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樹應該是人工栽種的吧?一排排這麽整齊。”秦紅魚一邊仔細觀察這片樹林,一邊嘀咕道。
郭言志拿著平板電腦查資料,回道:“這裡是防風林,當然是人工栽種的。”
這片防風林的樹種是白臘樹,也叫女貞,每排樹木之間有六七米的間隔,看上去就像一條條林蔭小路,但是這樣的林蔭小路一層一層的疊加下去,看上去就像一片沒有盡頭的迷宮。
“怪不得一排排這麽整齊,走進去就像走進迷宮一樣,走到哪都感覺在同一個地方。”秦紅魚和郭言志一樣也托著個東西看,不過她托的是羅盤,“這片樹林裡陰氣很重,以前不會是百人坑吧?”
說話間,一輛mpv從整齊的樹林縱列空隙中駛出來。
“終於出來了。”夏語冰看見陸風幾人之後,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這片防風林,有些不服氣的說道,“竟然會在裡面迷路,明明每一排樹木都是筆直排列的,我們原本以為沿著一排樹一直走下去,就能夠走出去的。”
“你看著好像是筆直的,但其實這些樹的行列是有一定弧度的,走著走著就會不自覺的一點點的轉方向。”郭言志解釋道。
鍾建國一言不發的坐在駕駛位,顯然跟丟警車讓他很惱火。
“現在怎麽辦?車子跟丟了。”夏語冰開口問道。
陸風走到秦紅魚面前,說道:“或許他們知道方位,取出八卦鏡問問看。”
秦紅魚也不拒絕,從公文包中取出八卦鏡,平舉在身前。
鍾建國和夏語冰都沒有見過這面八卦鏡,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去,緊緊的盯著八卦鏡上浮現的金光,和卦象金光罩住的一對小人。
男童一見到人,就張牙舞爪的跳起來衝撞光罩,想要衝出來擇人而噬,但是被八卦鏡的金光彈了回去。
陸風知道只能跟女童溝通,但見她小臉上的表情很生氣,隻好和聲問道:“九兒,你能感應到鬼道人的方位嗎?或者是你兄長法身的方位,我們也是在幫你們。”
女童的法身已經安葬,自然是感應不到鬼道人的方位的了,不過她可以詢問她的兄長,前提是兩者之間可以交流。
女童抓著男童的雙手,用一種古老的方言溝通著。
過了一會兒,女童抬頭說道:“放我們出去,才能感應到方位。”
如果只是放女童出來,陸風覺得是沒問題的,但是這個男童的鬼魂形容太過凶厲,貿然放出來可能會出大問題,正在思考應對辦法的時候。
秦紅魚突然笑了起來:“我這八卦鏡的確能困住你們的魂魄,但是封不了六識,這個謊說得太假了,還是老老實實說出方位。我自然會送你們投胎轉世,總比被鬼道人驅策害人來得好吧?”
“臭道士!”九兒氣哼哼的跺腳。
“你要想清楚,你的兄長現在這副模樣離變成惡靈厲鬼已經不遠了,想讓我救他,就快說方位,不然我只能打他個灰飛煙滅!”秦紅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挾之以危。
九兒捏著拳頭,火冒三丈,大罵道:“臭道士!都不是好東西!”但是捏成拳頭的手,突然抬向一個方向,伸出一根手指。
“這邊!”秦紅魚看見九兒伸出的手指,立即朝手指的方向跑去。
陸風立即快步跟上,走的正是深入防風林的方向。
“車!喂……”郭言志走了兩步,一拍大腿,回頭開車追上去。
陸風和秦紅魚上車之後,兩輛車一前一後朝九兒手指的方向一點點的深入防風林。
……
走了十多分鍾,九兒的手指收了回去,說了幾個字:“還有三裡地。”
三裡就是一點五公裡,這點距離已經不遠了。
“小心點,檢查一下身上的符。”陸風提醒道。
郭言志摸了摸掛在胸口的護身符,然後繼續握著方向盤開車。
又走了一公裡,車子鑽出防風林,前面的視野豁然開朗,右側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是一條水泥路,左前方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有一棟兩層紅磚房,外面有紅磚圍牆圍著。
“應該就是那裡了。”
九兒所指的方向就是這棟兩層紅磚房的方向,距離也正好是那裡。
“關燈下車,我們走過去。”陸風讓郭言志關掉汽車引擎,然後開門下車。
所有人下車之後,陸風看了一下全員情況,說道:“我和秦道長走前面,鍾叔和小蟲斷後,其他人走中間。”
郭言志點了一下人數,有些不爽的說道:“合著, 這個其他人就我一個啊?”
夏語冰在後面踢了郭言志一腳,吐槽道:“你以為呢?要走快走,不走就回車上待著,這裡就你一個要人保護。”
郭言志只能無奈跟在陸風後面。
一行人走到紅磚房正門前,見正門是開著的,一輛警車正停在裡面。
鍾建國和夏語冰迅速背靠牆壁,一人守住門口的一邊,然後向陸風點點頭,示意可以進去。
陸風和秦紅魚也非常小心,慢慢走進院子裡,先掃了一眼警車裡的情況,青銅燈已經不在車上,開車的人也不在了。
屋子只有一個門,門是木門,漆了綠漆,晚上光線差的時候,和黑色也差不了多少。
此時,木門下方的縫隙中透出來了燈光。
陸風慢慢走到門前,伸手輕輕一推,門就咯吱吱的向裡打開了。
“上門做客,都不用敲門的嗎?”裡面突然傳出人聲,聲音還有幾分耳熟。
裡面的人都已經說話了,陸風也沒什麽好躲藏的,一腳踏進門裡,立即看見亮堂的客廳裡,一個人坐在太師椅裡,龜鶴延年燈就立在他身旁。
而這個人,陸風見過,赫然正是當初取回九兒法身時,見過的那個“鄭先生”。
“是你?”
“是我,說起來,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鄭先生微笑回道。
此時的“鄭先生”身穿一身黃底黑邊的道袍,頭上還戴了道士方巾,正是一身的道士打扮。
秦紅魚跟著走進客廳,她上次也見過這位“鄭先生”,自然認得,見到他此時身穿道袍,便開口詢問他的道號:“不知道長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