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上樓的時候,李美琪一直提著一個銀白色的手提箱,如果南嶽古藝市場的二道販子肥牛在這裡,就可以認出來這個手提箱裡的東西正是他賣給四明拳派。
四明拳的得意弟子葉爭翔死了之後,這東西自然就成了李美琪的。
看到八卦鏡金光大方,李美琪一腳踢開手提箱,一個核桃大小的東西飛了出來。
李美琪伸手將這個“核桃”撈在手中,劃過手指將鮮血滴在“核桃”上,“核桃”立即爆發出滲人的血光,擋住八卦鏡的金光。
隨著鮮血的滲入,“核桃”中爆發出的血光越來越亮,漸漸壓過八卦鏡的金光。
秦紅魚看到李美琪手中的“核桃”,驚訝道:“舍利子怎麽會食血?”
李美琪勾起嘴角大笑起來:“因為這是夜叉魂,某個老東西想用來續命的寶貝,現在用來對付你這小道姑正合適!”
說話間,黑煙漸漸籠罩住李美琪,煙霧翻湧,漸漸凝聚成一尊青面獠牙,身高三米,滿頭紅法,手腳長滿鱗片,恐怖異常的地行夜叉。
青面獠牙的地行夜叉立於李美琪身後,一手持黑鋒鋼叉,一手護在李美琪身前,擋住了八卦鏡的金光,仰天戾嘯,聲音淒若遊魂,厲似鬼魅,聲聲入耳,震得人心頭不由得一顫。
秦紅魚看見黑煙變化而成的地行夜叉,眼睛睜大,連忙扶著牆爬起來,朝陸風喊道:“我擋住她,你快走!”
陸風也感受到了這尊恐怖魔怪的可怕之處,立即奔過去背起秦紅魚,往門口跑。
李美琪一甩裙擺攔在門前,手撫額頭狂笑不止:“你們還走得掉嗎?”
說罷伸手一指陸風兩人,地行夜叉發出一聲厲嘯,舉起三米長的黑鋒鋼叉朝陸風當頭叉下。
秦紅魚咬牙一招手,召回八卦鏡,擋住黑鋒鋼叉。
黑鋒鋼叉擊在八卦鏡上,震蕩出層層氣浪,地行夜叉的手臂連同鋼叉一起在金光中瓦解潰散成黑煙,但很快又重新凝聚成形。
“背著我不行,先放我下來。”秦紅魚掙扎了一下,從陸風背上滑下來,頭靠在陸風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我還有一張底牌,應該能暫時鎮壓這尊地行夜叉,到時候你看情況先走。如果我出了什麽事,幫我把八卦鏡送回閣皂山。”
陸風側頭看了秦紅魚一眼,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但是現在也不是爭論誰死誰留的時候。
李美琪逼近一步,嬌笑著說道:“喲!已經說好遺言了嗎?”
秦紅魚目光陡然變得決絕,一把推開陸風,拋起八卦鏡,大聲念咒,同時取出一張符籙打向八卦鏡,符籙迎風便長,爆發出刺目金光,融入八卦鏡之中。
金光刺目,李美琪抬手擋住眼睛。
“快走!”秦紅魚大喊一聲,吐出咒令,“敕!”
陸風沒有動,但是趙景然動了。
趙景然趁著八卦鏡金光大方的時機,一個前衝撲向門口,想要逃走。
就在他即將衝出門口的時候,李美琪冷笑一聲,回身一指,地行夜叉猛然轉身擲出鋼叉,把趙景然釘在牆上。
啊!
趙景然發出一聲慘嚎,腹部被一把黑鋒鋼叉捅穿,釘在了牆上。
他手掌抓住鋼叉,淒厲的慘嚎,鮮血從他的腹部的傷口溢出來。
一開始血流速度很慢,然而插在他腹部的黑鋒鋼叉突然化作一股黑煙消失不見,他腹部的傷口沒有鋼叉堵住,鮮血立時噴湧而出。
黑鋒鋼叉化作黑煙消失之後,趙景然摔倒在地上,他一邊慘嚎一邊掙扎著摸出一瓶藥粉,瘋狂的往傷口上倒。
地行夜叉一擊得手,再次舉起鋼叉朝陸風當頭叉下,速度快得肉眼幾乎看不見。
陸風連忙躲避,但手臂還是被黑鋒鋼叉擦到,撕開了一條血口子。
地行夜叉的鋼叉觸碰到純陽之血,竟然寸寸斷裂、潰散,化作黑煙消失不見,過了一會兒才重新凝形。
……
秦紅魚手捏法訣,一旨敕令打出:“敕!”
八卦鏡迸發出萬丈金光,壓向地行夜叉。
在金光的攻擊下,地行夜叉的形體不斷的潰散成黑煙,又不斷的重聚凝形。
黑煙卷湧中,一顆“核桃”模樣的東西靜靜的漂浮在黑煙中,漂浮在李美琪身後。
李美琪感覺到了壓力,再次刮破手掌,伸進黑煙之中,鮮血被黑煙大股大股的吸走,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快走!”秦紅魚再次大喊。
陸風這次終於動了,卻沒有衝向門口,而是運氣內勁衝向了李美琪, 一拳打向她的面門。
“找死!”
李美琪冷哼一聲,側身躲過這一拳,正要反擊的時候,陸風的衝勢不減竟然和她擦身而過。
陸風掠過李美琪,並指成劍,罡勁迸發,刺破指尖,一顆血珠射出,打在夜叉魂核上,立時迸濺出岩漿般的火光。
火光在夜叉魂核上蔓延,夜叉魂核不停的震顫,地行夜叉發出淒厲的哀嚎,黑煙凝聚成的軀體一點點的潰散,被金光吞沒,最後消散於無形。
夜叉魂核在純陽之血的灼燒中,“嘭”一聲炸開,四分五裂,碎片迸濺。
陸風看見地行夜叉消亡,深吸一口氣,爆發出最強罡勁,使出雲山拳法,暴風驟雨般擊打在李美琪身上。
嘭嘭嘭……
一連串拳拳到肉的擊打聲,李美琪噴出一口鮮血,摔飛出去。
……
擊倒李美琪之後,陸風大口大口的喘氣,扶起秦紅魚,問道:“你沒事吧?”
“我還好,先看看另外兩個吧。”秦紅魚收回八卦鏡,搖搖頭說道。
陸風走到郭言志旁邊,掀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捏住他的手腕號了號脈,確認他只是昏過去之後,又走到趙景然旁邊,蹲下來檢查他的傷勢。
趙景然腹部的傷口還在流血,不過他的藥非常有效,那麽大的傷口出血已經慢慢止住。
陸風撕下窗簾想要幫他包扎一下。
趙景然卻不領情,打開陸風的手,拄著長刀站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
陸風也沒有熱臉去貼冷屁股的習慣,沒有再理會他,轉而找來銀針,給郭言志做針灸,把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