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如是回宮後,便領著晶晶朝著柳雲止的住所走去。【】
看著晶晶含羞帶怯一副小媳婦的樣子,舞如是忍不住笑了:“晶晶姑娘,保持好你這幅清純無辜又溫柔善良的姿態,記住,你是憑借這副姿態被孤看上的,若哪一天你身上失去了這份東西,孤相信,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晶晶被她陰冷的語氣嚇的哆嗦,臉色蒼白的應道:“是、是太子殿下,晶晶記住了。”
舞如是伸手拍拍她的腦袋,指著前方的小院說:“裡面住的人是太傅,只要你能抓住他的心,等孤登基,有你好處。至於你身後的人,孤會幫你料理的。”
晶晶臉色大變,看著面前笑吟吟的太子,隻覺得渾身都處在冰窖之中,寒入骨髓,她牙關打顫道:“是,晶晶都懂了。”
舞如是微微一笑,意味不明道:“乖女孩。”
“太子在做什麽?”柳雲止拿著書站在不遠處看著舞如是,語氣看似溫柔卻怎麽都掩飾不住裡面的質問味道。
他看向舞如是身邊雙腿發抖的女子,皺了皺眉,問:“太子心情不好嗎?”不然怎麽拿侍女出氣?
舞如是詫異的看著他,無辜的說:“當然沒有了,夫子為何有此一問?”
柳雲止拂了拂書本,淡淡的說:“沒有就好。”
他話題一轉,吩咐道:“太子將孝經抄上十遍交給我。”
舞如是嘴角的笑意一斂,語氣沒有任何波動道:“孤又沒犯錯,不抄。”
柳雲止捏著書卷,眼裡閃爍著怒氣:“冥頑不靈,我只是閉關修煉了些日子,你便打殺了不少宮人,她們可是得罪你了?”
舞如是眨了眨眼,頗有些不可思議:“柳雲止,這天下都是我父皇的,我作為儲君殺了幾個不長眼的東西怎麽了,我父皇都沒有說什麽,你算哪個台面上的人,居然要替那些人出頭,腦子壞了吧你。”
舞如是是真看不上柳雲止了,以前隻以為這人迂腐心善,而現在她才發現,這人一定是個腦殘。
全天下那麽多世家大族,每一天都在死人,光是后宮宮妃之間的鬥爭便有無數冤魂,他柳雲止不去盯著那些人,偏偏隻盯著她,他們究竟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舞疆,你這樣下去只能成為一個暴君,以德服人才能長治久安。”柳雲止臉色有些難看,卻依舊苦口婆心的說道。
舞如是頓時啞口無言,她忽然發現正常人是無法與腦殘交流的。
“柳雲止。”舞如是輕聲叫道:“這個國家是我爹的,以後也會是我的,我就算將所有人都殺光,也輪不到你在這裡裝好人,你若看不慣大可以離開這裡,省得你看我礙眼,我看你也礙眼。”
柳雲止拿著書卷的手一緊,眸色深邃的說:“太子殿下,既然你坐在了這個位置,便要為此負責,那等殘暴的話不必多說,我會監督你做一個明君的。”
舞如是眼裡滿是嘲諷:“明君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拯救眾生?就連犯了錯的人都要饒恕?柳雲止,你就沒有想過,若是饒恕的人是貪官汙吏呢?他們手底下有多少人命害了多少百姓。明君就是放過那些為非作歹、禍亂天下的人?那其他被殃及池魚的人呢,他們就該死、就該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舞如是半眯著眼睛,語氣無比森寒:“你就沒想過自己的一視同仁對那些無辜的人有多麽不公平。”
柳雲止垂眸,喃喃道:“我只是不想讓你變成一個冷心冷肺的人而已。”
“我是什麽人跟你有關系嗎?我選擇成為什麽樣的人,便負擔得起成為這樣的人的代價,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舞如是翹起嘴角,譏誚而諷刺。
柳雲止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舞如是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叛逆期的孩子:“太子殿下,你現在還小不懂事,等你長大了就知道自己究竟是對是錯。”
舞如是看著柳雲止有些手癢,她真的很想弄死這個男人:“你滾出孤的宮殿,離開孤的視線。”
她身旁的晶晶早就在舞如是和柳雲止吵起來時被舞涅拉了出去,即便他看不慣柳雲止,但是這兩人的恩怨別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對於舞如是的話柳雲止完全就當沒聽到,他隨手將舞如是拎起來扔進書房內,順便布下結界,說:“殿下何時將書抄完,何時出來。”
被困在書房中的舞如是看著坐在她身邊安靜看書的男人隻覺得憋屈,若非殺不了柳雲止,她早就動手了。
既然大家都看不順眼對方,那離得遠遠的不就好了,眼不見為淨,可柳雲止偏要粘著她。
“柳雲止。”舞如是語重心長地說:“既然你看不慣孤的殘暴,看不慣有無辜的人喪生,那你趕緊去勸其他國家的君主,讓他們不要有那麽大的野心,整天都想要統一世界,他們安生了就不用打仗了,也不用無辜的將士喪命了。你再去勸勸那些世家大族,讓他們爭奪利益時多考慮考慮無辜的生命。去勸勸後宅婦人后宮宮妃,讓她們爭寵爭權的時候不要牽連無辜……”
柳雲止啪的一聲將書放下,打斷了舞如是的話,目光淡然而溫柔,語氣卻毫無猶豫的拒絕:“殿下,我守著你就好。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快些抄書吧。”說完便轉身離開。
舞如是看到結界還在,眼裡閃過一絲血腥。
這個賤人!!
看樣子, 柳雲止是盯死她。
她就那麽不讓人放心嗎?即使投胎轉世也打不消柳雲止的戒心,他們曾經可是再親密不過了,如今想想還真是可笑呢。
舞如是坐在案桌旁,目光深邃悠遠,在她身後,巨大的金眼若隱若現,金眼內部,紫袍白發的女子安然沉睡。
舞如是單手撐著下巴,輕聲說道:“當初我在魔天神體內靈魂離體轉世投胎,順帶坑了那家夥一把,那時我便打算百年內不回上界。可柳雲止追來後讓我很不滿,你說我能否找到在他身上的界石,然後在上界殺了他呢?”
金色巨眼閃爍了下,直接消失了。
不能嗎?
舞如是摩擦著手腕上的佛珠,將所有的情緒收斂了起來,沉默了許久後,她拿起筆默寫著孝經,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書房外,碎星趴在柳雲止的肩膀上,聲音低沉的說:“小柳,她已經投胎轉世重新開始了,你回上界吧,放過她也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