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風到了,周正乾丟開正在交談的王化文,攙著周老爺子過來迎接。
“陸大夫來了,快裡面坐,芙蕖快去給陸大夫沏茶。”周正乾笑容滿面的恭迎道。
周老爺子臥病在床的時候就見過陸風,現在病已經痊愈,精神也不錯,拉著陸風到他的上首位旁邊坐下,攀談起來,說些中醫和養生的話題。
王化文原本是被周家人很熱情的接待著,但是陸風一來,他就被冷落在一旁,因此他不由得多注意了陸風幾眼,病向比較熟的周鹿陽詢問關於陸風的話題。
王化文在國外的時候,經常和周鹿陽聚會進出夜場,前段時間才回來,所以在周家裡,他和周鹿陽最熟。
“這人什麽來頭?看著不像那家的大少爺啊。”王化文朝陸風的方向撇一下頭,問道。
周鹿陽看見陸風也有些不爽,嗤笑一聲說道:“什麽大少爺,一個破大夫,給人看病的。瞎貓碰到死耗子,讓他把老爺子的病治好了。”
“原來是醫生,周老病了你也不早說,不然我就從美國請位名醫回來了,怎麽會輪到這種毛頭小子治好病。”王化文聽說陸風不是哪家的大少爺,立時有點不放在眼裡的意思。
現在的大家族和古代的世家門閥其實沒多大區別,只是平時更低調一些罷了。
所謂三代才能養出貴族的話,不是白說的。
富不過三代的都是過眼雲煙,能成為大家族的,那就必然是權勢根深,就像周家,從民國時期開始就已經是富庶之家,歷經百年不倒,其底蘊之深,旁人是根本看不透的。
王化文的家族雖然沒有周家的底蘊那麽身後,但也是後起家族,和周家是可以算是平等的。
陸風在王化文這些人看來,只是一個治病救人的中醫大夫,自然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
周芙蕖按照她父親的吩咐,親自沏了一杯茶,遞給陸風。
陸風接過茶,說了聲謝謝。
周芙蕖笑了笑,坐到周老爺子旁邊,和陸風說話。
王化文一開始對陸風很不在意,但是看見周芙蕖對陸風笑的時候,他心裡忽然就有點不爽了。
“芙蕖現在變得這麽愛笑了嗎?我怎麽看見她一直在笑。”王化文皺眉說道。
周芙蕖在美國的商學院念MBA的時候,王化文和周鹿陽也在美國,只不過這兩人都是在國外玩樂順便混個國外大學畢業。
周芙蕖卻是正兒八經的拿獎學金讀的大學,雖然她不缺那點獎學金。
在美國的時候,周芙蕖是出了名的冷,王化文還讓周鹿陽幫忙追過周芙蕖,但是一直沒得手,在他的印象裡,周芙蕖就是個冷若冰霜的女人。
這種女人越是冷,就越讓人想要征服她。
王化文在國外的時候,很少見周芙蕖對人笑,所以才會這麽問。
“誰知道啊,天天見她板著個死人臉,今天就笑得跟朵花似的。”周鹿陽很不屑的說道。
“她不會是對這醫生有意思吧?”王化文皺眉疑惑道。
周鹿陽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笑著說道:“說不定啊,在國外裝得跟貞潔烈女似的,估計裝不下去,春心蕩漾的了吧。”
王化文突然來了興致,整了整衣服問道:“你看哥哥我這麽一高富帥,從國外追到國內,這回總應該手到擒來了吧?”
周鹿陽嗤笑一聲,說道:“別得意啊,說不定我那堂妹就好那一口,對你不屑一顧。”
“我才不信,有我這種多情公子在,她還會選那種野郎中?幫我個忙,等吃完飯,天黑一點以後,把芙蕖叫到後院去。”王化文推了推周鹿陽說道。
“幫你忙可以,我有什麽好處啊?”周鹿陽敲竹杠道。
“只要把芙蕖拿下,你買的新超跑,改裝的事我全包了。”王化文非常闊氣的說道。
“你說的!我要加到三根尾氣管。”周鹿陽指著王化文的鼻子,生怕他反悔。
“還怕我賴你那點改裝錢?”王化文拍開周鹿陽的手指說道。
“那難說,有異性沒人性的德性。”
“放心啦,我也弄了一輛跑車在國內玩,都已經找好改裝的師傅了,兩輛一起改很方便!”王化文解釋道。
……
周家原本準備開兩桌,後來發現人多了,就又加了一桌。
陸風和周老爺子坐在首席,吃飯的時候,周家那些叔叔伯伯輩的都過來給陸風敬酒,一個個要麽禿頂要麽滿額頭抬頭紋的中年人,給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敬酒,這畫面實在有點詭異。
不過,陸風給周老爺子治好了病,周家人不管是因為感激還是對老人的尊敬,都得給陸風敬酒才行。
周鹿陽跟著他父親過來給陸風敬酒的時候,就有點不爽,畢竟他比陸風還大幾歲,卻要恭恭敬敬的敬酒,心裡多少是有點不服的。
“酒大傷身,抿一點就好,抿一點就好……”周老爺子很和藹,見敬酒的人多,就幫著陸風擋酒。
當然,老爺子輩分高,別人敬他酒,他碰一下杯就算給面子了,幫陸風擋酒當然不是替陸風喝,只是幫著說句話。
這種場面,敬酒用的都是白的,度數不低。
陸風倒是能和幾杯,但是並不想喝醉,所以順著周老爺子的話,每個人上來敬酒都是抿一下了事。
周鹿陽敬酒的時候,看見陸風的嘴唇碰一下杯子就算過了,他也很不服氣的沾一下酒杯就放下。
周二爺見了, 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命令道:“乾杯!”
“他都隻碰一下,我憑什麽乾杯?”周鹿陽不爽的反駁道。
傍邊看著的周家人都有點尷尬,周鹿陽一直在國外,對於傳統禮儀的確是一點不懂。
剛才碰杯的時候,酒杯就高過陸風的酒杯,還是他父親在旁邊壓了壓他的手。
周二爺見老爺子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有些生氣的說道:“廢什麽話?讓你喝完就喝完!”
“我幹了沒問題,就是怕他不能喝,男人喝杯白的算什麽。不過看你的樣子,還不算男人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喝乾也不算丟臉。”周鹿陽拿起酒杯,陰陽怪氣的激將道。
陸風笑著搖搖頭,沒有拿起酒杯的意思,而是說道:“丟臉的不是我,是你們家的老爺子。”
這話的意思很清楚,周家沒把子孫教好,最丟臉的當然是周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