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李泰來了房遺愛府裡,還是沒有遞送帖子,就直接進了房遺愛家的後花園,尉遲寶林有些怔然。
想到房遺愛和李泰一直以來的關系,尉遲寶林實在想不出,李泰有什麽理由來登門拜訪房遺愛。
所以,尉遲寶林停住了打算離開的腳步,滿臉好奇的想要留下來看戲。
剛才已經在尉遲寶林跟前泄了一些底兒了,房遺愛自然是無法容忍尉遲寶林再免費看戲尋開心,當即,二話不說,將不甘不願的尉遲寶林趕出了自己的府邸。
這才和房崎一起朝後花園走去。
“青娘沒跟他們一起過來?”房遺愛問道。
“沒見著王妃,就兩位王爺,各帶一個貼身小廝。”對於魏王李泰的到來,房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其實,房遺愛早在自己被禁足的第二天,也就基本明了了李世民禁足自己的用意,不外是不想讓自己再跟李泰撞面,產生什麽衝堊突。
房遺愛頭天禁足,一直被李世民下令在府裡靜養的李泰,第二天就開始能夠出府活動,這麽明顯的事情,傻子才看不明白。
房遺愛真的沒想到,李泰有胡一日會出現在自己的府裡,而且還是不經過正式投貼的正常來訪,而是經由晉王府,從兩家後花園子的拱門那裡,直接進來的。
房遺愛斷定,李泰來自己府裡,並沒有經過李世民的同意。
尼堊瑪,幸虧自己沒有什麽小妾通房之類的女人,而淑兒今兒個又沒在家,和清河公主、城陽公主、長樂公主、李雪雁幾個帶著孩子們去了自家莊子上遊玩。
虧得自己府裡和李治府裡,早早的就定下規矩,白字黑字的規定,所有的丫鬟都沒機會爬主子的床,將來到年齡都是要放出去的,所以家裡的丫鬟都很老實,沒有什麽不良的念頭。
不然,被李治這樣領著李泰直闖自家後花園子,再碰到個思春的花癡女,兩下裡肯定都說不清楚了。
房遺愛咬牙切齒的在心裡罵了李治一頓,想著有什麽事兒能勞動李泰屈尊降貴的來自己府裡。
從李承乾那裡傳來的消息,房遺愛知道李泰已經被李世民下令,改同洲都督為魏州都督,讓他們一家擇日離京,回同洲收拾收拾,還趕往魏州。
貌似這裡面沒有什麽是需要來找自己的事情啊?
“李治?”想到李治,房遺愛低喃一句,猛然頓住腳步,眼睛微眯的看向後花園的方向。
房崎詫異的看了房遺愛一眼,聽了房遺愛的話,忍不住思索,覺得自家少爺猜的可能不錯,問題應該是在晉王身上,只是,會是什麽問題,能讓魏王肯同意和他一起來這邊府裡?
少爺和魏王的過節,可基本上都是以魏王殿下咬牙告終的,難不成,魏王想在離京前,和晉王一同前來為難自家少爺?
不堊得不說,房崎對幾個人都很了解,所猜測的已經很接近事實了。
只是,到底會是誰為難誰,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魏王要離京經同洲去魏州,而李治年堊前就鬧著要帶青娘出去遊玩,兩相結合之下,房遺愛猜應該是李世民同意了李治離京的要求,八成,李治即將要行走的路線,應該有部分是跟李泰的路線重合。
房遺愛勾了勾嘴角,眼裡帶著一絲玩味的笑,不緊不慢的朝後花園走去。
華夏大地上的美好山河,想當年他讀大學讀研的時候,借著做義工和下鄉活動,他雖然沒有跑全,去的地方也不能算少。
雖說現在不能離京暢快的遊玩,對房遺愛來說也沒有什麽,當初之所以羨慕,不過是想讓青娘在外的時候,不要太惦念家裡罷了。
若是李治和李泰想要借著此事來打擊自己的話,唉,不堊得不說,真的不管用,因為他們根本就不了解自己,所以,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失敗。
房遺愛有些同情李泰,貌似,從自己來到大唐之後,每次李泰對上自己,好像,大概,似乎,嗯,真的就沒這麽在自己這裡討到好。
不過房遺愛也很佩服李泰,在對付自己的時候,很有愈挫愈勇的架勢,到現在都不肯面對現實。這份勇氣和鬥志,真的很值得嘉獎。
看著李治主人似得,將自己家的下人指揮的團團轉,滿桌上擺的都是他素日裡喜歡的東西,房遺愛仍不住嘴角抽堊了抽,這小子還真不當自己是客人。
這些個小事兒,房遺愛倒也沒有跟李治計較,跟兩人見過禮之後,房遺愛也坐了下來,問道,“不知道二位王爺屈尊降貴,光臨寒舍,有何指教?”
