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止也許從未料到自己的結局,當初被孟章控制,他努力學習封印之術,想著有朝一日將舞如是封印。
而今,他卻被自己師父封印在了無咎之地。
無咎,無咎之地,沒有任何後患,永遠都出不去的地方。
是封印也不是封印,更像放逐一些。
細細想來,從他被師父賜予住進無咎宮起,也許未來已經注定了。
柳雲止輕輕撫摸著碎星,周身的氣息更加黯淡。
而整個修真界的人都不知道,熒懷這一動手,將他們最後的希望都被作沒了,因為界石在柳雲止手裡。
那塊黑乎乎醜不拉幾的一塊小石頭是東晟劍聖贈予的,一直被柳雲止扔在儲物戒深處。
就連柳雲止當初整理東晟劍聖給他的儲物戒時,也沒有將那塊石頭看上眼,但他也沒有扔掉。
界膜破碎,唯一能修補的界石隨著主人沉在了黑暗中。
未來,就算天道以身化輪回形成新的封印,也彌補不了界膜,阻擋不了外域敵人。
天元界失去了唯一的屏障,不知是福是禍。
也許禍福相依,強大的敵人能來,友好的朋友當然也可以來嫡女庶出
。
天元內的修士可以在渡劫後飛升,也可以不用在修為足夠後不去上層世界,直接從界膜出去外域,歷練闖蕩。
但總的來說,等天元界的人成長起來並你不容易,而外域敵人總比朋友多。
因為沒有屏障的天元界在所有人眼裡就是一塊肥肉,還是煮熟了誰都能咬兩口的。
未來能否保證天元界本土的人類存活,誰也不知道。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因果也在一念之間。
那從未出世的界石,也許永遠都不用出世了。
凡塵,東宮。
太子妃忽然昏倒,整個東宮人仰馬翻,太醫被侍衛抓來後連忙把脈,這才一臉喜色的稟報說太子妃有喜了。
慶元二十五年五月,整個皇宮都是喜氣洋洋的。
對於太子妃有了身孕,慶元帝賞賜了許多好東西,珍妃等妃嬪緊隨其後,連在佛堂禮佛的皇太后也送來了賞賜。
永壽宮,正喝著茶水的舞成威猛地將杯子砸在了地上。
稍顯青澀的臉上滿是陰沉狠辣:“太子妃有喜,若生出兒子,那就是父皇的嫡長孫,母妃,兒臣連側妃都沒有呢,父皇他也太偏心……”
“住口。”珍妃臉色難看道:“這話是你能說的嗎?皇宮沒有秘密,你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不想活了嗎?”
舞成威深吸一口氣,將胸中的怒火壓了下去。
看到兒子很快平靜下來,珍妃眼裡滿是得意。
這是她的兒子,是她與家族傾盡一切培養的孩子,太子這個絆腳石絕對不能活著。
“太子妃肚子裡的孽種就交給本宮了,成威,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找一個能幫的上你的皇子妃。”珍妃細細叮囑道。
舞成威點頭:“兒臣明白,有合適的人選,還請母妃幫忙,求父皇賜婚。”
珍妃慈愛的一笑,說:“本宮記下了。”
東宮內,魏悅坐在床上,白皙的手掌置於腹部,眼裡滿滿的溫暖。
她有孕了,這個孩子不管是男孩兒女孩兒,都會是第一個皇孫,她的地位也會更穩固。
房門打開,詩酒輕步而來,看到坐在床邊的魏悅臉上帶著喜色,說:“太子妃,剛才各宮都有送禮來,皇上和太后賞的最多呢。”
魏悅笑了笑,將心態放平,說:“將所有東西登記造冊放入庫房,去挑選合適的東西給各宮回禮。”
“是,太子妃。”詩酒連忙應道。
頓了頓,
詩酒又說道:“太子妃,上次奴婢們查到的事情該怎麽辦?”太子妃摸著肚子的手一緊,是啊冰殿相爺腹黑妻
。上次那絕育茶的事情還沒了結呢,現在她有了身孕便更要小心了。
“她招了嗎?”魏悅問道。
詩酒抿了抿嘴,有些不安的說:“沒有,她說她是太子的人,奴婢們不敢動手用刑。”
魏悅神色一冷,語氣陰沉的說:“去請太子。”
“是,太子妃。”詩酒跑到門外,朝著曲茶說了兩句話後又連忙跑回來伺候。
舞如是很快便到了,看著坐在床邊臉色難看的魏悅,擔憂的問:“悅兒叫孤來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怎麽臉色這麽差。”
她的神識掃過魏悅的腹部,發現胎兒很好,心也便放下了。
魏悅垂眸,語氣有些為難的說:“殿下,上次絕育茶的事情妾已經查到了,可是……”
舞如是皺眉,不解的問:“既然查到了,直接處置了便可,那人差點傷了孤的子嗣,留不得。”
魏悅無奈的說:“可那人說她是殿下的人,所以妾沒有動手,想問問殿下的意思。”
舞如是一怔,疑惑的問:“我的人?是誰?”她可不記得有一個給太子妃下毒的屬下。
“殿下,是住在柳園的晶晶姑娘,她說自己是殿下的人,侍奉殿下老師的,妾……妾無權處置。”魏悅深色黯淡的說,似乎極其傷心,臉上也滿是為難。
舞如是:“……悅兒,那女人孤差點都忘了,老師已經雲遊去了,那女人也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了,隨你處置便可。”
“是,多謝殿下。”魏悅神色陰轉晴,笑的十分好看。
舞如是無奈的搖頭,手輕輕搭在她的腹部,語氣溫柔的說:“我在乎的只有你和孩子,不管是什麽人,膽敢傷到悅兒和孩子,悅兒盡管動手,我給你掃尾。”
魏悅:我就喜歡這麽霸氣的人。
太子離開以後,魏悅臉色瞬間一變,對著詩酒道:“你聽到了,去辦。”
“是,太子妃。”詩酒應聲後立刻離開。
舞如是回到書房後,溫柔的神色消失,淡漠冰冷漫上眼底。
“如何?”舞如是沉聲問道。
一位死士從房頂飄下,恭敬的回道:“回殿下,那些殺手是三皇子派來的。”
舞成威嗎?隨著年紀越大,心也大了。
“珍妃有什麽動作?”舞如是淡淡的問道。
死士想了想,說:“珍妃並無任何動作。”
舞如是沉吟片刻,問:“最近大公主和珍妃走的很近嗎?”
“回殿下,確實如此。”死士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
舞如是揮揮手,死士會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