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了大把的銀錢,送走了脾氣不好的官差,吩咐阿斌親自去告訴李忠和吳瞞兩個,搜查的官兵已經走了,讓他們兩個現在地窖裡好生歇息,有事情已經及時通知他們。1(1)
阿爾佔暫時松口氣,坐在椅子上,剛端起茶盞喝口水想潤潤嗓子,就聽屬下來報,說是王庭又有一處地方被點著了。
“噗”的一聲,阿爾佔沒來得及咽下去的一口水,全數噴在了來報信兒人的頭臉上。
“咳咳咳”,一陣嗆咳之後,阿爾佔理順了被嗆到的那口氣,瞪大眼睛看向擦臉的報信兒人,說道,“王庭,又被點著了一處?”
報信兒的人心裡鬱悶的瞄了一眼阿爾佔,臉上止不住幸災樂禍地點了點頭,道,“沒錯,又著了一處,在王庭外都能聽到立面大喊著讓人汲水撲火的聲音,還有不少人哀聲歎氣,說是左一處右一處的著火,這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這不是生生想讓人累死麽。”
“他不會是打算將整個王庭全都埋在火海裡。”阿爾佔忍不住嘴角抽抽了兩下,自言自語道。
“知道這次著的是哪兒嗎?”阿爾佔面色恢復如常,眼裡帶著一絲興奮,問道。
心想,若是房遺愛直接將虹筱夫人燒死就最好不過了。虹筱夫人一死,錳嗤擄不但後方沒人給打理,還會少了最能威懾各個小部落重要棋子,倒是更有利於自己拉攏人心,從後邊攻擊錳嗤擄,與大唐形成合擊之勢。
當然,前提是房遺愛真的將齊扎羅汗王給平安救了出來,而希辰羅又不是真心投靠錳嗤擄。
這念頭也只是在阿爾佔心裡轉了一轉。就被他壓了下去。在虹筱夫人眼皮子底下,能夠平安的救出齊扎羅就已經不錯了。想要火燒被一堆人護衛著的虹筱夫人,卻有些異想天開了。
她自己有腿,看到起火,難不成還能不知道逃跑?
至於刺殺虹筱夫人,阿爾佔可不認為虹筱夫人會像那天在鬧市街上那樣,還會傻傻的跟房遺愛單拚。有侍衛們糾纏在房遺愛,哪怕只是一個短暫的瞬間,也足夠渾身是毒的虹筱夫人朝著房遺愛施上好幾種限制他行動的毒藥了。
“聽王庭附近負責給王庭供貨的一個賣肉的說,後來起火的地方,好像是王庭的廚房。*1*1*”報信兒的人笑著說道。“在廚房旁邊就是王庭存糧的倉庫。”
“什麽!?”阿爾佔雙眼一亮。面帶喜色的站起身來,說道,“廚房,糧倉。哈哈哈,燒的好!燒的好!哈哈哈!”
之前阿爾佔還有些發愁。不知道接應到房遺愛之後,該如何夾帶著房遺愛、齊扎羅、吳瞞和李忠四個人順利出城。現在到好,房遺愛倒是給他製造了機會。
現在糧食緊缺的情況下,王庭的糧倉被燒,虹筱夫人勢必要強行買糧!呵呵呵,憑他的手段,只要虹筱夫人敢下令強買,他就能使法子挑起民怨,鼓動王城的百姓造反。到時候衝突起來,還怕不能順利出城嗎?
阿爾佔不由的在心裡讚了一句,房遺愛真是個人才!大唐不愧人才濟濟!
話說,點著了廚房和旁邊的糧倉,吃飽外加背著一兜食物的房遺愛,並沒閑著。
為了不讓王庭的人閑著沒事。空出人手來滿打翻找,再加上自己又需要一些繩子,房遺愛按照依蘭巴彥曾經指點的方位,借著暗影的掩護,一路朝著馬廄潛去。
為了套馬馴馬,馬房裡準備的繩子可都是最結實耐磨的。
虹筱夫人立在糧倉不遠處,看著調集來的不少人手,不停的汲水撲火,努力的想要搶救出裡頭珍貴的糧食。這乾燥的天氣,即便沒有刻意晾曬,糧食也基本上乾的透透的,如乾柴般遇火就著,何況又被房遺愛刻意從廚房拿了油助燃,如何還能搶出完好的糧食?
她來到之後,問過,失火前在廚房收拾活計的幾個下人,曾經看到一個蒙面的黑衣人闖進去,一把粉末就將幾人迷昏了,全都不知道後來的事情,知道被人用水潑醒。
也就是說,房遺愛在點火之前,將廚房裡的幾個人全都弄暈,扔到了安全地帶,表明了不想輕易傷人性命。
這是*裸的告訴她,他放火,就是為了不讓她和王庭的人閑著,好騰出手來找他和齊扎羅兩個!
虹筱夫人雖然將房遺愛意思看的明白,卻不能放著大火不管,只能被房遺愛牽著鼻子走,跟在他屁股後頭收拾殘局!
