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再開價可就高了(二)
滿臉笑容的楊晨此刻表現的,就是一個狡猾的奸商,而且還是那種坐地起價不容還價的奸商,是那種老實的顧客恨不能將他打翻在地再踩上幾腳的奸商。
問題是,奸商手裡有大家需要的東西,而且一開始奸商開的價格並不高,是青雲宗想要討價還價,才逼得人家開高價的。
既然留下楊晨,那就意味著要接受楊晨的條件。對於青雲宗來說,一位元嬰巔峰馬上就要突破大乘期的高手,遠比兩萬卷雜書要重要的多。這也是楊晨敢這麽翻倍開價的原因之一。
就算是花婉婷被血妖藤折磨上百年會不會導致修為大損,光是花婉婷的修行經驗,就足以抵得上十倍於楊晨索要的雜書。這種事情要是青雲宗宗主放過了,別說外面人怎麽看她,青雲宗內部的責難聲音就足以讓她無法承受。
“兩萬卷藏書,我現在馬上讓人整理!”宗主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知道之前的所作所為有點不符合名門大派的作風,為防止楊晨還有什麽其他的曲折,直接答應了楊晨的要求:“我們什麽時候可以看到你說的試驗結果?”
“我隨時可以!”楊晨隨口答道,心中卻對孫輕雪剛剛的表現讚歎不已。輕輕的一句話,既圓了眾人的面子,又給了那個長老台階下,而且還表現的對花長老十分的關心,這些都是人情,少不得以後會有人還的。
“如果你解決不了血妖藤呢?”剛剛說話的長老,猛地抬起頭來,雙目逼視著楊晨,一道元嬰高手的威壓直衝著楊晨襲去,她要看著楊晨失態驚慌,否則找不回剛剛的場子。
宗主阻攔不及,長老的威壓已經發了出去,不得已只能同樣的釋放出自己的氣勢,想要在半途截住長老的威壓。可惜,稍微遲了一點,長老的威壓已經降臨在了楊晨的身上。
正當宗主和其他幾位長老心中哀歎,以為楊晨會被嚇的屁滾尿流失態的時候,卻發現楊晨就和沒事人一樣,根本就不在乎長老的威壓。輕描淡寫的跟著宗主起身,還在滿臉含笑的開口道:“晚輩要是解決不了血妖藤,肯定被血妖藤直接吸光全身血液而死,這還有什麽可說的。諸位前輩,這就起身嗎?”
宗主身後的長老,如同被楊晨狠狠的一記耳光扇在臉上一般,滿面通紅,如果不是有宗主和其他幾位長老在的話,說不定會惱羞成怒直接衝上來。讓一個築基期的小輩如此無視一般的打臉,青雲宗上下面子都似乎有點難堪。
“晚輩劊子手出身,天生就不怕殺氣什麽的。”楊晨卻是一邊走一邊笑呵呵的解釋道:“後來在天梯上走了兩遍,就更不怕什麽氣勢啊威壓什麽的,諸位長老還是不要和晚輩開玩笑了!”
楊晨的話一出,出手的長老更加的難堪。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臉憋的通紅,甚至連看結果的打算都沒有,直接一個閃身,出了房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一走,似乎大家的氣氛也輕松了許多。楊晨剛剛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如果解決不了血妖藤,那就意味著血妖藤會殺了楊晨,這一點大家都心中有數,誰都明白血妖藤的厲害,連元嬰巔峰的老祖都被折磨,別說楊晨這個小小的築基期後輩了。
孫輕雪是第一次知道血妖藤竟然會這般的恐怖,如果楊晨無法解決的話,居然要賠上自己的性命。
有心想要阻止楊晨,千萬不要犯險,但在宗主和幾位長老以及師父面前,又哪裡有她說話的份。孫輕雪只能暗中焦急,同時心中卻也忽的溫暖起來。
有一個人,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來幫我改變在師門的地位,這種感覺,是她在師門這些年當中,從來沒有遇上過的,哪怕師父如此的疼愛她,卻也沒有到願意賠上性命這種地步。由不得孫輕雪不動心。
事關花婉婷長老,宗主和幾位長老一個都不敢大意,將楊晨小心的帶到了花婉婷長老所在的庭院門口,大家就全部都默契的停下了腳步。
花婉婷被血妖藤纏上之後,拚盡全力趕回了青雲宗,因為血妖藤太過於危險,以至於青雲宗上下也只能將血妖藤連帶著花婉婷長老用陣法封印在庭院當中,等閑人等都不敢靠近。哪怕是這些長老和宗主來探望,也至少要隔著一重陣法的禁製,誰也不敢進去接觸。
進入到了最裡面一重禁製之外,眾人已經可以看到庭院裡面的情形。整個庭院,都是一片血色的海洋,紅色的藤蔓遍布著眾人視野當中的所有位置。庭院正中,有一個人形端坐的輪廓,但已經被血妖藤全部的覆蓋,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花長老還活著。除了特定的環境之外,血妖藤是要靠著龐大的靈力和血液才能夠生存的,現在血妖藤如此的繁盛,只能說明花長老依舊還在忍受著折磨。
宗主和幾位長老看著這一幕,心中都不怎麽好受。孫輕雪和周素嵐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恐怖的情形,周素嵐還好,畢竟見識多一些,孫輕雪卻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花長老就在裡面。”宗主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形輪廓,語氣十分的低沉。但她還是給了楊晨一個機會:“楊晨,如果你沒有確切的把握,還是不要以身犯險,我可以不追究你之前的那些話。”
畢竟楊晨是伍雄長老看好的人,在伍雄長老沒有飛升之前,誰也沒必要把楊晨往死裡整。
“前輩,晚輩可從來沒有說過要退出!”楊晨笑了笑,然後按照宗主教給自己的手法,捏出了法訣。那是進入最後一重禁製的手法,楊晨腳下絲毫沒有停留,直接大踏步的邁步進入到了那個庭院當中。
楊晨的身影一出現,滿院的血妖藤,就仿佛饑餓的猛獸,忽然看到了新鮮的肉食一般,鋪天蓋地的衝著楊晨覆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