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息一驚,怪不得他看不出來呢,原來那些魔氣潛藏在這些人的靈魂中。
“大師兄,這魔氣難道是魔天神的?”寧息問道。
柳雲止點點頭,說:“這麽獨特強橫的魔氣,除了魔天神還能是誰。寧師弟,你跟白師弟幾人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將這種魔氣祛除掉。”
“是,大師兄。”寧息一臉慎重的應道。對他來說,未知的還可能十分危險的魔氣是個威脅,他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掉。
寧息看了眼舞如是,正好對上舞如是乾淨清透的鳳眸,他嘴角一勾,微微頷首便轉身而去。
舞如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緊緊抱住柳雲止的腰半點也不放松。
身邊沒有了旁人,柳雲止低頭在舞如是額上吻了吻,聲音溫柔中帶著淡淡的疼惜,問:“如兒在祭壇空間裡遇到了什麽?”
一提起祭壇空間,舞如是就想起那恍如地獄一般讓人生不如死的疼痛,她忍不住將自己朝著柳雲止懷裡縮了縮。
柳雲止將她緊緊抱住,滿是歉疚的說:“好好好,咱們不提它,不提。”
那兩日讓人恨不得自盡而死的疼痛他感同身受,且這僅僅是他從如兒身上分擔過來一半的疼痛。他尚且如此,如兒呢,該是如何的煎熬。
“雲止別難過,我已經沒事了。”舞如是摸摸柳雲止的眼睛安慰道,她一點不想看到雲止難過。
柳雲止在她手上親吻了一下,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舞如是搖搖頭,十分認真的說:“與雲止無關的,若重來一次,我依舊會再進去一次,不會後悔的。”
柳雲止眸色一沉,那裡面究竟有什麽東西,能讓他怕疼的姑娘即使重來一次也依舊會堅定的走進去:“如兒,你知道這處秘境是怎麽回事嗎?”
舞如是細細的看了一下,猜測到:“這些人身上都有魔天神的氣息,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很可能這處秘境跟祭壇空間已經銜接在一起了。”
頓了頓,她補充道:“雖然我已經將魔天神石像毀了,但裡面的魔氣還在,進去的人被感染也很正常。但……”
“怎麽?”看到舞如是欲言又止,柳雲止忍不住問道。
舞如是皺了皺眉,說:“我害怕的是這些魔氣會傳染,凡是接觸到這群人的人都會被感染。”
“什麽?”柳雲止一驚:“那韓師弟他們豈不是也會……”
舞如是哼哼一聲,說:“暫時應該不會,那些魔氣存在於進入到秘境中人的靈魂中,那麽想要傳染別人,只能等這些人死了。”
柳雲止臉一黑,也就是說,為了確保不會有更多的人被感染,他除了要阻止別人進入到秘境,還要保護這群人不會死了。
即使以柳雲止的修養見到這群罵罵咧咧的人也是滿臉不悅,不教訓他們都算有涵養了,還要保護這群不斷作死的人不讓他們喪命,這就有些勉強了。
他看著鬧哄哄的一群人,手裡靈力凝結成兩條長繩將韓如臨和付鶴桐拉了出來,隨手拿出幾塊靈石布下了一個困陣,將這群人困在了裡面。
“付師妹,你去將白師弟、寧師弟和戚道友找來,就說我有要緊事。”柳雲止輕聲吩咐道。
付鶴桐見到大師兄一臉嚴肅便知此事不妙,立刻朝外跑去。
舞如是捏捏柳雲止的手,笑吟吟道:“雲止去忙吧,我在府中轉轉。”
柳雲止不放心的說:“你跟我一起去吧,放下你一個人在這混亂的地方我不放心。”
舞如是癟癟嘴:“明明我自己也很厲害,雲止怎麽總是不相信人呢。”
柳雲止、柳雲止還真拿她沒辦法,只能無奈的說道:“那你去吧,別走遠了。”
舞如是嘴角一咧,笑得像個孩子一樣:“恩,我知道了。”
目送柳雲止和韓如臨走遠後,舞如是臉上的笑容才淡了些,她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那裡,寧息一身白袍負手而立,周身頗有種指點江山的氣勢。
舞如是的腳步停在他身邊,疑惑的問:“我們之間應該是敵人吧,你忽然找我可真是令人驚訝呢。”
寧息側身看著她,半晌後才道:“當初在雲舟之上,我送你一線生機,已經辦到了。”
舞如是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你告訴我為什麽,我便送你一線天機。
——告訴你可以,但這一線天機留著你自己用吧,我需要你送我一線生機。
回想起曾經兩人的對話,舞如是的目光落在寧息身上。當初他傳音說,一線生機便在她頭上的離火簪上。果不其然,在祭壇空間時,離火簪中的梵天業火可以說是救了她一命。
舞如是是歪歪腦袋,疑惑的問:“我不否認你辦到了,但這只是我們之間的一個交易,如今交易已經結束了。”
寧息抿了抿唇,說:“我想跟你再做一個交易。”
舞如是鳳眸中的純真褪去,清冽而冷漠:“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必要交集。”
寧息沒有跟她糾結這個話題,反而說道:“昨日你逃過死劫後我為你卜了一卦。”
他盯著舞如是,神色十分複雜:“你天資極高,又有劍魂護體,氣運加身……我想你明白這代表什麽。”
舞如是神色微變, 即使她什麽都不會記得了,但聽到這些話本能的腦中便浮現出一句話:天道眷顧。
“看來你明白了。”寧息繼續說道:“可是按照天理平衡來說,你這種完全立於所有人頂端的人是不應該存在的,所以你修煉無情道並非偶然,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寧息此時心中只剩下慶幸,幸好在雲舟之上轉嫁感情沒有成功。不然一個被天道收回所有感情的人即使再怎麽愛一個人,該下手時毫不猶豫。
他心裡對柳雲止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你必然經歷一些讓你決心選擇修煉無情道的事情,而在無情道大成之前,你便是現在的狀態。”寧息說道。
現在的狀態?舞如是身形晃了晃,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說:“七情不定。”
寧息沉默了,是啊,七情不定。通俗點說,就是沒有固定的性格,也許這會笑得開心,下一刻就怒火衝天,也許這一刻溫柔可親,下一刻就殘忍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