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雖然貴為左衛將軍,但是中年人依然不敢有絲毫的忤逆,只是他此刻心底有些詫異,齊王的詔書一直在自己身前,這個年輕人怎麽知道裡面的內容的?
百思不得其解,左衛將軍想不通答案,可這時候,北辰嘴角上揚,高高在上的開口道:“此行前去王都,路途遙遙,不知左將軍可帶了馬車,供我等乘坐?”
“馬車?”
左衛將軍一雙眸子瞪大,他本來以為自己前來,是領軍打仗的,哪曾備用官轎,此刻北辰開口,他自然張口結舌無法回答。
這時候,北辰對著劉少卿使了個眼色,劉少卿神色愕然,一時間不知道北辰是什麽意思。
回過頭,將目光落在中年將軍的身上,北辰輕描淡寫的道:“將軍,你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詔書,可是令你將我們請回去?”
中年將軍已經再三確認,此刻點了點頭,如實道:“不錯,齊王詔書之上,的確是讓我請大人前去王宮,面見王上!”
“那就好,準備好幾輛馬車……”
北辰笑了笑,將目光落在身形龐大的瑞獸角端身上,不由得一陣頭疼,思索片刻只能沉聲道:“最好再準備幾輛木車!”
看著角端那龐大的身軀,中年將軍額頭上早已是冷汗密布,氣勢洶洶而來,結果卻是這種結局,這也太戲劇性了吧。
面龐輕顫,齊國的左衛將軍為難的說道:“先生,這裡地處偏僻,臨近海邊,小的真不知該如何去尋這馬車……”
北辰再度對著劉少卿使了個眼色,劉少卿這次自然明白其意,手指伸出點向西北方向,高聲道:“順這個方向不足兩裡,有一座海扁城市,裡面的坊市上什麽都有賣!”
深吸了口氣,左衛將軍躬了躬身子,深意的看了北辰一眼,神色懊惱道:“那便請諸位先生稍等片刻,我們這就去尋馬車。”
留下副官在此伺候北辰,左衛將軍帶著五六人騎著快馬,一騎絕塵,奔向西北方向的海城。
“閣主,這齊王無事獻殷勤,其中怕是有詐!”
“是啊閣主,我看著齊王都城,去不得啊!”
三十人唧唧喳喳說個沒聽,都是神色不善,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齊王請他們蓬萊閣進王宮,肯定是有別的目的。
劉少卿思索良久,還是看向北辰,咬著牙道:“北兄,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麽知道齊王詔書的內容,但是我依然感覺,此次前往齊國王都,凶多吉少,怕……”
“嗯!”
只不過劉少卿沒有說完,背對著他的北辰忽然揚起手製止了他的話,北辰此時嘴角上揚,目光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光芒,嘴裡喃喃道:“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什麽打算?”
天空中,驀然有一顆碩大的頭顱探了下來,他搖著大鼓一般的毛茸茸大頭,神色詫異的盯著北辰。
蓬萊閣留下的其余人,在此時目光也投了過來,他們雖然沒有發問,但是那殷切的眼神,已經很明確的表明了他們的心思。
北辰擠眉弄眼,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咂咂嘴道:“當然是貫徹‘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十六字戰略方針,積極宣揚地道戰文化,為爭取人民的偉大勝利而奮鬥!”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那看向北辰的眼神頗為怪異,心裡更是暗暗揣摩,‘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這是什麽兵發? 特別是齊國的那些兵士,此刻都瞪大了眼睛,齊國兵力雖然不強盛,但是天下仍然盛傳著一句話,那便是:萬千並發始於齊!
齊宣公年間,齊國曾出現一位赫赫大名的名將吳起,有生之年征戰無雙,著有聞名遐邇的《吳起兵法》!
後又在齊威王時期,出現了另外一位驚豔天下的軍事家孫臏,他的《孫子兵法》不必多說,很多人都有耳聞,可謂是名流千古。
可既然如此,他們也不能理解北辰這是何意,什麽戰略方針?什麽地道戰文化?什麽叫爭取人民的偉大勝利?
一雙雙驚疑難定的眸子,令北辰十分無語,他擺了擺手,道:“和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總而言之此行你們不必擔心,齊王非但不會殺你們,而且還有可能賞賜,重賞……”
所有人還想答話,可這時候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不過一個多時辰,齊國的左衛將軍帶領著幾個屬下,便去而又返。
北辰回過神看去,頓時看到了六七輛馬車並排,在馬路上帶起滿天塵埃,快速的駛來。
大半個時辰之後,蓬萊閣一眾人被恭敬的請進了馬車,向著齊王王都進發,一路之上,馬車穩穩當當,原因自然是足夠慢。
因為有一萬多大軍跟隨, 回去時並不快,一天行不了多少路,行徑途中,所有行人看到這個車隊,眼神都怪怪的。
只因這車隊太過招搖了,過萬的大軍守護著六七輛馬車,其中一輛木車上,竟然四腳朝天的睡著一個獨角的巨獸,哈喇子流了一地。
三日之後,浩浩蕩蕩的大軍到了永城,齊國的左衛將軍二話不說,將萬余大軍留在城中待命,帶著十幾人騎著快馬,與北辰一行人火速趕往王都。
又過了四天的時間,北辰和劉少卿蓬萊閣一眾人等趕到了目的地,臨淄城,戰國時期齊國的王都,齊國歷任的國君都居住在此。
仰望著面前盤亙橫臥的巨大城池,北辰張口結舌,此刻第一次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他本以為秦國可以一舉滅六國,其實力最強,鹹陽城應該最為雄偉才對。
可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相比齊國王都而言,秦國王都真的只能說一般,甚至都可以說沒有可比性,太過雄偉磅礴。
“不愧是兵家聖人孫臏所在的齊國啊!”
北辰感慨了一句,下馬向前走,臨近後他才發現,城池的牆壁上,有一些歷經風雨滄桑的傷痕,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變得很淺,可卻難以抹去。
這時候,有一匹身著重甲的士兵騎馬而來,他先是掃了一眼北辰,而後將目光落在左衛將軍的身上,喃喃道:“傳齊王命令,王上只需要蓬萊閣三人,由他們自己做決定,余孽,殺無赦!”
只不過他還沒說完,就止住了聲音,目光呆滯,片刻後直接一頭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