憤怒、生氣、鬱悶等等,已經沒法說清楚虹筱夫人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心情了。她那平時千嬌百媚的迷人容顏,此刻已經變成了面無表情的木頭臉,讓人再也看不到一絲表情變化。
看著累的跟狗似得下人們,虹筱夫人甚至有心情去琢磨,他下一處會將哪裡點燃?
折騰到半夜,看著西跨院蔓延出去的火,被事關己身的下人們終於辛苦的給齊心控制的差不多了,而虹筱夫人居住的院落,火勢因為沒法往外蔓延,也漸漸呈現了消弱的趨勢,只剩下廚房新生炯炯火焰,還在努力的招惹著人們的眼球。
為了不讓大家空場太久,房遺愛不負眾望,在拿到了自己足夠使用的繩子之後,將放了不少草料的馬房給點了。
動物是無辜的,房遺愛也一直很愛惜自己的追風,所以,在點火前,房遺愛敲暈了馬房裡僅剩的兩個下人,扔到比較安全的地方,然後幫追風的同伴全都解脫了束縛,讓它們好在火起的時候順利逃命。
看到火勢起來,馬兒基本上安全的逃離了火海的波及,房遺愛滿意的拍拍手上的灰塵,朝著自己居住過的西跨院的方向掠去,那裡的一處地方,還存放著瘦猴他們三個骨灰罐。
還沒看到躥出來的火焰,就聽到了上百匹馬兒的嘶鳴。馬兒自然不會無故嘶鳴,還是上百匹馬一起叫。
虹筱夫人眼裡散過一絲了然,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擺手吩咐侍女,看看哪裡還有可以調集的人手,趕緊去馬房那裡滅火,順便問問西跨院那裡的火滅了沒,滅了的話,就調部分人去馬房那裡滅火。
“將王庭附近的官兵,全部征調到王庭來,將所有的馬匹全部圍堵在王庭之中,不能放任何一匹馬離開王庭!”想到馬腹下可以藏人,雖然齊扎羅的身子,即便服了解藥也不可能有力量在馬腹下藏得住,為了以防萬一,虹筱夫人還是嚴厲傳令,道,“無法逮住的發狂的馬匹,可以就地格殺!”
看了眼火光下,虹筱夫人沒有表情的臉,兩隻眼眸被火焰襯得一明一暗,卻有著同樣寒冷,被虹筱夫人叫過來吩咐的侍衛,趕忙應是,飛快的朝著王庭外跑去。
至於王庭內的侍衛,光是四處救火和翻找房遺愛齊扎羅的蹤影都不夠,哪裡有多余的人手去攔截上百的馬匹。
聽阿斌告知搜查的官兵已經離開,暫時無事,讓他們兩個現在地窖裡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看看王城的情況再說。
不知道房遺愛現在的情況,吳瞞和李忠兩個如何能夠安心休息。吳瞞有傷不方便出去,被李忠再三保證,只要一有房遺愛的消息,就第一時間告知他,這才乖乖的留在了地窖裡。
礙於房遺愛落在虹筱夫人手裡的事情跟自己主仆有些關系,阿斌想了下,將格岑留在地窖裡看護吳瞞,他和李忠兩個離開了地窖,去找阿爾佔,看看有沒有最新的情況。
進屋就見阿爾佔面帶喜色的坐在那裡想事情。
阿斌好奇的上前詢問,到底有什麽事,讓阿爾佔竟然在臉上將喜色現了出來。
看到跟阿斌一同過來的李忠,阿爾佔瞪了阿斌一眼,李忠趕緊替阿斌澄清。
知道李忠和吳瞞兩個只要不確定房遺愛的安危,一時都不可能真的放下心來,阿爾佔倒也沒多說什麽。
將手下稟報的,說是王庭的廚房和糧倉被燒消息,還有自己的猜測和打算,阿爾佔沒有隱瞞的說給了李忠。
“這麽說,我家將軍很有可能,今夜就會趁亂帶著齊扎羅汗王逃出王庭了?”等阿爾佔話音落地之後,李忠面色一喜,猜測道。
“嗯。”阿爾佔點點頭,道,“若是向逃出王庭的話,今夜趁亂是最好的機會,估計天亮之前就能見到結果了。”
想到今夜就能接應到房遺愛和齊扎羅兩個, 明天就有機會製造混亂出城,就連阿斌都忍不住歡喜的笑出聲來。
李忠欣喜的跟阿爾佔商量一下明天可能的計劃,就去吳瞞報信兒了,讓吳瞞也能安心好好的休息一會,積攢些體力,明天好趁亂出城。
聽了李忠的話,吳瞞自然是開心,就阿爾佔和李忠等人商量的計劃,查漏補遺了一下,然後聽李忠的話,安心的躺下休息,為明天做準備。
李忠再次找到未睡的阿爾佔,將吳瞞的查漏補遺說了一遍,自然是說的阿爾佔滿心認同。
就在兩人聊完,剛要分開的時候,又有阿爾佔出去打探消息的手下來報,說是王庭的馬房也著了火,馬匹在王庭內亂跑。聽的阿爾佔和李忠眼睛發亮,臉上不自覺的帶出了喜色。
可是當聽到來人說,虹筱夫人下令調集王庭周圍的幾支官兵進入王城圍殺馬匹的時候,兩人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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