擺擺手,黑白分明的眼裡是暖融融的笑意,連一向溫柔生疏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高昂愉悅:“別叫世子了,明日是個黃道吉日,我要與郡主大婚了。”
我要與郡主大婚了!
要與郡主大婚了!
與郡主大婚了!
三人:“……”一臉懵逼, 一定是我們今天出門的姿勢不對,不然怎麽聽到了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消息,兄妹倆結婚這是想要*嗎。
柳雲止一眼便看出三人自欺欺人的想法,笑容滿面的說:“我沒告訴過你們嗎?我與郡主一直都不是親兄妹的。”說著,他語氣陡然嚴肅起來:“你們的雲世子早已與慶陽公主一起喪命了。”
說完,擺擺手對著三人和氣的道:“明日的婚禮你們一定要來,誰不來我就讓郡主去你們家坐坐。”
三人一臉血的看著柳雲止炫耀完,看似雲淡風輕,實則驕傲歡喜的離開。
三人面面相覷許久,薛淨淡淡道:“四皇子府還去嗎?”
楚天緊握著折扇,臉色發青:“……去個屁,回去跟老爺子商量商量明天的事。”
郭峰附和的點頭,話不多說,扭頭就走。
於是,還在府中苦苦等待的四皇子就這麽被放了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