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好懸哪,多虧那個鬼子軍官沒有發現咱們是來放火的,要不肯定是一場好打!”銅鎖心有余悸地說道。
“你怎知道鬼子沒有發現?”小石頭反問道。
“肯定是沒有發現,要是發現了他都不用拔槍只要喊一嗓子,咱們就露餡了,是不是沈頭兒?”銅鎖回憶著當時的情形說道。
“應當是發現了吧,我緊跟著那個鬼子後面進去掐死他時,他已經摸到桌子上的槍了。”沈衝回答。
沈衝的這一句回答真的讓他們幾個已經從村中脫險的人有些後怕了,怕的倒不是死,而是如果不能把那些馬弄炸群了,那他們也只能拔槍射擊了。
雖然說也是內外結合但以當時時軍的備戰狀態來看,他們軍需處的傷亡也絕不會小的。
“頭兒,你覺得咱們這回打死了多少個鬼子?”小石頭問道。
“別和我說話。”一直沉默不語的霍小山卻是用這樣的一句讓小石頭閉上了嘴巴。
“哦。”小石頭忙答應下來,其他幾個人聽出來霍小山這樣說明顯是在想事情也忙不吭聲了,於是那四個人也沉默了下來。
五個在沉默中行又行進了一會兒後,前面草叢中嘩啦啦槍栓響已經是有人問道:“口令!”
說話間邊走邊聊的他們已經接近了自己的部隊了。
“夜襲!胖子是我們。”沈衝答道。
他聽出了問口令的人竟然是鄭由儉,顯然鄭由儉也很關心這場夜襲,竟然守在了隊伍最前面等他們回來呢。
就在鄭由儉起身迎上之際,霍小山便說話了:“胖子,把你的擲彈筒全調上來,目標,三百一十米到三百六十米!”
小石頭聽霍小山這麽說才恍然大悟霍小山在路上為什麽不吭聲,原來他竟是在默數從那村子到此時他們所在位置的距離。
怪不得他覺得當時跟在霍小山後感覺別扭呢,原來霍小山走的時候竟然是直線一直沒拐彎。
“好!”鄭由儉忙答道,由於這些天和日軍激戰不止,鄭由儉手中又有了足夠的擲彈筒了。
“球子調五十人上來,沈衝你在最前方距鬼子一百五十米距離觀察,確定日軍傷亡人數,然後,五米距離一個人,把擲彈命中情況給我傳回來。
憨子帶機槍一百五十米距離,如果鬼子有發現咱們的觀察哨,一定要壓製住他們!
試射一枚,擲彈筒射擊五輪後,所有觀察哨馬上撤回來,憨子帶人殿後掩護,全部人員脫離與日軍戰鬥。”霍小山又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擲彈筒很快便調上來了。
霍小山一直站在自己停下腳步的地方沒有動,然後便讓四具擲彈筒並成一排架在了自己腳下的位置上,後面又每排四具五具不等的並成一排依次架好。
每具擲彈筒被霍小山調好射擊方向與射擊角度後便不再動了。
人手如果總扶著擲彈筒肯定由於顫抖不知不覺地產生誤差的,但軍需處使用擲彈筒在這種定位上早就有了經驗。
霍小山一旦確定了射擊諸元,馬上就有人用折來的樹枝垂立在地上,上端頂在了擲彈筒的固定位置上。
這樣下一回射擊時擲彈筒的仰角就又調了回來,從而何證射擊精度不會偏差太多。
很快,派出去的觀察哨們五米一個,最後一人已是回到了霍小山的身邊。
黑暗之中使用幾名觀察哨打旗語告訴後方射擊情況是不可能的,而時下別說是中國軍隊就是日軍也絕還沒有奢侈到用步話機來報告命中情況的地步。
所以霍小山便用了一個最笨的辦法,讓人挨人地往回傳話,這就象後世小學生所玩的擊鼓傳花。
當然,所傳的話一定要準確簡煉以防止傳到最後走樣了。
這點在出發時沈衝已經向身後的士兵交待過了,前一個人在傳完這句話後,後面的人必須重複說一遍,以防止說錯。
