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魏叔玉和蕭婷婷的婚事趕得急,好在李世民發話讓禮部和內侍省全全操辦,時間上倒也夠用。.+? (.+bsp;\s*
正月二十六,蕭婷婷再次穿上嫁衣,準時出嫁。
一時間,羨慕者有之,感慨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或許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添口之喜,又有白得的小孫女蝶舞的童言童語陪伴,魏征的病情倒是比之前起色了不少。
即便不是親孫女,魏征也算是享受了一把含飴弄孫的感覺。
終究沒能撐過四月,魏征便撒手人寰。
在魏征咽氣前,李世民匆匆從宮裡趕去魏府,見了魏征最後一面,並在魏征合眼之後,放了兩聲悲聲。
不管李世民是真的悲痛也好,還是有做戲的成分在,都算是給足了魏征死後的榮寵。
魏征的棺槨在寺廟裡存足了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才安然下葬。
在魏征下葬之後,魏夫人就和魏叔玉夫妻,帶著蝶舞,收拾了行禮,搬離了魏府。
原先的魏府,是李世民賜予魏征的宅邸,現在魏征一死,她們再繼續留在那所宅子裡,就是逾製,不和規矩。
魏叔玉托房遺愛在城南找了一套三進的小宅子,辦好一切手續之後,就帶著全家搬了進去。
等到九月末的時候,柴紹舊疾複發,一病不起,上折子請求辭官,回京將養。
陸義不放心柴紹,跟上峰請了假,一路護送柴紹回京。
一路上,反倒是柴紹這個病人,不時的安慰陸義,說他的身子能夠拖到現在,已經是托陸義和房遺愛的福,多活了好幾年了。老天到現在才想著收回去,已經是他賺大了。
不聽這話還好。聽了之後,不管是陸義,還是一直跟隨柴紹的那些親兵,個個心中更是悲痛。
為了不讓柴紹過多的消耗心神。不得不一個個掩了悲色,強撐著神情,盡量不讓柴紹多想。
早在平陽昭公主在莫名早產難產,拚死生下柴令武,自己連孩子都沒看上一眼就撒手人世之後,柴紹的心就已經跟著她死掉了。
就連身邊伴著的兩位妾室,也是當初平陽昭公主給抬得。且是跟她的性子或是長相有些相似的老人。
若不是念在兩個孩子當年太小,他連追著平陽昭公主同下黃泉的心都有了。
現在,兩個孩子都已成家立業,生活穩定了,就連徒弟也算有了不錯的前程,自己的衣缽也有了人好好的繼承,他算是在這兒再也沒了什麽多余的牽掛,下去也算是可以跟妻子好好的交代。
感覺到生命的一點點流逝。他隻覺得內心一片平靜,還有即將與妻子黃泉相聚的忐忑期待。半點兒也沒有悲傷和不舍。
看著陸義和柴明揚他們強掩的悲色傷懷,柴紹也心中感動和理解。卻也只能是盡量多做勸慰。
顧念柴紹的身子,本來快馬半個月的路程,足足走了一個半月有余的時間,陸義柴紹一行才趕回長安。
撐到兩個兒子全家回來之後,一一見過血親之人,也不知道柴紹如何說服的李世民和柴哲威柴令武三人,從那之後就拒絕吃藥把脈。
十二月初,柴紹讓人將他架到了柴府後花園的暖閣,看著暖閣窗外,白雪紛飛之下。正在怒放盛開的紅豔臘梅,嘴角噙著滿足的笑容,安然而逝。
不知道是因為連著兩位老舊臣子的逝去,還是太過勞累的原因,在柴紹逝去沒幾天,李世民也病倒了。
國事再次壓給了李承乾。
居住在京城的公主皇子。輪流入宮伺疾。就連已經之州的魏王李泰,可能是擔心李世民無法痊愈,也被長孫皇后在爭得了李承乾和長孫無忌的同意後,下了道懿旨,將其叫回了京城。
一直到大年,李世民的病情都沒有多少起色。
不只是房遺愛,就連整個太醫院的人都知道,李世民這樣,不光是心情不佳的原因,也是這次傷寒來的凶猛,更是有著五石散服食過度留的隱患,這種情況,也只能是慢慢的將養,不能操之過急用猛藥。
知道滿臉孝子模樣的李泰,這次帶著怨氣回京,怕是京城的風不會平,浪也不會靜,特別是在房遺愛被緊急借調,入宮和太醫們一起為皇上診病的情況下。
讓人沒想到的是,李泰並沒有趁機直接大肆的去找李承乾的麻煩,反而一副淳孝的模樣,守在了李世民床前。
只不過,每每房遺愛之外的太醫們,去給李世民診脈調藥的時候,總會被李泰破口大罵一頓“庸醫”、“無能”、“廢物”等字眼。
李承乾在的話,若是皺眉插話,就會被李泰一頓孝道理論給頂回去,再不然就將不忠不孝的大帽子找機會扣給李承乾。讓李承乾根本無法插手和插口,他雞蛋裡挑刺,胡亂為難太醫的事情。
