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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洛庸又有了些許希冀,目光落到洛天明的臉上,問道,“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要找出錯的原因,以後決不能再犯。你告訴我,沒有設置升華爐氣壓這種低級的錯誤,你怎麽犯的?”
“我……”洛天明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口。
“怎麽了?難道你連怎麽犯的錯都不知道,還是我升華爐不是你操作的?”洛庸目光越發凝重起來。
洛天明一咬牙,抬起頭大聲的說道:“我是氣不過陸風這個人,故意的!”
“故意的?”洛庸瞬間愣住。
洛庸考慮到了各種可能,但就是沒想過洛天明是故意的,這麽重要的重鑄工作,煉器師竟然故意把參數輸錯。
“為什麽?難道你不知道這次重鑄工作,對我們有多重要嗎?”洛庸瞪大眼睛問道。
洛天明繃著臉說道:“這次失敗了,以後還能煉製出更強大的法寶把威望贏回來。但是陸風這人很陰險,絕對不能和他走得太近。”
洛庸一時間搞不清楚洛天明為什麽會說陸風陰險,但是洛天明畢竟是他一手養大的,論親疏肯定遠勝陸風。
雖然洛庸看不出陸風哪裡陰險,但是還是想聽洛天明解釋:“陸風怎麽了?無論從醫術還是為人,都是一個可以結交的人。”
“那是師父你沒有看到。”洛天明抬起頭,臉現厲色,捏著拳頭說道,“陸風經常單獨來找小依,有時候還會悄悄叫小依偷跑出去和他見面。我猜不出他到底是什麽目的,但上次他騙小依帶他進寶庫,我就覺得不對勁。如果只是為了我們家的法寶也就算了,如果哄騙小依是有別的目的,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洛庸眉頭皺緊,他知道小孫女很喜歡陸風,但這種單純的喜歡對於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再加上陸風為人正派,所以他之前並不覺得有什麽需要擔心的。
“我看陸風為人很正派,應該不會像你說的這樣吧?”
洛天明立即說道:“師父你不知道,就在開始重鑄飛劍的那天,陸風開車帶小依出去,兩人在車後座上待了很久。我想不到兩個人在車後座幹什麽能待那麽久,而且等我敲開車門之後,發現小依樣子乖乖的,弄得滿頭大汗,神情也很奇怪。”
洛庸眉頭皺得更緊,腦中生出了很多不好的猜測。
他是舊時代過來的人,什麽事情沒見過?
洛小依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建國前那個時代窮人家十三四歲嫁人是很常見的事情,十二三歲懷孕生子的事情也發生過。洛小依正處在這種單純懵懂,容易上當受騙的年紀,如果遇到壞人……
關心則亂,洛庸實在是太在意這個孫女了,思緒不自覺的就有些亂了。
洛天明繼續火上澆油道:“師父,小依被您保護得太好了,心思太單純,有一天被人賣了,說不定還替人數錢。雖然我沒有證據證明陸風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提防點總不會錯。”
洛庸沉吟半晌,終於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抬手製止洛天明想要繼續說話的舉動,轉開話題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以後會好好管教小依。現在最重要的是重鑄飛劍的事,先把這件事解決好再說。”
雖然被洛天明的一番話激起了警惕心,但洛庸的年紀和閱歷擺在那,知道輕重緩急,現在最需要解決的是重鑄飛劍失敗的事情。
洛天明臉色又沉了下來,壓著心中不快問道:“那師父希望怎麽解決?”
洛庸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呼出來,鄭重的說道:“既然是你犯的錯,犯了錯就要認,現在就跟我去向陸風道歉,然後再商討一下補救的辦法。”
“道歉?憑什麽!”洛天明立即炸毛。
洛庸皺眉呵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錯在哪嗎?不想做的煉器委托我們可以不接,但是只要接了,就算是仇家的委托我們要竭盡全力做好。這是當一名煉器師的原則!天塌下來也不能違背的鐵律!”
洛天明爭辯不了,低下頭默認受教,但是臉上依舊壓著怒氣。
“起來!跟我去雇主道歉!”洛庸嚴厲的呵斥道,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回頭見洛天明還待在原地不動,又呵斥道,“還不走!”
洛天明這才極不情願的抬腿跟在洛庸後面。
……
煉器工坊的休息間裡。
嗚嗚嗚……
洛小依傷心的大哭起來,從今天早上開始,她一直是高高興興的,就等著飛劍出爐,結果卻沒能重鑄出靈級品質的飛劍,心情瞬間從天堂跌落地獄,難過得哭了起來。
“喂,飛劍是我的,我都沒那麽難過,你有什麽好哭的?”陸風看著洛小依大哭的樣子,都快搞不清楚是誰的飛劍重鑄失敗了。
“對不起……”洛小依嚶嚶哭著,一頭扎進陸風懷裡,用哭音說道,“對不起,陸哥哥,我沒有把你的劍鑄好……你是不是很生氣?”
其實陸風並不是很生氣,當然是有一點不爽的,不過只是一點點而已。
畢竟自己已經有三把靈級飛劍,再多一把也不會又質變級別的提升,重鑄血電只是想試試看,自己到底能同時駕馭多少把靈級飛劍,想要挑戰一下極限罷了。
重鑄血電之前,就有考慮過各種可能,重鑄失敗的情況也考慮過來,所以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正所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些事情不能強求,更何況現在重鑄也並沒有完全失敗,至少重鑄出來的飛劍是準靈級的,雖然達不到靈級品質,但差得也不多。
陸風伸手輕拍洛小依的後背說道:“別哭了,我沒有生氣,真的。準靈級也很不錯啊,而且這把飛劍重鑄得很漂亮。”
“真的嗎?”洛小依抬起頭,可憐兮兮的問道。
“真的。”陸風點頭肯定道。
……
這時候,洛庸領著洛天明走進來,看到洛小依靠在陸風懷裡哭,腳步同時頓了一下。
洛庸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到孫女和陸風抱在一起的樣子,又想到洛天明的提醒,腦中飄過很多複雜的念頭。
仔細說起來,洛庸對陸風的觀感很不錯,再加上陸風現在已經是真靈境中期的修為,對於孫女喜歡這樣一位高階修行者,他並不反對,不妥的地方在於孫女的年紀太小,如果再過個十年八年,那他說不定還會樂見其成,但現在不合適。
洛天明看到洛小依抱著陸風哭,臉部的肌肉露出了一瞬間的猙獰,咬牙切齒的瞪著陸風的後腦,拳頭捏緊指甲幾乎刺進了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