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貓其實也有些不太確定,畢竟年代太過久遠,不過時玉問了,它還是把知道的說了出來,“劍塚這個地方,我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不過不同於現在鑲嵌在地上,從前的劍塚是在虛空中的孤島上。基本無人能接近,劍塚裡的劍都是劍客隕落後,那些劍便自己飛來,葬入劍塚。”
真正的兵刃都是有器靈的,沒有器靈的兵器,不過是任人使用的鐵疙瘩。尋常人使用的武器便是根據器靈的薄弱來劃分這武器的品質,而天下武學,劍客最多。可想而知,這劍塚之中的劍有多少了。
“劍塚能自稱天地,這本就與眾不同。當年主人帶我路過劍塚時,只在塚前拜了三拜,說他不是劍客,不便進去叨擾。”肥貓繼續道,“不過主人還是曾告訴我,很有可能有本源之氣的存在。這話當初我也沒當真,隻如今再次來到這裡,突然就想到這些舊事。”
時玉的心臟很不整齊地跳了一下。
本源之氣!
這東西究竟有多珍貴她心裡非常清楚,同時,這也是她目前最為需要的。之前三胖渡劫時,她收獲了一些。但是全部用在用小世界的通行證上,根本所剩無幾。
而她要把《引魂書》給修複好,得需要不少的本源之氣。如果劍塚真的有……那她去闖闖又何妨。
時玉突然揉了揉肥貓的腦袋,“素年告訴過我,想復活師父,就要把《引魂書》搜集全。你放心,我會讓你再見到師父的。”
肥貓垂著頭,沒有吭聲。
平心而論,時玉成長確實很快。但很多事情,想要做好,真的困難重重。
它一直都只是盡力去做,倘若真能再肩上一次那便好了……
在時玉和肥貓聊天的同時,容畫正和李修安站在一起。但是她的目光卻總在人群外流連,一直在搜尋某個人的身影。
終於,時間到了,她才見到那人正被簇擁著上了主席台。看周圍人對他熱切的樣子,便知他是眾人的中心。
容畫忍不住嘴角翹了起來,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藥宗宗主真是年輕啊。”李修安讚歎道,他對於有本事的人一想很佩服。
誰知歎完,就聽到旁邊一句輕哼,“她都一百多歲了,哪裡年輕了?”
“在修煉者看來,可以說很年輕了。”李修安道,“不是每個人都是時姑娘。”
一聽李修安提到時玉,容畫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提她做什麽,不少說她實際年紀有百歲以上麽,這次只不過是作弊了,所以測試石才沒有測出來。”
關於時玉的事情,稍微打聽一下,總能夠傳出一二。
李修安訕訕一笑,乾脆強行轉移話題:“聽說時姑娘和林凡從前關系很好,他們都一同從第九重天上來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關系怎麽這般了。”
這一提,容畫來了興趣,“這又是什麽故事?”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傳聞他們從前有段情……”李修安或許是覺得這樣在人後討論別人有些不太好,隻說了這兩句便沒繼續。
容畫有心想知道,但不知道怎麽,又沒好意思問。於是清冷著臉沒問,但心裡卻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林凡和時玉,這兩個人?那時玉樣貌尋常,唯一能拿得出的也只有修為,她憑什麽能和林凡比肩?
越想,就越忍不住朝林凡望去。
此時偷窺林凡的人多了去了,他並不在意這些目光。只是偶爾同周圍的人交談時,會刻意地避開某個方位。
這第三輪比試在主席台上的人來齊之後,便由李家老祖講了一段官話,然後開始宣讀比賽制度。
賽製和之前時玉打聽到的是一樣的,只要搜集無事道劍氣就行,只是有一個時間約束,時間是六個時辰。
“……六個時辰之後,你們就會被送出來,所以你們自己要抓緊時間。”
等到宣讀完這些之後,所有人的心神都繃緊了,因為劍塚馬上就要開了。雖然只能進外圍,但也讓他們十分激動。
“第二,你跟我一起去。雲風,我們的人你這段時間要約束好。一有事情,就是找副院長,他會為你做主。”雖然她隻離開六個時辰,但有些不長眼的總會借機生事,她多交代一下,省的到時候卓雲風一個人應付不來。
聞言,卓雲風也送了口氣,有人幫扶他肯定要輕松許多。
說話間,李家老祖已經連同好幾位白須白發地老者來到了劍塚上空,開始運功開啟劍塚。
劍塚的標志是一把劍,顏色漆黑,不知是什麽材質,只有一棟樓高,並不太惹眼。十來位老者一同運功,那劍很快就有了動靜,緊接著劍往兩側移開,露出中間黑色的門來。
從外面看,門中黑黢黢地一片,什麽也看不到。但是時玉卻能感知,裡面是一個小世界。
她的那個小世界還是溫珩給開辟出來的,溫珩的強大毋庸置疑。而這劍塚在第八重天,也就是說第八重天以前曾有過一位很強的強者。
真是難以想象,在這片土地上,有過什麽樣的傳奇。
“時間到了,你們進去吧。記住只有六個時辰!”李家老祖的聲音再次響徹全場。
接著,在第二輪入圍的人便開始一一往那未知的世界裡衝去。這種時候可不是禮讓的時候,誰先進去,誰就先佔得先機啊。
不過,有些人卻沒有那麽猴急。
李修安倒是想快點走,可容畫卻拉著他道:“裡面還不知個什麽情況,我們還是再等等吧。”她的眼角余光卻是撇著某處,見他未動,她亦不動。
時玉也覺得一開始人多,等到人第一波人已經消失在門後,這才和青塵、第二一起往門內走去。全程沒有往別處多看一眼。
一直到廣場上的人差不多了,蘇梵音才對林凡道:“我們也走吧。”
“嗯。”林凡點頭。
等到快走到入口處,和李修安他們匯合了。李修安朝著林凡拱了拱手,容畫則看了林凡一眼,沒有說話。倒是蘇梵音察覺到了什麽,多打量了一番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