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魚伸手敲敲照片上,示意陸風兩人湊過去看。
“看見沒,這些石板上刻的都是靈符,你以為王公貴族找風水相師建造墓穴,只是相一塊地而已?通常還會用符陣鎮壓陪葬坑,以免陪葬坑裡的東西‘功高蓋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原先這些陪葬坑裡還應該貼了很多符籙,不過年代太久了,符籙都沒了。”
“所以呢?”
“就因為這些鎮邪符的存在,一般情況下,陪葬坑裡是不會出鬼魂的,因為風水相師用活人做陪葬品,很可能會因為怨氣太重,生出鬼魂來。風水相師也怕被鬼魂索命,所以這些鎮邪符不僅是鎮壓陪葬坑,同時也是自保。能在這麽厲害的鎮邪符陣裡留存下來,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所以她前一百年應該很虛弱。”秦紅魚解釋道。
“說說正事吧。”陸風見話題扯得太遠了,開口把話題拉回來。
“什麽正事?”秦紅魚沒聽說今晚有什麽正事。
“我仔細想過了,九嫣……她的名字叫九嫣,那個養鬼的人肯定會用她的屍身開壇做法,把她召回去的,但同時她也能感應到屍身的位置,這是我們抓到那個人的機會。”陸風說道。
“你這麽一說我也想到了,養隻厲害的小鬼不容易,那人肯定要收回去的。”秦紅魚點頭同意。
郭言志推了推眼鏡,勾起嘴角笑起來:“這是你們告訴我這些事情的真正目的吧。”
“那你做,還是不做呢?”
“當然做,這麽有意思的事情,一生能碰到幾次?”郭言志說道。
“關於張瑞俊的案子,警方是怎麽處理的?”陸風轉而詢問昨晚的案子,因為不想被牽涉其中,那樣會很麻煩,而且解釋不清楚。
“已經證實張瑞俊就是那晚在度假屋案發房間隔壁的人,煙頭上的DNA完全吻合,之前我們得到了一個錯誤的信息,認為張伯全的DNA和煙頭上的DNA沒有血緣關系,就斷定煙頭上的DNA不是張瑞俊的,結果錯過了真相。”
秦紅魚雖然在閣皂山的道觀裡長大,但畢竟是現代人,所以有電視可看,也會用手機,和都市裡的人差不太多,所以她是知道DNA是什麽的。
“原因呢?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DNA顯示他們沒血緣關系。”秦紅魚追問道。
“因為張瑞俊死了,所以我借口要了他父母的DNA,結果發現,張瑞俊和他名義上的父親根本就不是父子,張神醫這綠帽戴的,估計連他本人都不知道。”郭言志嘿嘿笑著說道。
“真惡心。”秦紅魚皺眉說道,“你們警察不會把這事捅出去了吧?那樣事情就好玩了。”
“那倒沒有,這是查案的內容,我是不會泄露出去的。”郭言志嚴肅的說道。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陣陰風吹過。
玉珠滾了一拳,一個矮小人影從玉珠從飛出來,趴到窗台上往遠方望去。
陸風和秦紅魚都見過了,所以沒有表現得很驚訝。
郭言志則是瞪大眼睛,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見一個女童鬼魂從玉珠中飛出來,親眼看見她光溜溜的後背,還是驚駭得喘不上氣。
“來了!”女童驚慌的說了一聲,扭頭一躥飛進了玉珠裡。
緊接著,玉珠飛起來,自動飛進了陸風手裡。
“鬼道人開壇招我的魂了!快點抓緊我!”玉珠裡傳出來女童焦急的聲音。
陸風連忙把玉珠握緊,攥在手心裡:“這樣可以嗎?”
秦紅魚也沒說話,從包裡拿出來幾張符籙,貼到四周的門窗上,口中還念念有詞。
符剛貼好,
屋子裡立時陰風大作,桌子都開始微微震動起來。郭言志抬起雙手,不敢去碰震動的桌子,不太確信的問道:“真的這麽厲害?這是要把房子都招過去嗎?”
秦紅魚露出一個無力的眼神,說道:“這是玉珠裡面的這只在抵抗招魂,不是招魂帶動的桌子。”
陸風已經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是從手心玉珠中傳來的,玉珠劇烈的震動著,就像是要從手心飛出去一樣。
陸風死死的攥住玉珠,拳頭看上去很穩定,但手臂上的肌肉都凸了出來,用出了十成力量。
靈壓太強了,秦紅魚的感受是最強烈的,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已經拿出的桃木劍,口中默念著閣皂山的抱元守一口訣。
桌椅的震動持續了三分鍾,終於慢慢停了下來。
“呼……”秦紅魚呼出一口氣,說道:“這個鬼道人道行很可怕。”
“這就算完了?”郭言志不太確定的問道。
“應該還沒完,按照一般開壇做法的進程來看,應該會有三波招魂。第一波比一波強,只要沒把魂招過去,他肯定會加力的。”秦紅魚擔憂的看向陸風。
陸風緊緊的攥著玉珠,手心都出汗了:“現在可以松開手掌了嗎?”
秦紅魚沒有說不行,陸風就緩緩打開手掌,看了看手裡的玉珠,見玉珠一動不動,連忙問道:“不會被招走了吧?”
秦紅魚伸手感應了一下,說道:“還在裡面,不過抵抗得很辛苦,不知道還能不能挺過後面兩波。”
“有其他辦法嗎?”陸風問道。
“沒有,除非破壞做法的道壇。”秦紅魚答道。
郭言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走上來一步問道:“能找到招魂的地點嗎?”
這時候,玉珠裡傳出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在西北方向,大概五十裡,我的法身在那裡。”
“招魂祭壇和屍身肯定是在一起的,應該就在那個方向。”秦紅魚幫忙解釋了一句。
郭言志立即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打開電子地圖,找到現在的位置,向西北方向劃拉出二十五公裡,看了看說道:“快到郊區了,應該在城鄉結合部附近。”
“這種事肯定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做。”陸風說道。
“只是現在趕過去也沒用,三分鍾一波,這趟做法不會超過半小時,來不及的。”郭言志計算了一下時間,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