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本來就殘留著寒意,不料入夜後,雨落長安,萬物蕭條,更顯淒涼。 穆王府,是長安城內最大的王爺府邸,可也是最為蕭條的王爺府邸,連個門衛都沒有,佔地方圓數百米的王府之內,更是冷清的可怕。
王府的深處,北辰小臉凍得通紅,坐在火爐旁邊一邊搓著手,一邊還看著一宗竹卷,旁邊還靜坐著孟浩然孟閣老。
“小兄弟,這是我征戰時的鎖子甲,如果不嫌棄就穿上禦寒!”
門外大步走進來一個身形魁梧,英氣十足的中年人,北辰抬頭一望,表情一滯,急忙起身行禮:“罪民見過王爺!”
“不必客氣,我這裡素來冷清,十天半月也不見得有一個人來,來者皆是客,我已經很高興了……”穆王爽朗一笑,絲毫沒有架子。
“北辰啊,這穆王是我的忘年交,人友好的很,不必大禮相見。”孟浩然微微一笑,站起身很不客氣的和穆王站到了一塊。
北辰眉頭緊鎖,他盯著穆王的衣著,身著紋繡七條龍的龍袍,本應該是最有身份和地位的王,可為何王府如此冷清,只有一位老奴相守?
待穆王走後,北辰還來得及問,不料孟浩然一聲長歎,喃喃道:“穆王並不是皇上的親兄弟,而是一位異姓王,穆王這一生,充滿傳奇與落寞……”
“昔日間,穆往曾得皇上“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十四字最高評價,這不是虛言,而是真的如此,前十載輔佐朝政,治理天下,後十載不止,穆王提刀上馬,攜三千鐵騎,長驅直入殺入吐蕃,所向睥睨!”
北辰身子一震,此刻他恍然大悟,怪不得此人雖為異姓王,卻身穿龍袍,原來此人有過如此可怕的過往。
“功高蓋主,必遭大劫!”
武官和文官不一樣,武長槍一指可反,文筆杆倒戈可殺!
一聲長歎,北辰心裡有所猜測,低聲喃喃,不料孟浩然卻搖頭:“並非如此,並不是皇上取回他十萬大軍兵符,而是他主動交出來的。”
“主動交權?”
瞳孔緊縮,北辰感覺很不可思議,手下十萬大軍,這是怎樣的誘惑,想想怕是唐皇也要忌憚三分,說交出去就交出去了?
“北公子,外面有人來訪……”
這時候,穆王府唯一的老奴走了進來,先是對著孟浩然躬身,隨後對著北辰見禮,很是恭敬。
北辰不敢托大,急忙起身還禮:“華叔禮重了,不知外面是何人來訪?”
天色已晚,在加上雨落長安城,此時竟有人來訪,倒是令北辰挺意外,想想自己的處境,怕是滿朝上下,除了孟浩然老爺子和這位悠閑王爺外,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他。
“是兩個年輕人,一個叫李太白,一個叫杜甫。”華叔喃喃。
“李太白,杜甫……”
北辰輕語,可瞬間他就回味過來,手一顫,激動的說道:“快快有請,快快有請啊!”
聞名天下的詩仙和詩聖啊,兩人聯袂而來拜訪自己,北辰不激動才怪了,他說著,急忙迎了出去,也不顧蒙蒙細雨,直接走向穆王府門口。
門口位置,有兩人靜靜而立,都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必然非凡人,北辰看向那個年齡大些的青年,微笑道:“想必這位就是杜甫,杜兄吧?”
“哦,您是‘麒麟才子’北辰,北兄?”
對於北辰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杜甫很意外,急忙禮敬道:“再下杜甫,
字子美。” “李白,字太白!”
北辰見到了盛唐最具盛名的兩人,心情不錯,忙將二人請了進來,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明白,後人或許不記得唐皇李隆基,可是肯定知道詩仙李白,詩聖杜甫!
試問天下,誰人不知: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再試問天下,誰人不聞: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世人皆知,李白生性爽快,近了客廳,先是對著孟閣老行大禮,而後便發問:“北兄,太白有一事不解,還請解惑。”
“但說無妨啊。”有幸和李白吟詩作對,北辰求之不得啊。
“你喜歡上一個姑娘,當眾出口,為何還有道出‘人生隻若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呢?”北辰詫異,他詫異這詩在當時那種情況,說這詩歌肯定不合適,那此舉又是意欲何為呢。
聞言,北辰眯了眯眼睛,不愧是詩仙,聽出了詩句其意,深吸了口氣,北辰盯著李白喃喃道:“李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豈能件件都如願?”
想起那紙信封,又想起那時光沙漏,北辰感慨道:“而今已成昨日事,花如她她似花,人活一世,多了些許牽強和無奈……”
“而今已成昨日事,花如她她似花……”年齡稍大的杜甫眸子緊縮,他似乎感受到了北辰滿腔的不甘,可卻無可奈何。
看到場面冷清了下來,杜甫眼神一轉,岔開話道:“北兄,明日你要與那張良戰於長安城上,可有把握?”
“拋開把握, 我只是有個問題想不明白……”
北辰說著,走到旁邊拿起那宗竹卷,交給了李白和杜甫,兩人蹙眉看去,李白低聲喃喃:“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好詩!”李白聲音剛落下,杜甫就拍手叫好,表情還一臉感慨。
“的確是好濕……”
北辰一聲嗤笑,用諧音字說了一句,不過李白和杜甫兩人都沒有聽出來,北辰看著兩人,意味深長的道:“詩是好詩,只是這作詩之人,可未必是好人……”
兩人頓感詫異,忙向著落筆處看去,沉聲道:“是張良!”
李白為人豪邁爽快,衝著北辰直言不諱道:“北兄,此詩為張良所著,有何不妥嗎?”
“明天你們就知曉了,要麽我血濺長安城,要麽張良英明掃地,永世不出現在我大唐境內!”
有些話北辰不能告訴別人,也沒法告訴別人,總不能說這《登鸛雀樓》是王之渙晚年的詩歌,並非張良所著。
真說出來了,別說李白和杜甫,北辰自己都不相信。
而看到這首詩的時候,北辰心底可謂是五味參雜,他不敢確定,先前穿越時光來到大唐的穿越者,是不是張良!
“沒關系,不管你是不是上一個穿越者,明天我第一句話就讓你原形畢露!”在李白和杜甫的注視下,北辰的嘴角漸漸升起了一個弧度,玩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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