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如是被困在弟子峰三天后,左煙離開劍道宗。
兩個月後,靳無14緣出關。
他剛出關便聽心腹說孫子將孫女給關起來了,頓時臉一黑,連前因後果都不聽,腿一抬便來到了弟子峰,摁住不明所以滿臉懵((逼bī)bī)的戚楓胖揍了一頓後,壓著人來到了舞如是的住處。
看著虛空上方的劍陣,靳無緣心疼的直哆嗦。
他一把揪住戚楓的耳朵吼道:“戚楓,本宗讓你照顧人,你就是這麽來的?她雖然成了凡人,但好歹也是你妹妹,你心呢,被狗吃了嗎?”
戚楓臉色青白的一抹臉上的唾沫,氣得嘴唇發抖道:“祖父,前後因果你都不打聽上來先問罪,你還講不講道理?”
靳無緣揮袖將劍陣收回,扯著戚楓的耳朵就走進了大(殿diàn)。
舞如是盤膝而坐正在悟道,忽然心有所感,抬頭看了眼虛空中消失的劍陣,目光朝著門口看去。
怎一見到許久未見的祖父,舞如是眨了眨眼,連忙站起(身shēn)迎了上去,叫道:“祖父。”
她目光看向臉色難看的戚楓,輕聲道:“兄長。”
戚楓頷首回應,神色柔和了一瞬,問:“住的可還習慣?”
舞如是嘴角翹了翹,說:“還好。”
說罷,側頭對著靳無緣道:“恭喜祖父出關。”
靳無緣看到這兩人相處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探究,看來事(情qíng)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松開戚楓,靳無緣擺擺手嫌棄道:“你先退下,本宗與如是有話要說。”
“是。”戚楓冷著臉一言不發的退下了。
不是他不知禮數,實在是他祖父太氣人了。
大(殿diàn)內只剩下舞如是和靳無緣兩人,靳無緣打量了一下屋子,發現裡面什麽都不缺,神色這才平和了下來。
“這段時間委屈你了,你哥哥那個混帳東西我已經教訓過了。”靳無緣說道。
舞如是請他坐在桌前,手裡不緊不慢的煮茶,語氣沉靜平穩道:“無妨,兄長也是不想讓我出宗。”
“什麽?你要出宗?”靳無緣的聲音立馬上彪了好幾度。
舞如是眨了眨眼,道:“對啊,所以兄長才將我困在這裡。”
做的好!靳無緣心下暗道,面上卻轉移話題說:“宗外的(情qíng)況本宗都了解了,以你現在的狀況也不合適外出。”
他的神識將舞如是細細打量了一番,這一打量頓時驚跳了起來,靳無緣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最後不可置信道:“如是,你(身shēn)上怎麽會有法則的力量波動?”
舞如是拿著茶壺的手一頓,漫不經心的回道:“可能是我不小心抓了一縷法則吧。”
不小心?
抓了一縷法則?!
靳無緣真想指著鼻子大罵這特麽逗他呢,法則那是誰都能抓到手裡的?
靳無緣此時的心(情qíng)就像你家的女兒忽然有一天跑到你跟前來,告訴你說她一不小心將空氣裡的氧氣抓在手裡了,還(熱rè)(情qíng)的指給你看,你什麽心(情qíng)?
好歹靳無緣還記得這是自己千寵萬寵的孫女,他努力平複了心(情qíng)後,詢問道:“對你(身shēn)體沒影響吧?若是有害,便放棄!”
靳無緣斬釘截鐵的說道:“無上的力量是很好,但若給人帶來災難,還不如不要。”
舞如是垂眸一笑,說:“祖父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有個(屁pì)的分寸!
靳無緣想要張口罵人,但一看面前這不是自己皮糙(肉ròu)厚的孫子,
而是(嬌jiāo)滴滴的孫女啊,頓時將所有話都憋了回去,把自己憋的臉色有些扭曲。舞如是疑惑的看著他扭曲的表(情qíng),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祖父,你若有什麽隱疾就去找楚峰主,她丹術很好。”
靳無緣、靳無緣忍無可忍,猛地站起(身shēn)指著舞如是鼻子大罵:“你個混帳東西,本宗有隱疾?本宗(身shēn)體好的很,能有什麽隱疾。倒是你,整天瞎琢磨一些驚天動地的破事,就不能安安分分呆在宗門嗎?啊!”
舞如是面無表(情qíng)的一抹臉上的唾沫星,還沒等她說話,只聽那暴怒聲又響了起來:“本宗怎麽會有你這個混帳的孫女呢,有事兒沒事就逃家,只要逃家了就搞事。你看看,現在整個修真界都翻天覆地,誰不知道你舞如是的大名,有多少人想要弄死你,你說!”
舞如是又一把抹去了臉上的唾沫星子,張口準備說什麽,靳無緣冷冷打斷她,道:“哼,如今外界魔氣爆發,所有人都拿魔氣沒有法子,你以為自己安定(日rì)子能有多久?上次你能活下來付出了多少代價,你以為這種機會還有幾次?舞如是,你現在都讓我看不懂了。”
說到這裡,靳無緣終於平複了自己炮仗般嗯脾氣,深邃的眼睛盯著舞如是,皺眉問:“如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頓了頓,他補充道:“你從小在劍道宗長大,從未離開本宗視線。即使你天生(性xìng)格冷漠,也不會忽然選擇走無(情qíng)道。即使選擇了無(情qíng)道,也不會這般一往無前,死不回頭。”
雖然我知道劍修就要有一顆堅定的心,但這並不是指黑白不分、善惡不明、死不悔改的偏執。
四年前劍峰上,若如是能說出一句悔過,想來那些人也不會一定要將她((逼bī)bī)死。
可他這孫女就是偏執到底,還將整個劍峰上的大能全都罵了一通。
靳無緣深深地看著舞如是,說:“如今修真界大亂,魔氣肆虐,你偏偏挑這個時候又想要離開,如是,你究竟想做什麽?”
舞如是清楚,靳無緣問的並非是她這次下山想要做什麽,而是她一直以來的目的。
茶水煮沸的聲音傳入耳中,舞如是抬頭為他倒了杯茶後,眉宇間帶著深思。
好一會兒後,她像是找到了合適的語言,輕緩淡漠的問:“祖父,對於如今的修真界,你怎麽看?”
靳無緣目光一凝,半晌後籲了口氣,如實回道:“已經從根子腐爛了。”
自私涼薄,貪婪邪惡,他們自(身shēn)的已經汙染了這片天。
想到這裡,靳無緣有些不得勁,他端起茶輕抿了口,歎息道:“太過黑暗,太過於齷齪。如是,我已經徹底失望了,也不想去改變什……”
等等!
靳無緣好似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問:“如是,你老實告訴祖父,你是不是想要改變整個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