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黑夜,果然是掩飾罪惡和陰謀詭計的最好天然屏障!”不滿的啐了口唾沫,房遺愛小心的跟在黑衣人不近不遠的地方,既不會被發現,也可以保證不會跟丟對方。 那兩名跟在房遺愛去過蕭府的暗衛,知道房遺愛一直明白兩人的存在,當下也不在掩飾,直接跟在房遺愛身後十步遠的位置,既可以在有突發事情的時候保護房遺愛,也可以看清前面黑衣人的行動。
沒多久,黑衣人來到一處高牆外,回望了一下,見自己身後並未發現有人尾隨,便輕車熟路的翻牆而過。
皺眉頓了一下,房遺愛剛要跟上去,就被身後的兩人給按住了肩膀,其中一人遞給房遺愛一個黑色的汗巾,示意房遺愛把臉遮上。
房遺愛一愣,伸手接過汗巾,下意識的伸手往臉上摸了一下,心道,自己做賊還真不專業啊!竟然連準備好的蒙臉的汗巾都忘了帶了!不合格啊!隨即蒙好了汗巾,衝兩人示意的點了點頭。
接著三人就悄無聲息的翻了進去。
循著黑衣人留下的蹤跡,三人找到了一處偏院,見到臥室裡亮著的燈,而根據窗戶上映照出的身形來看,顯然就是剛才進來的那個黑衣人!
三人疑惑的對望一眼,安靜的耐著心在暗處靜靜的蹲守了半個時辰,黑衣人再也沒有出來過,房子裡面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人已經睡熟了。
“媽的!”房遺愛心下暗罵一聲,低聲詢問身邊的兩人,“你們兩位身上有沒有吹筒?會不會吹迷藥?”
“二少爺是想……”其中一個高個子眼珠一轉,了然的問道。
點了點頭,房遺愛來回望了身邊的兩人一眼,暗自撇了撇嘴,說道,“這裡,我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魏王的府邸吧?以蜀王和魏王的關系,你們該不會是認為魏王府裡的人夜宵吃多了,大半夜的出去遛彎,一不小心溜達到蜀王家裡去的吧?”
“還是說,兩人平時在人前,嗯?”房遺愛頓了一下,皺眉猜測道,“一直是在演戲欺騙大夥兒?其實,暗地裡兩人早就聯手了?”
“房公子,皇家的事情,咱們還是少參合的好。”另外一位矮個子,有些畏懼的說道。
“若真是出了什麽事情的話,已經跟到了此處的咱們三人能拖得了乾系?到時候大不了說我是孩子不懂事,是好奇。可是你們兩位可就……”房遺愛很是優哉遊哉的說道,同情的望著兩人。
雖然黑暗中看不到房遺愛的表情,可是那同情的目光兩人還是感覺的出來的。乾澀的咽了口唾沫,互相望了望對方閃爍的眼神,然後均是深吸一口氣,狠狠地衝房遺愛點了點頭。
房遺愛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紙包交給高個的那人,三人起身,小心的潛到了黑衣人的窗下。
高個子用手指沾著唾液,把窗紙粘濕捅破,又從自己袖筒裡取出一個細小的竹製吹筒,就這矮個子的人打開的藥包,成了點粉末,然後把沾有粉末的一邊小心甚微塞進了窗紙上的孔裡,均勻勻速的吹進了房裡。
三人在房外等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才躡手躡腳的進了房間。
不放心的房遺愛要過來剩下的自製迷藥,用指甲沾了些粉末,小心的走到黑衣人的榻前,戒備的掰開了黑衣人的嘴,把藥粉彈進了對方的嘴裡,這才放心的松了口氣。
回頭示意兩人在房間裡查找一番,房遺愛取出懷裡的火折子,小心的吹亮了些,湊近黑衣人的臉龐照了照,
發現對方竟然有著讓女人都為之嫉妒的細嫩肌膚,一張臉堪比上品美女,絕不輸於房遺愛前世見過的那些個影視明星們。 房遺愛羨慕嫉妒恨的撇了撇嘴,雖說男子不是很在意長相,可是看看身邊的人,當然程家的人可以忽略不計,個個長相俊美,自己的親大哥更是繼承了父親的儒雅的臉龐和氣質,偏生自己長的五大三粗,要不是臉型、鼻子和嘴巴看著還像是房玄齡的樣子,不然怕是不知道母親為人的人,肯定會說自己是私生子!這讓房遺愛很是無奈。
