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文武科舉
虞府後花園的涼亭裡,虞世南半靠在軟榻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涼被,瞄了眼坐在身旁擺弄棋子的房遺愛,含笑的將視線調往院子裡蕭瑟的晚秋景致。.百度搜進入索 請 看 小 說 網 快速進入本站
“呵呵呵,沒想到皇上竟然能忍你沒有正經官職到現在,”虞世南看著遠處隨著秋風飄落的樹葉,緩緩的說道,“按我之前的猜測,兩年前的那場的科考,皇上就該讓你去考了。”
“按照我自己的打算,反正淑兒要被皇上多留幾年,我就是再晚一屆參加可好也不算遲。”房遺愛將棋盤上糾纏在一起的黑白棋子分揀出來,放進棋盒裡,嘴角輕扯的說道。
“貞觀八年的時候,要是沒有利州那起子事情,說不定你想小子現在,”虞世南挪動了下身子,看向房遺愛說道,“估計已經被皇上扔進吏部了。”
“吏部?!”房遺愛瞪大眼睛,懷疑的看向面容雖然蒼老,雙眼依舊帶著精芒的虞世南,向確認一下虞世南的樣子是不是在開玩笑。
“不會吧?你老聽誰說的?”見虞世南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房遺愛疑惑的說道,“中書舍人褚遂良褚大人?”
“嗯,遂良說,皇上曾經提過這麽一句,不過九年的時候,你小子沒參加科舉,皇上暗地裡數落了太子殿下一頓,這件事情也就作罷了。”虞世南點頭說道。
“難道皇上不知道,吏部左侍郎是我大哥的嶽父,我大嫂的親爹,我早就得罪慘了的蕭禹蕭大人?”房遺愛很是牙疼的說道。
“呵呵,蕭禹此人雖然有些迂腐,不過卻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不會攜公報私,再者,皇上也是有意想要在磨磨你的性子,不然也不會想到讓你去吏部歷練。”虞世南重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亭子外頭,說道。
“我看皇上就是見不得我舒坦,不然也不會一個翰林醫學,吊我胃口這麽多年,最後還是堵死不讓我考醫科。”房遺愛嘟囔的說道,起身倒了杯溫溫的茶水,遞給了虞世南。
“皇上既然打算將你留給太子,自然不會輕易的讓你躲閑去了太醫院。”虞世南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說道,“而且,你沒發現嗎?前幾屆科考的前三甲,或是有才情的人,基本上不是進了禮部歷練,就是進了翰林院繼續讀書編撰,就連戶部歷練的人也不多,更何況是天下官員所出之處的吏部?”
“我知道皇上是想重用我,只是我的性子和脾氣,我自己清楚。//房遺愛說道,“不過,科舉,我還是會認真考慮的,明年一定參加便是,爭取取個好名次。”
“明年的考官,差不多也就是褚遂良、蕭禹、長孫無忌和杜如晦四人裡頭出,不過聽聞杜家二小子也已經結業,八成是想要明年試水,若是如此的話,杜如晦就會請辭不擔任明年的考官。”虞世南分析道,“至於長孫無忌,本身權勢和榮寵就盛,以皇后娘娘的性子,想來應該會攔下了,所以長孫無忌也可以排除。那麽,主考的人選也就只剩下褚遂良和蕭禹兩個了。”
虞世南的這番話也不外是提醒房遺愛,科舉答卷的時候,若是遇到蕭禹主考,答題是一定要穩而有理。碰上褚遂良的時候,答題要條理清晰的同時,適當的透露些鋒芒,更能多得分數。
虞世南又指點了一下房遺愛未來溫書的重點和方向,解答了一些房遺愛的疑惑,同時給房遺愛留了幾道題,讓其回去作答,然後定期送來讓虞世南閱覽。
常規囑咐了虞世南身邊的人幾句,讓他們照顧好虞世南的身子,畢竟已經上了八十的老人了,在這大唐實在是難得的很。
房遺愛帶著房崎騎馬去了醉冉樓的蘭花閣。
房遺愛進去的時候,程懷亮、長孫渙、杜荷、秦懷玉四個早就到了,陸義因為有事,今天沒來。
“你真的要參加科舉?”程懷亮不等房遺愛坐下,就急急的問道。
“你看我脖子上有幾顆腦袋?”房遺愛不滿的白了程懷亮一眼,都三品的禦前侍衛了,宮裡消息靈通的跟什麽似的,還偏偏來問自己不想提的事情。
“真的是奉旨科舉?”程懷亮同情的看著房遺愛,問道。
“難不成你借我一個腦袋,讓皇上砍去?”房遺愛滿臉期待的看向程懷亮,說道。
“行啊,看看明年科舉,咱們兄弟兩個能不能有人將狀元收入囊中,如何?”杜荷樂呵呵的說道,試想當年杜構是和房遺直一起參加的科考,兩人都未曾進入一甲,不知道自己和房遺愛一起科舉,兩人能不能有人問鼎一甲,若是兩人都能進入前三的話就更好了。
“皇上隻說了讓我參見科舉,沒限定我考什麽。”房遺愛對滿臉興奮的杜荷說道。
“你該不會是打算真的去考醫科吧?”長孫渙好奇的問道,“若是醫科的話,第一肯定是你的。”
“皇上說了,醫科和明算科除外。”房遺愛喝了口水,說道。
“你不打算考進士科?”杜荷問道。
“我除了字寫的好些,別地方看著像是那種能寫出華麗的詩文的人嗎?”房遺愛撇嘴說道。
“那你打算考哪一科?”杜荷滿臉好奇的問道,長孫渙、程懷亮、秦懷玉三個也都好奇的看著房遺愛。
“不急,皇上說了,讓我自己慢慢考慮,只要能夠在截止報名的最後一天,報上名字就行。”房遺愛說道。
眾人吃著閑聊了一會兒,杜荷問道,“對了,明年不光是三年一考的文科舉,還是五年一考的武科舉,兩個正好撞到一塊,渙渙不去試試參加武舉?”
