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上,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情況下,一行人馬不停蹄的朝著沈城趕去。
五天后,沈錚帶著管家護衛等候在城外。
待看到虛空之上迅速飛來的雲舟時,臉上掛滿了笑容。
沈錚看起來四十歲上下,濃眉大眼,一身正氣,給人第一印象居然是凡塵俗世中衙門中那些正義凜然的捕頭。
舉手投足間、哈哈大笑間都滿是爽朗直率,讓人不由自主便心生好感。
一道碧光從雲舟上飛出落在沈錚面前,光芒消失後,沈青夢顯露了出來。
她一臉驚喜的撲過去將沈錚抱住:“爹爹。”
沈錚哈哈一笑,抱著沈青夢滿臉慈愛:“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孩子似的。”
沈青夢從他懷裡退出來,挽著沈錚的胳膊撒嬌道:“爹爹,女兒這不是想您了嘛。”
父女倆在這邊敘舊,虛空上,柳雲止攬著舞如是跳了下來,白軒緊緊跟在柳雲止身後,段商寧息也緊隨其後,而韓如臨則將雲舟收起後才來到幾人身邊。
沈錚看著迎面走來的眾人,爽朗一笑,對著段商道:“想必這位就是劍道宗段道友吧。”
段商臉一紅,忙道不敢。
這可是他心上人的父親,他去討好都來不及呢,怎麽能讓人家來討好自己呢。
他娃娃臉上勾起一個帥氣的笑容,說:“在宗門內,沈師姐也很是照顧我,伯父也不必見外,叫我段商便好。”
沈錚摸摸沈青夢的腦袋,也不推辭:“好,那我就托大一回了段賢侄。”
看到段商沒有任何不悅的應下,沈錚這才放心。
沈青夢隨意看了眼段商,走到寧息身邊,一臉嬌羞的對著沈錚道:“爹,這是寧大哥。”
雲舟上,寧大哥已經答應跟她在一起了,他們只要回到宗門挑個日子舉行雙修大典即可。
“哦?”沈錚側頭看向寧息,眼裡滿是審視,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反而疏離道:“原來是寧道友,青夢,不要失了禮數。”
寧息搖頭笑笑,彬彬有禮道:“沈城主。”
看到他們之間氣氛不對,沈青夢忙道:“爹!”
沈錚瞪了她一眼對著柳雲止幾人道:“這幾位想必就是太一仙宗前來幫忙的道友吧。”
柳雲止紅著耳根不停地拍下舞如是拉自己衣服的手,白軒一臉冷漠,偶爾看到大師兄暴躁的表情時,眼裡才有一絲笑意。
付鶴桐與沈青夢相看兩厭,對於沈錚這位明顯看起來還不錯的長輩雖然沒落面子,但也全當看不見。
韓如臨摸摸鼻子苦笑一聲,得,應酬的事還得他來,這一群人都是祖宗。
他上前一步,笑得疏離謙和,卻帶著仙修大宗的傲氣。不僅不讓人生厭,反而有種應該如此的感覺。
“沈城主,在下姓韓,那位是大師兄與他的道侶,這位是白師兄,寧師弟你已經認識了我便不多做介紹了,這是付師妹。”韓如臨指著幾人簡單做了個介紹後,認真道:“我等來此的目的想必沈城主都知道了,救人如救火,有些問題還需要沈城主解惑。”
沈錚訕訕一笑,不好意思道:“看到眾多道友,我有些忘形了。哈哈哈,是我的錯,眾位道友,我們先回城主府,給眾位接風洗塵後再詳談。”
沈青夢目光從舞如是與柳雲止身上掠過,眼神閃了閃。待看到寧息蒼白的臉色時,神色有些擔憂,拉著沈錚便撒嬌道:“爹爹,我們先回去吧,女兒許久不見爹爹,想與爹爹說說話。而且師兄們一路趕來也累了”
沈錚愉快的大笑道:“好,就聽夢兒的。”
他對著韓如臨點頭,伸手到:“道友請。”
韓如臨禮貌道:“城主請。”
一行人中,偶然或必然間以韓如臨為中心。
舞如是拉了拉柳雲止的衣袖,疑惑的問:“阿土,我們是道侶嗎?”
剛才姓韓的說她和阿土是道侶呢,可是道侶又是什麽?
“是。”柳雲止黑著臉將扯著自己衣服的手拍下去,似乎看出舞如是在疑惑什麽,解釋道:“道侶就是在生死與共的前提下,你我結為夫妻一同修道成仙。”
“夫妻?阿土是我夫君嗎?”舞如是如同好奇寶寶一樣問,手還下意識的拉上柳雲止。
雲止又變回了阿土,她要將人看好了。如果再變成別的什麽,她會難過的。
柳雲止條件反射的拍下去,神色雖然不耐煩,卻依舊很認真說道:“當然是了。”
舞如是點點頭表示了解,笑眯眯的拉住柳雲止衣服,神色茫然懵懂,語氣帶著說不出的孩子氣:“既然是夫妻,那我們去生孩子吧。”
柳雲止腦門上的青筋蹦躂了一下,心累的已經懶得將舞如是的手拍下去,反而跟著她隨便找個方向走著。
舞如是對他的順從顯然很開心,阿土是她的,聽她的話就好,不能離那個討人厭的太近了。
如果離得太近了,阿土就變得不像阿土了,也變不回雲止了。
牽著柳雲止,舞如是忽然腳步一頓,抬起右手一看,發現輪回劍在掌心盤旋。
“將劍拿出來想幹什麽?”柳雲止黑不見底的眸子盯著舞如是,隨口問道。
舞如是合掌將劍收回去,捂住胸口,迷惑的眨了眨眼。
奇怪,剛才怎麽那麽想殺了那個人呢。
唔,雖然她從青雲客棧後就已經想要殺了那人。
舞如是眨了眨眼,對著柳雲止懵懂的說道:“不知道呢,好像阿土跟討人厭的離太近了我心裡就不舒服。”
“討人厭的?”柳雲止試探的問:“寧息?”
舞如是點頭:“就是他。”
失憶後的舞如是不清楚該怎麽用自己貧乏的語言來表達心中的不安, 她只知道拉著柳雲止離寧息遠遠的。
恩,一定要讓阿土離討人厭的遠遠地,阿土只能是她一個人的,不能讓討人厭分去一半。
舞如是緊緊握住柳雲止的手,懵懂的鳳眸裡一抹驚心的佔有欲一閃即逝。
若是討人厭的一定要跟她搶阿土,她就偷偷殺了他。
夜,沈城城主府。
接風洗塵後,沈錚邀請幾人去書房。
舞如是扯著柳雲止的衣服,癟癟嘴說:“阿土,我餓了。”
柳雲止摸了摸她的肚子,沒好氣道:“剛不才吃了嗎?你是豬嗎,怎麽一直吃不飽。”
話雖然不客氣,但他還是拉著舞如是去吃東西,邊走邊道:“白師弟,交給你了,有行動時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