五米的距離並不算遠,也不需大聲喊,這樣就不會在黑夜中暴露目標了。
沈衝此時已經爬上了一棵大樹,這棵大樹是他特意挑選的,正好對著那村子的主街,這樣他才可以盡最大可能觀察到村內的情況。
雖然村子裡仍有房屋在燃燒,但一百五六十米的距離已經完全可以讓他隱藏在黑暗之中了。
他並不擔心日軍的哨兵,已經有偵察排的人持槍守護在四周了,一旦發生意外情況肯定會保護自己的安全。
而且由於先前的那場夜襲,日軍的哨兵基本上已經被當時圍在外面的軍需處士兵打得差不多了。
現在日軍仍然處於混亂之中,他們又趁混亂乾掉了日軍的指揮官,所以日軍的哨兵派出的並不及時。
說起來也是那名日軍指揮官運氣太衰,他之所以被摸進村子的霍小山五人乾掉只因為他所住的房舍是村落裡唯一有光亮的地方。
沈衝本可以攀得更高些,但再高到了樹尖那上面可就晃了,望遠鏡可以就拿不穩了,所以他終於停在了足夠高而樹乾又不會晃動的地方。
他靠著樹乾舉起望遠鏡向村子裡望去,村子裡的房舍依舊在燃燒,主街被照得一片通明,日軍正忙碌著收斂屍體。
“到位,可以射擊。”沈衝邊觀察邊說道。
“明白,到位,可以射擊。”他下方幾米的樹杈上站著的銅鎖重複了一遍,就又把同樣的話傳了下去。
於是,幾分鍾後“到位,可以射擊”便傳到了霍小山那裡了。
幾乎同時,沈衝便聽到了身後“嗵”地射擊聲與擲彈滑過頭頂的尖嘯聲,然後,一發擲彈便在村子裡炸響了。
這顆擲彈正落在了村口,雖然沈衝沒有看到有日軍中彈倒下,但這已經足夠了。
因為霍小山用的可是二十三具擲彈筒,這是火力覆蓋無差別打擊。
看著村中日軍慌亂起來的同時沈衝卻已經是大聲喊了起來:“速射!”
他管不了那麽多了,如果射得慢的話, 日軍便會躲開了。
雖然房屋還在燃燒但明顯火勢已經弱了很多,要是日軍拚出去挨烤挨嗆躲進屋子那就炸不死幾個了,擲彈的爆炸威力還不足以把房子炸塌的。
“速射!速射!速射!”沈衝這一嗓子把後面等著傳話的士兵們嚇了一跳,但隨即醒悟過來,也已是回頭大喊道。
於是擲彈的發射聲與尖嘯聲便連成了片,在沈衝的鏡頭之中原本忙亂的日軍便被那炸起的硝煙與塵灰掩住了。
而就在第一輪擲彈炸響後的刹那,日軍也反應過來了,架在村口的警戒機槍便向沈衝所在的方向射擊起來。
沈衝在看到望遠鏡頭鏡頭中煙塵騰起的刹那便已放下望遠鏡從樹上由上往下爬了。
黑暗之中那樹上便是接連不斷“哢哢”的響聲,那是沈衝急切之下碰斷了很多細小的枝杈。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是“嗵”的一聲炮響,竟然有日軍用擲彈筒打出了一顆大號的照明彈來!
就在那照明彈在半空中閃亮的刹那,沈衝也已經顧不得自己離地面還有七米多高了直接就從樹上跳了下去,然後日軍的機槍子彈便打倒了他剛才下落的地方!
由於照明彈晃眼沈衝已經是看不清地面什麽情況了,他這一跳也是豁出去了。
但就在他要落地的刹那,從旁邊卻是伸出了兩雙手將他用力橫推了出去!
卻是已經跳到地上的銅鎖與另外一名士兵及進出手將他下落的衝力給卸下去了。於是沈衝的下墜之力便被卸掉了,他本人則是在地上一骨碌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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