“我?”長孫渙放下筷子,說道,“還是算了吧,就我那伸手,也就比你強些,不去丟人了,還是好好的打理咱們的那幾個莊子和別的生意吧。對了,仁貴不去考嗎?”
“應該回去,回頭我在問問他。”房遺愛說道。
“不過,渙渙,武舉不參加,總該試試文科舉,進了三甲就行,不然,我怕你爹回頭面子上不好看。”房遺愛勸說道,本著有難兄弟同受,科舉大家同考的原則,房遺愛很是希望長孫渙去試試水。
聽了房遺愛的話,長孫渙有些遲疑,想起之前自己老爹問自己參不參加科舉,自己想也不想的搖頭否認了,他面上雖然沒說什麽,他那天的眼底卻始終有一抹抹不掉的失望。
看長孫渙的樣子,也知道長孫渙應該有些心動,眾人紛紛的開口勸說,哪怕名落孫山,最起碼也試過了,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處,日後即便不再考了,也算是一種歷練。
長孫渙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房遺愛當即叫人送來筆墨紙硯,將虞世南留給自己的試題,分抄了兩份,分別遞給杜荷和長孫渙,又將虞世南給自己的講解跟兩人詳細說明了一番。
杜荷也將杜如晦給他講解的東西當場講給了房遺愛和長孫渙聽,三人倒是就科舉要讀的書,深刻探討了一番。
秦懷玉倒是含笑看著三人,程懷亮就覺得有些無趣了,專心攻伐桌子上的美食。
臨了分別的時候,秦懷玉玩笑的對房遺愛說道,“聽聞你要考科舉,我爹還可惜了老半天,直說你應該去考武舉,那樣就能名正言順的將你拉入兵部了。”
房遺愛只是笑笑沒說什麽。
第二天,房遺愛囑咐洛子淵要好好的準備醫科的考試,又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自己,或是跟出診的太醫們請教。洛子淵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孫芸娘今天休假在家,房遺愛也就順勢去了小院。
進門就見金鈴兒教兩個孩子在院子裡扎馬步,只要兩個孩子稍有不穩妥的地方,或是不認真的話,金鈴兒就會嚴厲的呵斥過去,甚至,手裡細而柔韌的藤條就會鞭打過去。
錦麒比較聽話,性子穩重,倒是能堅持蹲住馬步。錦麟是個跳脫的性子,平日裡就跟個猴兒似得上串下跳,沒個穩當的時候,又怎麽能耐住性子蹲馬步?
房遺愛進入院子的時候,錦麟正趁著金鈴兒背過身子的空隙,躲懶的放下 有些發酸的手臂,卻不料金鈴兒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手裡的藤條就朝著錦麟的手臂抽了過去。
“鈴兒!”房遺愛急急的叫了一聲,從手裡的紙包裡頭摳出一顆鹽梅子,想也不想的就彈向了金鈴兒的手腕。
金鈴兒聞聲,躲開了房遺愛彈來的鹽梅子,藤條也沒碰到錦麟。
“乾爹,娘欺負我!”錦麟啊啊大叫著,就撒丫子朝房遺愛跑了過來,鼻子眼淚橫流,很是可憐兮兮。
“我教我兒子,你插什麽手?”金鈴兒頭疼的看著蹭進房遺愛懷裡的錦麟,對房遺愛冷聲說道。
“麟兒也是我兒子,雖然是乾的!可也叫我一聲爹,嗯,乾的。”房遺愛抱起可憐兮兮的錦麟,招手示意錦麒也過來,對金鈴兒說道。
錦麒蹲著馬步,遲疑地看了眼金鈴兒,見金鈴兒沒點頭,朝房遺愛笑笑,沒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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