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霍小山直屬營裡能夠不帶絲毫感**彩對待中央軍的也就是霍小山和鄭由儉兩個人。
霍小山是表面上跟誰都行,對任何人都是那麽心平氣和,反正基本上他也不怎說話。
鄭由儉也是表面上跟誰都行,對任何人都是那麽的熱情,反正基本上他是見了誰都說話。
而在今晚霍小山被老虎仔將軍派人叫去聊天了,鄭由儉上外閑逛去了,至於別的人可不想在中央軍的地盤上看到別人那副趾高氣揚的臉色,所以就眼不見心不煩地都窩在了屋裡。
現在又不打仗,所有人在一起便是聊天扯淡,說著說著就又說起來了白天的那個話題,如果鬼子被打跑了他們到底跟誰一夥。
“頭兒說讓咱們自己選,這個事可不能咱們自己選啊!”小兵嘎子忽然想起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只不過他的嗓門高了一些,忙壓低了聲音。
這事可不是別的事,直屬營的人怎也打了很多的仗和國民政府軍和八路軍都有了接觸了,多少都知道雖然說現在一致對外了,但是談論這個話題也只能限於他們直屬營內部,讓外人聽去可了不得!
小石鎖很自覺地站了起來,這回卻是拽了把破凳子放到了門板後倚住,自己則一屁股坐了上去又擔負起了哨兵的責任。
“怎不能自己選?”莽漢問。
“肯定不能自己選啊。你想啊,要是我選了八路軍你選了**那以後咱們倆不就得互相開槍啊,萬一你把我打死了呢!”小兵嘎子很擔心地說道。
“沒事我不會打死你的!”莽漢很堅決地說道。
“你說了算哪,那一衝鋒人山人海的都穿清一色的衣服,你能認出來我啊?”小兵嘎子一撇嘴。
“要說也是啊!”莽漢撓了撓頭,這個問題對他講,嗯,有點難。
“要不,你衝鋒的時候你把屁股衝我撅過來,我一看是撅屁股的我就知道是你了就不開槍了,要不就算我開槍了也做只能打你屁股也打不死你,你正好說自己負傷了就不用和我打了!”莽漢撓頭的結果是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滾犢子!我還把屁股轉過來對著你,這還用你打?我只要一轉屁股後面的督戰隊以為我要在戰場上當逃兵還不特麽地先把我斃了啊!”小兵嘎子氣罵道。
軍隊就是一個大熔爐,小兵嘎子雖然名字沒變但在直屬營裡那已經是地道的老兵了,所以他現在終於不需要對任何人客氣了。
他倆的對話自然被其他人聽到了耳裡,於是屋裡爆出一陣壓得很低的笑聲。
聲音必須低,這個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此時屋裡的人那都是霍小山直屬營裡的骨乾份子,每個人都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都有了自覺性。
“都別笑了,小兵嘎子說的是有道理,這事咱們大家真得好好商量一下呢。”老成持重的石彪張羅道。
於是所有人不在笑,就開始互相問著誰打算跟著哪支部隊。
“沈頭兒,你打算跟著哪夥啊?”小兵嘎子問正在鋪上眯著眼睛翹著二郎腿的沈衝道。
沈衝聽問到自己眼睛都沒睜,卻是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打了一個“八”的手勢。
“我也選——”莽漢說道。
“你幹嘛跟我選一樣的?”沈衝聽到莽漢說話了一睜眼見莽漢也正在伸手指在那比劃那個倒“八”字呢。
“不跟你在一起沒人陪我打架。”莽漢的思維從來都是這麽簡單。
這要是換成往常,沈衝肯定會給他一句“你讓我揍還揍出癮來了呢”,可今天沈衝卻沒有說話。
“那我也跟你們去。”小石頭也表態道。
得,他的理由也不用問了,肯定那是和莽漢一樣的,因為他們三個沒事打架總掐在一起的。
“我!”
“還有我!”又有兩個表態的了,依舊是好鬥份子,兩位目前在直屬營裡的新人,牛如皋和孟凡西。
“我!”
“我!”
“我!”……
屋裡現在也就不到二十人,現在打算去八路軍的都有五個了,其余的人便“望風而動”。
“咦,我就奇了怪了,我去八路軍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你們都跟著湊什麽熱鬧?”沈衝好奇了。
他二郎腿也不翹了,從鋪上坐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怎回事,可沈衝心裡卻是明鏡的,霍小山當然是希望直屬營的人以後都加入八路軍,只因為那是**的隊伍。
慕容沛和細妹子實際上是**這個理由自然就不必說了。
而目前中國的這些部隊裡也就**的隊伍所講的所做的與霍小山信佛的理念接近,因為**講為他們是為大多數人服務的,而無論什麽時候富起來的處於金字塔頂端的只是一小撮窮人永遠是天底下最多的人。
霍小山學佛又講眾生平等,可眾生真的就是不平等那也只能往大多數受苦受難的人裡聚了。
沈衝明白霍小山今天的回答確實是不偏不倚的,因為不偏不倚可實際上就等同否定了老虎仔將軍的說八路軍遊而不擊的說法。
他既然把老虎仔將軍的說法給否定了,那麽憑著平時直屬營弟兄們的感覺那肯定是最親近八路軍的。
不過,沈衝原來還真沒有和別人說過這方面的話題,所以他也好奇直屬營的這幫弟兄到底相中八路軍什麽了。
“八路軍和咱們最象,他們當官的不打當兵的。”鐵鎖說道。
“八路軍說他們是咱們窮苦人的隊伍。”小兵嘎子說道。
“八路軍最窮可是跟咱們最象不欺負人、愛打抱不平、愛護老百姓,和他們在一起打仗不憋氣。”一向話不多的憨子也說話了,而且這回屬他那句話說得最長。
“那沈頭兒,你別光問我們,你剛才說你加入八路軍有你的理由,那你說說你啥理由唄。”小兵嘎子反問沈衝道。
“嗯?這個——”沈衝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自己怎回答了,他總不能說自己未來的媳婦現在已經是**人了吧。
眼見著別人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等自己回話呢,就在這時他腦袋裡靈光一閃,他脫口說出來一句話連自己都嚇了一大跳:“因為八路軍為天下勞苦大眾求解放!”
