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掌管一個大家族,劉光彪也是一隻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沈永年的顧慮。
今晚的事情不容有失,如果沈永年鐵了心要保莫今朝,那事情會變得難以預料。
劉光彪略一思索後,說道:“沈永年,你我都不蠢,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靈氣泉眼還需要你們沈家的陣法守護,所以沈家在南昆山的地位不會改變,你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
沈家的立身根本就是精深的陣法造詣,沒有沈家的十二都天神霄大陣聚攏泉眼的靈氣,泉眼的靈氣很可能已經散溢光了。
沈家掌握著十二都天神霄大陣,也就掌握著靈泉殿,如果劉家要翻臉,沈家完全有魚死網破的能力。
因此,劉家在找到十二都天神霄大陣替代品之前,不可能動沈家。
沈永年思慮良久,沉默的後退一步,當個旁觀者。
……
看到沈永年沉默,劉光彪就知道沈永年不會再插手今晚的事情,轉頭看向莫今朝。
“莫今朝,今晚你是逃不掉了。”劉光彪高聲勸降道,“我給你個機會,你也不想看到你女兒跟你一起死吧?只要你自廢修為,徹底變成一個廢人,我可以讓你和你女兒活下去,直到你終老。”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莫今朝仰天大笑三聲,他徹底看透了這些為了家族利益不擇手段的陰謀家,“何必廢話,想動手就來吧。”
此話一出,就代表著雙方沒有了罷手的可能。
氣氛立時劍拔弩張起來,劉家招攬的修行者全都開始凝聚靈力,準備動手。
劉光彪目露殺意,抬起手就準備下來。
就在這時候。
陸風突然乾咳兩聲,打破緊張的氣氛。
劉光彪目光一寒,盯向陸風。
兩人目光碰撞,劉光彪冷聲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不想惹麻煩的話,最好立即離開!”
陸風歎了口氣說道:“我只是覺得莫前輩剛剛和女兒相聚,挺讓人同情的。”
“哼!”劉光彪冷哼一聲說道,“怎麽,你想替他出頭?”
陸風沉默了下來,心中權衡著維護莫今朝父女的後果。
還沒等作出決定,莫今朝先開口說道:“陸兄弟,你救醒了幼微,是我莫今朝的恩人,這趟渾水你還是不要趟了。”
陸風回頭看了一眼莫今朝,深吸一口氣,回頭對劉光彪說道:“別人我可以不管,但是裡面的小朋友是我的病人,剛剛才醒過來,手腳無法行動,還需要複健。你們做什麽我不管,但我的病人,我要帶走。”
“陸風!你最好看清楚局面,和我劉家作對,沒你的好果子吃!”劉光彪一聽就知道陸風拐著彎維護莫今朝,立即怒喝道。
莫今朝最擔心的就是女兒,如果他女兒的安全有了保障,那以莫今朝的實力,很有機會從劉家的圍殺中逃生。
在這麽緊急的時刻,陸風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我說了,莫幼微是我的病人,在她的病痊愈之前,我必須保證她的安全,不然病人出事了,我這醫生很難脫得了關系。”陸風面色平靜的說道。
“好啊!”劉光彪哈哈大笑起來,陰戾的目光盯向陸風,冷聲說道,“你以為結丹之後就天下無敵了嗎?我劉家昌盛幾十年,難道還拿你一個散修沒辦法?”
劉家勢力的確龐大,如果真的成為死敵,陸風唯一的出路恐怕只有遠走他鄉了。
莫今朝自然看得出陸風在幫他,但他不想欠這份恩情。陸風救她女兒,他為陸風護法,算是還清了恩情,所以孤傲如他不想再欠人情。
“陸兄弟,你走吧。
今天是我莫今朝一個人的事,與你無關。幼微的病已經好了,我是幼微的父親,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幼微的大夫了。”莫今朝突然朗聲說道。陸風表情一滯,沒想到莫今朝會這麽說,回頭疑惑的看著他。
不僅陸風驚愕,劉光彪也很驚訝。
原本一位新晉金丹出頭要維護莫今朝,這劉光彪感到很棘手,卻沒想到莫今朝直接拒絕了。
在場的人都想不通,難道莫今朝不想活了嗎?有金丹強者要幫他,他都不領情?
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劉光彪或許相信莫今朝這個瘋子不怕死,但是這個瘋子絕對不會讓女兒陷入危險當中,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陸風不知道莫今朝是怎麽想的,雖然很想幫他,但是他既然主動拒絕,那隻好先在一旁看看,看他有什麽應對的辦法。
“哼哼!”劉光彪哼笑兩聲,狠厲的目光盯著莫今朝,高聲說道,“莫今朝啊莫今朝,你還是像六十年前一個驕傲自大。不過可惜,六十年前你是什麽修為,現在還是什麽修為,六十年前你能活下來,但是今晚,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是嗎?”莫今朝嘴角浮上淡淡的微笑,那種氣度,仿佛一位絕世強者站立在山巔,然而和他的氣度極其不符的是,他的修為的確沒有達到金丹境。
“你一個沒有金丹的失敗者,我勸你還是乖乖自廢修為,省得我們動手,今晚來的都是真靈境巔峰,甚至還有金丹境坐鎮,你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識相的立即自廢修為,我還能留你一條命。”劉光彪囂張的勸降道。
“是嗎?”莫今朝又反問了一聲,抬手緩緩解開大衣的扣子,將大衣扯掉。
大衣脫掉之後,露出了他身上一件樣式古怪的袍子,袍子上有一道道奇怪的紋路。
“六十年了……”莫今朝將手按在袍服上,感歎的說道,“沒有人知道,這座小樓了有一個沈家老祖為我布置的陣法。沈家老祖的確是驚世之才,如果不是一心專研陣法,說不定六十年前就已經踏入金丹境了。他驚才絕豔之處,就在於為我設計的這個陣法,陣眼就是我……”
沈永年的陣法造詣極高,第一個看出來莫今朝身上袍服的秘密,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那件袍服說道:“那……那是陣法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