心下有些不滿的房遺愛,很想暴力的搜查這個禍水級,年不過弱冠的黑衣人的床鋪,但曉得事情的輕重,歎口氣,開始小心的翻找起來,找後還小心的恢復原狀。
結果,只在對方的內褲上發現了一個精美的圖案以外,什麽收獲都沒有。
有些挫敗感的房遺愛只能寄希望於那兩名暗衛能夠搜到有用的東西。
結果搜查了半天,三人只是知道了對方叫於樂,有舉人功名,是魏王殿下親信的幕僚。錢財倒是翻出不少,還找到了很多五石散。
越是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房遺愛三人心下越是疑惑,不過目前還是沒有辦法。
眼見著天就快亮了,不滿的房遺愛,想到自己手下很是缺錢,靈魂身為一個成年人,很是不好意思伸手跟房夫人要錢花,所以,於樂屋裡所有的錢財和值錢的東西,只要他能拿動,均是在被他打進了包裡,就連對方貼身的錢袋裡的散碎銀錢,也被房遺愛揣進了自己的懷裡,重新給人塞進了石子,一文錢也沒有給於樂留下,絕對是給人徹底淨身了!
對於房二少這明顯不滿的行為,兩人俱是無奈的,嘴角直抽抽的看著,勸說房二少放手吧,結果被房遺愛的一席話給堵了回來。
“這丫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好人能半夜翻人門牆嗎?”房遺愛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先不說咱麽兄弟為了國家安危辛苦的跑了一趟,需要些勞務費,方便兄弟們喝酒吃飯。就他一個小小的舉人,王府幕僚,竟然有這麽多的銀錢,顯然來路不正,哥這行為就是劫富濟貧!平均財富,防止罪惡的人享福!”
這貨就差無恥的直接說出自己缺錢了,而且是很缺錢。
回去後,房遺愛就把銀錢平均分成了兩份,自己留了一份,另一份直接硬塞給了兩人。
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打著奉旨醫治秦瓊的旗號,房遺愛很是自然地沒去弘文館上課,而是竄到了太醫院去了, 順便又去了趟匠作監,把自己畫好的一些手術器材的圖案大小尺寸和要求告訴了匠作監的人,請他們幫自己打造十套八套的,也是很無恥的打出了為秦將軍治病所需,匠作監的人才沒奈何的應了下來。
最後,房遺愛才踩著點去了秦府,慢慢的用內勁幫秦瓊一點點的化掉體內的陳年瘀血。
至於,魏王府的幕僚於樂一早昏昏沉沉的醒來,感覺有些不對勁,結果發現除了錢財外,別的東西都沒動,明白只是招了缺錢的賊。松了口氣的同時,於樂趕緊清點自己的損失,結果發現自己經過一夜,已經窮的連一文錢都沒了的於樂,很是憤怒的砸了屋裡的幾件瓷器,然後鐵青著臉找李泰小胖子告狀去了。
一聽自己的幕僚兼智囊說招偷了,李泰當時就皺眉怒了,全無幸免的,昨天上夜的侍衛和仆人們,每人挨了三十大板。然後李泰氣衝衝的進宮告自己一直看不順眼的京兆尹治安不嚴的狀去了。
一大早就接到房府暗衛們匯報的李世民,皺眉思索了一下,擇人仔細探查於樂此人。
但是,對於房遺愛收刮錢財的事情,李世民很是有些頭疼。
下朝後,安慰了義憤填膺的李泰幾句,不輕不重的責問了替房遺愛背黑鍋的京兆尹,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吩咐京兆尹加強治安就是。
然後在半個月後,秦瓊病情大大好轉,已然能夠堅持上朝了,面色也恢復了紅潤的時候,李世民很是大方的帶著不少的金銀財帛領著幾個皇子皇女去了房府,美其名曰犒勞挽救大唐功臣大將的房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