念在他也是一片孝心的份上,長孫皇后不忍心開口斥責,只能是語氣不輕不重的提醒李泰兩句,然後讓人去安撫太醫。可這樣的做法,不但沒能讓他收斂,反而連累的李世民更加沒法安心養病。
一旦長孫皇后和李世民有朝他發怒的跡象,李泰就會不顧形象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搓的,做出一副儒慕擔心,卻又謹小慎微的樣子,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的話根本無法說出口。
若是李承乾因為想要讓李世民安心靜養,說話想讓李泰消停會,那麽不孝和居心不良的責問,就會被李泰扣給李承乾,反而搞的李承乾裡外不是人。
後來弄得太醫們都沒法在李泰在的時候給李世民安心請脈,為李世民診病治病的難題,就再次踢給了房遺愛。
房遺愛不得不佩服李泰,這麽能攪風攪雨的,偏偏李世民和長孫皇后還舍不得說出什麽斥責他的話。
開始房遺愛去給李世民診脈的時候,李泰還不跟房遺愛打照面。
在兩三次之後,李泰就開始挑房遺愛的刺了。
“房遺愛,房駙馬,本王記得你現在是掌兵之將,不知道何時調任的太醫院?診脈治病,好像不再你的職責范圍之內吧?”李泰目光不善的看著房遺愛,說道,“沒有皇上召見,如此輕松出入父皇寢宮,不知房將軍意欲何為?!”最後一句,幾乎是厲聲喝問了。
明晃晃的當著房遺愛的面,在李世民面前上房遺愛的眼藥!
鑒於病情一直拖延不好,李世民在屋裡憋悶許久,不能不因為李泰的一番話,心中產生一些不好的扭曲想法。
李承乾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他若病逝的話,李承乾豈不是可以順利成章的接過國家大權?房遺愛是李承乾的人,而太醫院的人又都跟房遺愛交好,難保李承乾不會為了及早接位,而對自己行不良之舉。
這世上,權勢,有時候比錦帛更加動人心。
隨即,李世民看向房遺愛的眼神,也有些探究與不善。
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著李世民的神情變化,見李世民眼神變幻,房遺愛在心裡咒罵兩句。
房遺愛這才白癡般看了李泰一眼,無聊的掏了下耳朵,仿佛剛在被李泰的聲音震得耳朵不舒服一般,然後優哉遊哉的趕在李泰再次說話前,張口說道,“皇后娘娘懿旨,太醫院上下全力醫治皇上。”
“懿旨所言,是太醫院上下,不知咱們堂堂的武威將軍,何時調任的太醫院?可有調令?”李泰一副讓房遺愛吃虧不罷休的樣子,輕蔑的說道。
“許是王爺貴人多忘事,不記得皇上早年的下的聖旨了。”房遺愛好心的解釋道,“當年皇上下旨讓臣陪伴太子讀書時,曾經賞了微臣一個翰林醫學的官職,雖說中間收了一次,可後來有給了回來,想來王爺是不記得了。”
“麻煩李公公,幫我把翰林醫學的印信,呈給魏王殿下過目。”房遺愛從袖筒裡掏出印信,朝李安陽說道。
呈給,這個詞,除了皇上皇后和太子以外,就算是王爺,也承受不起,更何況,還是房遺愛這個已經提升到從四品的武將之物。
李安陽瞄了眼李世民,見李世民點頭之後,這才上前接過房遺愛手裡的東西,直接遞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就著李安陽的手,驗過東西的準確性,記起這是那年長孫皇后生病,為了物盡其用,不浪費房遺愛的醫術,這才又還給他的。
沒讓李泰看,李世民就點點頭, 讓李安陽將東西還給了房遺愛。
李泰臉色變幻了一下,知道東西是真的,房遺愛確實還頂著一個太醫院的翰林醫學,便揭過之前的話題,問道,“以你的醫術,京城有名,為何父皇的傷寒之證,到現在都未見好轉?嗯?”
李世民聞言,也目光不轉的看著房遺愛,無形的帝王威壓朝房遺愛散了過去。
“稟皇上,魏王殿下,皇上的傷寒之證,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一是因為,皇上傷心柴將軍病逝,二是,”房遺愛瞄了眼李泰,再看看李世民,頓住了話頭。
“二是什麽?房小二,把話說清楚,不必隱瞞。”李世民問道。
“第二,卻要歸結在魏王殿下身上。”(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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