“姐夫,父皇同意讓我和青娘出京遊玩了,怎樣樣,不錯吧?”李治得意的說道,順便朝著李泰擠眉弄眼,示意李泰好好看著房遺愛的表情,是不是變了色。
“就這事兒?”房遺愛挑眉看了李治一眼,面色入場的說道,“這麽點事兒,竟然勞煩兩位王爺大駕光臨前來知會,還真是………”,話留半截,語氣卻擺明了認為李治和李泰兩人堊大驚小怪,小題大做。很有嘲諷兩人眼皮子淺的架勢。
“呃?你怎麽這幅表情?”看著滿眼不以為意的房遺愛,李治有些拉不下來臉的問道,他可是在李泰面前保證了,房遺愛肯定會羨慕嫉妒的變臉的。
房遺愛從容的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渣滓,認真的看向李治,問道,“那我應該是個什麽樣的表情?或者說,王爺想要看到什麽樣的表情?王爺可以說說看,我準備準備。”滿眼鼓勵的看著李治。
李治看著房遺愛,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看了眼一旁的李泰,心想,該不會是他不想讓李泰笑話,這才沒像往常那樣一臉幽怨,滿眼羨慕吧。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李治不好意思的看向李泰。
顯然,李泰和李治所想一樣,瞄了眼打完招呼之後,就不再看自己一眼的房遺愛,心中冷哼一聲,並沒有說話。
“王爺怎麽不說話了?”房遺愛很是關切的問道,神情一點兒都不似作假。
李治瞪了房遺愛一眼,有些鬱悶削吃著點心,眼神跟李泰交流著,是不是現在就走?免得鬱悶著自己?
李泰還算體貼,等李治手裡的那塊點心吃完了,才一聲不響的起身,朝悠然亭外走去。
李治再次瞪了房遺愛—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拍拍手,跟上了李泰。
等李泰和李治下了悠然亭的台階,上了石道,房遺愛這才重新說話,“兩位王爺這就要走?不多坐會兒了?我府裡的吃食,味道還是不錯的,比之京堊城各大酒樓的菜色,也是不遑多讓的,要不要留下來嘗嘗,也好讓臣一盡地主之誼。”
他府裡的菜色,李治自然是吃過的,這話也不過是客氣的說給李泰聽的。
李治被房遺愛養的一樣嘴刁,他府裡的廚娘都是在房遺愛府裡學成之後,才調回晉王府的,只是做的菜,味道上還是有些趕不上房遺愛府裡。
看著前頭的李泰,李治想順著房遺愛的話說,房遺愛家的菜色,味道確實不錯,感興趣的話可以留下來嘗嘗。
抬眼一看李泰沒有表情的面容,話到唇邊,李治又咽了回去。
心下有些懊悔,明知道四哥和房遺愛兩人不對付,自己幹嘛還嘴賤的慫恿四哥來房遺愛府上,這不是自己找罪受,白癡的平白兩頭得罪人嘛。
看在青娘和十七姐的面子上,房遺愛不會怎麽著自己,也不會在心裡記仇,可是自小小心眼的李泰,李治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此將他給得罪了。
只可惜,他們想走,房遺愛顯然不想他們走的痛快。
丫的,但是李治不聲不響的將李泰領進自己後院這一點,就足夠房遺愛生氣的了,不讓他們長點兒記性,對不起自己。
“魏王進京時,臣正奉命巡城,所以,皇上讓魏王在府裡休養,無令不堊得外出。”房遺愛支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走向岸邊的李治和李泰,說道,“等臣被皇上禁足於府,次日,魏王殿下就可以在京堊城自堊由活動了。 ”
聞言,李泰的身堊子一震,頓住腳步,僵硬的轉過身形,冷冷的看著房遺愛。
當初房遺愛被禁足,都知道他是得罪了李世民,並沒有人將他禁足的事情,跟魏王李泰聯系在一起,現在,經房遺愛這麽特特的一提,稍一琢磨,還真像是李世民為了隔開他們兩個有堊意為之的。
意思到自己可能辦錯事兒了,李治心中忍不住哀嚎。
“想必,魏王來我府裡的事情,沒有經過皇上同意吧?而且又不是正常走大門投拜帖的,當然,以王爺的身份,來我府上可以登門直入,不用什麽帖子不帖子的,只是,這麽直接不經我這個主人同意,就徑直進入我家後院,這算不算是,私闖民宅?”房遺愛臉上依舊是笑眯眯,語聲輕快的說道。
李泰看著房遺愛的目光閃爍了兩下,深吸一口氣,握著拳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治頭疼的看看房遺愛,又看了眼生氣離去的李泰,唉歎一聲,跑上前去追李泰了,只是,李泰走的不再是來的時候的宮門,而是直奔房遺愛府邸的大門。
“去,到隔壁將晉王妃請來。”李泰李治相繼離開之後,房遺愛面容一整,對旁邊不敢吭聲的丫鬟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