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搞得有點僵,嶽麓真人看向齊長老,希望他能夠居中調解一下。
齊長老長相敦厚,臉上總是帶著和煦的笑容,呵呵一笑說道:“莫長老,我們就別為難一個小輩了,這次前來,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嗎?而且我聽說傷了莫師侄的人是個扶桑國的修行者……”
其實,最讓莫長老感覺丟臉的原因不是陸風,而是莫嘯天私自離開聖地找陸風找場子,結果半路被個日本人給打成了重傷。這讓他感覺臉都丟盡了。
“哼!”莫長老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我自然會讓嘯天先收拾扶桑小兒,再取冰封劍!”
“那莫長老可要抓緊督促莫師侄療傷,這次的東南異寶現世,說不得這些個扶桑修行者要插上一腳。要是到時候莫師侄傷沒有好,和扶桑國修行者照面,那真是情何以堪啊。”齊長老呵呵笑道。
這個齊長老雖然臉上一直笑呵呵的,但似乎和莫長老的關系並不親厚,反倒是和嶽麓真人關系不錯。
“哼!那就多謝齊長老提醒了。”莫長老說完甩袖離開。
齊長老剛才說的是“督促莫師侄療傷”,但這話的真正意思是在說,讓莫長老督促莫嘯天修煉,不然等到遇見扶桑國修行者的時候,打不過人家,那臉就是丟了又丟。
所以,莫長老才會甩袖離開。
“陸風,你也先回去吧。”嶽麓真人出聲送客。
陸風沒有立即站起來,考慮了一下問道:“你們出現在羊城,是不是因為修行界的十年盛會?”
齊長老側頭看了嶽麓真人一眼,笑著說道:“看來這位小朋友,知道的消息不少啊。”
“我沒有和他說過。”嶽麓真人解釋道。
“我是從別的地方聽到的,我能問幾個問題嗎?”陸風幫嶽麓真人解釋一句,然後問道。
“不能。”齊長老直接拒絕。
嶽麓真人沉吟少許說道:“這是天機閣傳出來的一句讖語,其實並不一定可信,但信的人多了,這讖語也就有了威力。我勸你不要陷如這個局中,回去吧。”
讖語的意思和預言差不多,但一語成讖,是在事情發生之後才可以確定的,嶽麓真人卻直接說這是一句讖語,仿佛已經知道這句讖語一定會應驗一樣。
雖然嶽麓真人說這句讖語不一定可信,但陸風並不這麽認為,如果這句讖語不可信,近百年不曾出世的玄天教就不會派來三位長老了。
……
此後幾天,莫長老每日都帶莫嘯天進山中修煉,時不時的就能聽到深山中傳出來滾石爆炸之聲,偶爾還能看見火焰衝天、濃煙滾滾的異象。
顯然這位莫長老正在傳授莫嘯天威力強大的道法。
陸風得知嶽麓真人和師父嶽問山是故交之後,對這位老道士越發敬重了,每次在修煉上遇到困惑,都會上門求教,每次都能得到詳盡的指點。
“真人,您與家師有舊,不知道他有話要帶給我嗎?”陸風問完修煉上的問題後,又問起了嶽問山的情況。
嶽麓真人沉默許久才說道:“只有一句,叫你保護好自己。其實,讓其他長老知道他和外界有聯系,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一開始我沒有承認和你師父認識,是不想讓人懷疑我在傳遞消息。”
陸風聽他這麽說,立即明白自己這樣追問嶽問山的消息,不僅會對嶽問山帶去危險,還會讓嶽麓真人被其他長老懷疑他在為嶽問山傳遞消息。
“我很愧疚,但又不能不問。”陸風抱歉道。
嶽麓真人沒有接話,略微側過身,背對著窗外撒進來的夕陽余輝。
兩人相對而坐,
都沉默了下來。陸風沉思許久,才開口說道:“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我要怎麽做才能救回他?不管有多難,不管需要多強大的實力,只要能救回他,請您告訴我。”
嶽麓真人搖頭歎息道:“也罷,以你的性格,不說明白點,你是不會罷休的。二十年前天機閣掌管星軌的人隱藏了一個星軌預言,你師父就是保守這個秘密的人。而這個秘密牽涉到玄天教的興衰,如果把握不好,很可能會重演熒惑之劫。”
陸風聽完眼睛猛睜,或許別人不知道嶽麓真人所說的熒惑之劫,但陸風知道。
當初在玄天教的熒惑遺跡中就得知了熒惑之劫,玄天記手稿中也有記載。
玄天教第二代聖尊熒惑聖尊衝擊聖域證道之時,出現了熒惑衝日的景象,按照玄天記手稿的記載,熒惑衝日歷時二十三個月,最後以熒惑墜落、玄天驚變告終。
按照嶽麓真人所說,嶽問山保守的秘密可能會重演熒惑之劫,那這個秘密就太可怕,簡直到了驚天地、動乾坤的程度。
熒惑之劫幾乎導致玄天教覆滅,一個可以導致玄天教覆滅的秘密,玄天教為此做出什麽事來都不奇怪。
陸風終於知道自己要捅的是一個什麽樣的馬蜂窩,沒被玄天教滅殺已經是很走運了。
“知道害怕了?”嶽麓真人看到陸風臉上的神情變化,搖頭苦笑道,“我多次提醒過你,不要問、不要查。讓玄天教平穩的度過這場預言,嶽問山才能安穩的活到終老。”
“老頭他明明只是一個隱居山中的老中醫,怎麽可能會牽涉進這種事情裡。”陸風捂著額頭說道,情緒無比複雜。
嶽麓真人出言道:“聽我一句勸,不問就是最好的報答。”
陸風從略微激動的情緒中恢復過來,抬頭看著嶽麓真人,問道:“那這次的東南有異寶,難道也和這個大秘密有關?”
“或許有,或許沒有。都是天機閣星軌測出來的預言,時間又那麽相近,聖地派來莫、齊兩位長老,應該也是想了解一下這所謂的異寶到底是什麽。”嶽麓真人推測道。
嶽麓真人說完,起身走到陸風身旁,按了按陸風的肩膀說道:“好好修行,等你修為高些,等這個預言過去,或許你們還能相見之日。”
陸風握緊拳頭,越發堅定了自己的修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