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如是將淚眼汪汪的舞涅扔給慶元帝後,回到承明殿隨手布下了一個幻境,轉身便離開了凡塵。
第二天便傳來消息,聖德帝又昏睡了過去,好在太子已經繼位,又有慶元帝坐鎮,一切才平靜無波。
自此,聖德帝時期過去,開啟了長達八十年的天正盛世。
上界,舞如是一身紫袍白發,一步步走向劍道宗,每走一步,天地間的殺手和血氣、煞氣便消散一分,而死去的大能身體內的靈氣也重新回歸天地。
“咦,這裡有個女人。”粗噶的聲音忽然響起,雜**邪的氣息以這人為中心散開。
凌亂的氣息一擁而來,舞如是看著周圍粉色曖昧的氣息,雙手攏在袖中,淡然淺笑。
“大師兄,就是她。因為凌邪那小子,我們宗三天沒有添新人了,其她女人都被玩兒壞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長相絕美的人,一定不能放過。”聲音粗噶、一身綠色衣服的男人猥瑣的說道,他身上滿是脂粉氣,嗆鼻的緊。
大師兄看上去倒有幾分正人君子的模樣,但開口一說話便讓人了然,這只是一個金玉其外的人:“悄悄帶回去,如此絕色,被門內其他人看到了就沒有我們的份兒了。”
眼看著這兩人從她的歸宿商量到如何調教,舞如是忽然開口,問:“合歡門的人?”
大師兄一愣,將舞如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中總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可不管怎麽看這人都是凡人,於是壓下心裡的那一絲不安,說:“不管你是從哪裡聽到合歡門的,今天你都得跟著我們走一趟。”
綠衣男人嘟囔道:“大師兄,跟她說那麽多幹嘛?直接抓走就是。”
男人的手直接朝著舞如是肩膀抓來,舞如是剛準備動,身影卻頓住了。
一個身穿勁裝的少年忽然冒出,一劍斬斷了男人的手,以保護著的姿態站在了舞如是身前。
“又是你們合歡門。”帶著青澀的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痛恨。
大師兄臉色微變:“凌邪?!”
舞如是瞳孔也猛地一縮,這個少年竟然身負帝命,有結束亂世之使命。
她眼裡金光閃爍,卻沒有動殺機。
既然這人已經順勢而生,即便她殺了這人,來年定會還有那麽一個帝命之人出生。
如今她能做的,便是在這人完全成長起來之前,打破如今三族鼎力的局勢。
量劫才持續了三十幾年,不夠,完全不夠。
舞如是的眸色一深,危險而冰冷。
她本身的力量已經取代了天道,但還不夠,她需要更多的力量證道合道,讓隱於混沌中的大道承認她,這樣即便世界重回混沌,她也不會泯滅。
但很明顯,凌邪的出現證明了大道在阻撓她,因為變數嗎?
舞如是垂頭,掩去了眼裡的冷意。
誰也不能阻止她,即便是天。
“啊,大師兄,殺了那個雜碎,殺了他。”綠衣男人抱著斷臂,疼得在地上打滾。
大師兄看都沒看他,反而對著凌邪道:“你這幾年殺了我門不少弟子,如今還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哼,今天我就殺了你去找掌門領賞。”
大師兄的修為明顯比凌邪高,凌邪伸手將舞如是朝後推了推,忙說:“姑娘,我攔著他,你快跑。”
舞如是歪歪腦袋,笑道:“無妨,他不能對我如何的。”
頓了頓,她語氣笑意清淺的說:“我是舞如是。”
哐當一聲,大師兄的武器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看著站在不遠處笑容高深莫測的女人,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舞如是,竟然是舞如是。
怪不得他之前覺得熟悉呢,紫袍白發、深不可測,如此明顯的特征他怎麽就沒反應過來。
大師兄顫抖著跪在了地上,不理會一臉詫異的凌邪,對著舞如是痛哭流涕道:“尊、尊上,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求尊上饒了小的一命,求尊上饒命。”
舞如是唇角微彎,抬了抬下巴,道:“去,問問那個小兄弟,若他饒了你,你便活著,他若要殺你,你就去死。”
大師兄渾身一顫,隻覺得那個死字讓他心驚膽寒。
生死關頭,他也顧不上面子,直接爬到了凌邪面前,張口剛想要說什麽,一把劍直接砍掉了他的腦袋。
凌邪握住還在滴血的劍,目光冷厲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合歡門的人都不值得原諒,他們殘害了那麽多無辜的女子,死不足惜。
凌邪目光審視的看著舞如是,警惕的問:“你是誰?”
舞如是笑容誠懇的說:“我是舞如是。”
凌邪隻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想了想卻沒想出什麽所以然來,一時間有些愣神。
看著舞如是眉宇間溫婉的淺笑,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合歡門的大師兄怎麽就光憑借一個名字就被嚇破膽了。
他收回劍,說:“姑娘既然已經無事,便離開吧。”
舞如是眉眼一彎,有禮的欠了欠身子,繼續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喂!”青澀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舞如是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少年別扭的說道:“姑娘停步,前方是合歡門的勢力范圍,你一人孤身上路很危險。”
舞如是狀似苦惱的皺皺眉,說:“可是我只能從這裡走,怎麽辦?”
凌邪嘴角微動,無奈的說:“你先跟我回去,我安排好一切送你過去。”
不管這人因何將合歡門的人嚇住,反正他看到的便是這是一個弱女子,身上毫無修為。
若真讓她一個人走,落入合歡門手裡他心裡如何都不願意的。
但看著舞如是二話不說就答應跟他走,凌邪又產生了一種誘拐良家女子的微妙感情,他走在舞如是身側,十分糾結的問:“你就這麽跟我走了?”
舞如是貌似詫異的問:“不是你說讓我跟你走嗎?”
凌邪:“……我讓你跟我走你就跟我走?若我是壞人怎麽辦?”
舞如是抿嘴一笑,說:“我很厲害,不怕。”
凌邪沉默了,他完全沒有看出這女子厲害在哪裡。
一路上,凌邪照顧著舞如是不經意間放緩了步伐。
舞如是打量著身邊的少年,這是一個好人,本性不壞,愛憎分明。
若非他身負使命,舞如是真想將人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