沈衝其實還真沒有細想過自己為什麽要加入八路軍,他下意識裡覺得既然細妹子和小山子媳婦都選擇了**,那麽自己也跟著就是了,反正自己在這個世上除了他們幾個也沒有別的親人。
至於八路軍苦不苦的他真的沒有想過,都是上戰場的人,連生死都看淡了,苦不苦的都無所謂了。
可雖然他沒有細想過這些事,架不住他和細妹子和慕容沛接觸得多啊,至少慕容沛原來可是把這句“為天下勞苦大眾求解放”是掛在嘴邊的。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不覺中,還是受了周圍人的影響了啊。
“咦?老石你怎還沒表態呢?你不打算跟八路軍?你等著到時候真打仗的時候咱直屬營的士兵一人給你一槍子兒?”這時候小兵嘎子突然現全屋的人好象就差石彪沒說要加入八路軍了。
“我也想加入八路軍跟你們在一起啊,可是不行啊!”一向穩重的石彪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啥叫可是不行啊?那有人還在後面拿槍逼著你不讓你去八路軍?”小石頭不理解。
“就是就是!”眾人紛紛附和。
“我哥是中央軍的,我也不能到時候去八路軍去和他互相開槍吧。”石彪也頭疼。
“那可怎整?”有人為石彪犯愁了。
“笨,你讓他也加入八路軍不就得了。”有人為石彪出主意了。
“不可能的,有他消息的時候他都已經是個團長了,打鬼子又打了兩年了,你覺得中央軍的一個團長會隨便投降八路軍?”石彪歎道。
“哦,這事是難辦。”所有人都開始為他犯愁了,房間裡陷入了沉默,雖然直屬營的人都是生死的弟兄,那也不能拉著人家去和自己的親哥打仗吧。
“那要是頭兒讓你去參加那個啥你參加不?”一直坐在門口望風的小石鎖忽然弱弱地問道。
他離門太近怕外面人聽到自己說話所以聲音自然是弱弱的,又把那過於敏感的“八路軍”三字換成了那個啥。
“那我就參加,我聽頭兒的!再說頭兒本事大,我可以讓他去把我哥當俘虜抓回來!”石彪很堅定地說道。
“你們說這個有啥用,頭兒說了打完鬼子他就進山林裡去念佛了,他哪支隊伍也不參加。”小兵嘎子提醒道。
“唉——”眾人齊聲歎氣,直屬營的這些人自然明白霍小山對自己人是從來不撒謊的說話也是算數的。
“哎喲!”就在這時,小石鎖忽然叫了一聲,屋裡人都看向他,原來是被他一直用背靠著的門被人從外面撞了一下,撞的勁很大,把小石鎖都撞動了,門也被擠出一條縫來。
“堵門幹嘛,一看就沒乾好事,非奸即盜非奸即盜啊!”門外傳來的是鄭由儉熟悉的聲音。
小石鎖忙挪開凳子讓鄭由儉進了屋。
“你們又開會呢啊!”鄭由儉臉色泛紅,顯然是喝酒了,也不知道他又和哪個中央軍套上近乎了竟然混了頓酒回來。
“是啊,我們正替老石犯愁呢。”小兵嘎子回答道。
“替他犯什麽愁?他生的孩子沒****鄭由儉壞笑道。
石彪可是鄭由儉的老部下了,所以他說起石彪壓根就沒有正形,大家卻是早已習慣了。
“正經事鄭頭兒你別鬧!你看怎辦呀?”小石鎖又把凳子擠回到了屋門那兒,自己卻是跑上前來把石彪有哥哥在中央軍他自己又想加入八路軍而咱們頭兒卻又要在國內打仗之前進山林的事鸚鵡學舌般又學了一遍。
“切, 就這點破事能把你們愁這樣。”鄭由儉一撇嘴,呼出了滿嘴的酒氣。
“還請鄭主任不吝賜教!”石彪卻是已經走到了鄭由儉面前學著鄭由儉平時打招呼的樣子很鄭重地向鄭由儉行了個抱拳禮。
“嗯,老石有上進,會拍那啥了,嘿嘿。”鄭由儉先表揚了石彪然後說道,“你跟著頭兒不就得了,頭兒加入哪夥你就加入哪夥!”
“你沒聽頭兒說了哪夥都不加入嗎?”所有人對鄭由儉表示了鄙夷。
“切,這話你們也信?我是不信!我還不信鬼子沒打跑之前**就不和八路軍不鬧個摩擦啥的,到時候頭兒向眷哪夥你們跟著頭不就行了,一幫笨蛋!”鄭由儉以定義的方式結束了他帶著酒意的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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