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頓時被氣的臉色一青,他就知道從舞如是嘴裡聽不出什麽好話來。
隨便找地蹲著?
當他是什麽!
墨天冷哼一聲,坐在了悟道亭沒,反正他藝高人膽大,也不怕舞如是對他突然出手,他們可是誰都奈何不得誰。
茶水沸騰,舞如是坐在墨天的對面,拿出來一個茶杯,一個酒杯。
她拿著酒葫蘆倒了一杯酒輕輕推到墨天面前,說:“小天兒,嘗嘗看,這酒可是我親自釀的。”
墨天眼裡滿是冷意:“不要稱呼吾為小天兒。”
舞如是從善如流的應道:“好啊小天兒。”
墨天額角的青筋跳了跳,端起酒杯嗅了嗅,說:“這是何酒?”
舞如是眉眼彎彎,還有些許得意和炫耀:“酒名浮生。”
墨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會釀酒嗎?有什麽可得意的。
他端起酒杯輕輕嘗了一口,眼睛忽然一亮:“這酒不錯。”
竟然能讓他缺失的本源慢慢的補回來,即使只有一絲,卻也難能可貴。
這次不用舞如是開口,他直接搶過石桌上的酒葫蘆緊緊攥在手裡,警惕的說:“你喝你的茶吧。酒給吾不浪費。”
舞如是忍俊不禁:“小天兒,那酒可是我釀的,而且剛剛開封,我還沒嘗過一口呢。”
墨天聞言,將酒葫蘆抱的更緊,他示意性極強的看向一旁沸騰的茶水,說:“既然一口沒喝便不用喝了,你飲茶吾喝酒,剛好。”
說罷,直接在他周圍布置了一個結界,然後悠哉悠哉的喝起酒來。
舞如是嘴角抽了抽,瞪著眼睛看了他許久,發現這人真的不為所動,無奈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墨天看到她妥協,咧嘴一笑,在舞如是抬頭看向他的瞬間,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舞如是隻當不知道,她輕輕的喝著茶,借助悟道茶,法則之力快速的運轉著,天道之力若有似無的支持著法則,讓舞如是快速的煉化著身體。
墨天看著舞如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茶,眼睛還落在酒葫蘆上,頓時將周身的結界加厚了幾層。
他不能讓舞如是知道這酒可以讓他恢復本源,否則以舞如是的性格,寧願倒掉也不會給他喝的。
墨天只能乾巴巴的坐著就是不走,對,不把酒喝完他是不走的。他相信自己不動,舞如是一定也不敢趕他走。
至於舞如是,她垂下眼瞼,掩去了眼裡的笑意。
魔天神不著急走,當然是因為她借機將人留下了。
她已經有足夠的力量煉化身體融入天道,可閉關之所並無一處安全,而天外天更是被天魔佔據,一旦魔天神知道她提升實力定然會打擾她。
所以也只能委屈魔天神為她護法一次了,在她眼皮子底下魔天神一旦有什麽行動她也好做準備。
這酒準備了這麽多年,能在這時候派上用場她一點兒也不心疼。
至於增長本源力量,也只有魔天神蠢的以為她沒喝就不知道,這酒可是她釀造的,能恢復本源也真的。
實力到了他們這種地步,只能靠陽謀了,陰謀算計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魔天神增加的那麽點力量對她來說什麽都不是,要知道柳暗體內的力量都比他回復的多呢。
魔天神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恢復力量的這段時間便是她為煉化身體提供的時間。
不過……
舞如是低頭抿了一口茶,魔天神這麽蠢還真是讓人沒有成就感呢。
兩人維持著短暫的和平,乾巴巴的坐著。一個不停的喝著酒,一個不停的茶。
兩人相對而坐喝了三年後,魔天神倒酒的手一頓,隱隱有種自己上當了的感覺。
他低頭看了眼酒葫蘆,在虛空上他明明看見只有一壇酒,但從酒葫蘆裡倒出的酒竟然讓他喝了三年,這酒葫蘆裡是另有乾坤嗎?且一壺茶能沸騰三年嗎?舞如是跟著他喝了三年茶,這裡面問題可大了。
或者,有問題的不是酒葫蘆和茶壺,而是對面那個看似可憐巴巴的女人。
墨天眸子裡黑暗的魔氣一閃,周圍的禁製瞬間消失。
“舞如是,你搞什麽鬼?”墨天沉聲問道,眼裡黑色與赤紅交織。
舞如是輕輕放下茶杯,杯中的茶水蕩起層層波紋。
她挑眉一笑,說:“小天兒,你這話就說錯了,怎麽能是我搞鬼呢,明明是你自己自己決定留下來的,還搶了我的酒,這可不是我的錯。”
墨天腦中似乎閃過什麽,他來不及抓住,只能任其溜走,頗為煩躁的說:“舞如是,你算計吾!”
若非他失去的本源太多,也不會看上這浮生酒,而害他失去本源的便是舞如是。
魔天神腦中一陣清明,他將舞如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瞬,總覺得這女人有哪裡不一樣了,他冷聲道:“舞如是,這三年你做了什麽?”
是他自控力太差,竟然被力量增長的快感迷惑了心神。
舞如是眉眼彎彎,說:“瞧小天兒說的,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能幹什麽,不就是喝了三年的茶嗎?”
墨天眸色冷厲的盯著舞如是,是啊,舞如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喝了三年茶,可他還在舞如是眼皮子底下喝了三年的酒呢。
他不是單純的喝酒,那舞如是也絕對不是簡單的飲茶了。
“舞如是,是吾小看你了。”墨天語氣深沉的說。
舞如是不置可否,三年的時間已經讓她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她的身體已經化為天道,或者說,天道便是她的身軀,而她的意志便是掌控著。
舞如是心情愉悅的說:“墨天,我相信很快你就能跟著你的子民住進天元了。”
無咎之地她看了許久,絕對適合圈養天魔,成為天元修士的歷練之所。
墨天聽到她說的話,表面意思雖然很明顯,但內裡的意味深長讓人總有些不安。
墨天冷哼一聲化為黑霧,鋪天蓋地的魔氣侵入到起元峰的每一個角落。
舞如是周身被魔氣包圍,在魔氣侵入的瞬間,她的身影忽然變成了透明的。
魔氣從她身上蔓延來,卻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魔天神,你的魔氣對我沒有用,你怎麽總記不住呢。”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在這片空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