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什麽大官視察前線,這個大官視察前線卻是鄭由儉夥同展藤合夥憑空捏造出來的。
霍小山依舊承擔著主動襲擊的任務,他可沒時間在漫長的戰線上等南雲忍,於是他在臨出發前告訴帶著大隊人馬後趕上來的鄭由儉,你去找展藤幫桂軍防守。
展藤對鄭由儉帶人的到來當然是極大歡迎的,兩個人湊在起一合計就想出來這樣一個化被動防禦為主動防禦的辦法——引君入甕。
他們先放出有大官來視察前線的風聲,又讓士兵沿途刷標語增加巡邏的強度與密度,然後又在那個院落裡進行了預設的埋伏。
院牆遮擋住了外面偵察的視線,他們在院裡挖出來一條溝,下面插了鋒利的竹簽,白天上面鋪了厚厚的木板,既不耽誤走路也不耽誤行車。
天黑後將木板一撤,院裡院外的人都不再走動。
為了示敵以弱,在外面點木柴照明告訴對方我們害怕黑暗卻也沒辦法因為我們沒有電燈,院裡是黑的你該進就進。
那輛轎車是展藤從桂軍高層那裡借來的,這輛轎車也真不容易,整個第五戰區也只有區區兩輛罷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自然是靜待日軍入甕。
雖然據鄭由儉分析這夥日軍膽大妄為定有耳目肯定是奔大目標來,但誰也不能保證鬼子就一定會來。
這已經是他們等待的第三天了,所用來防禦布置假象的士兵都是展藤團的人數倒也夠用。
只是院裡原本如同小山樣的木柴卻燒得差不多了,若是今晚鬼子偷襲還不到,鄭由儉已經打算讓士兵去別的百姓家借柴或者上山砍柴了。
燃得通明的火把之下,九名身上被打得如同篩眼的日軍已被士兵們拖著列成一排。
那個掉進溝裡先被竹簽穿體後又被烈火焚身的日軍尖兵已被燒得不成樣子自不必提,倒是從其余日軍屍體上發現了偽裝成大刀片的日本武士用的肋差。
原本的偽裝那只是在肋差柄上又套了層木頭仿製成了大刀把兒,一抽出刀鞘就露出了真容。
直屬營的人自然是識得肋差的,鄭由儉瞬間便也意識到了這夥日軍的來歷,卻是跟直屬營的人使了個眼色不讓他們多言,只是內心對霍小山有些擔心,因為霍小山臨走前說了,要搞把大的,否則就製止不了已嘗到甜頭了的鬼子的瘋狂。
不提鄭由儉的擔心,天亮的時候霍小山已經領著自己的小分隊埋伏在了一個高崗之上的樹林裡,高崗下面就是條日軍往前線運輸兵員與彈藥給養的必經之路。
朱剛此時卻是和霍小山趴在了一起,他確實對霍小山已經有了足夠的好奇。
另外,確實是這個所謂直屬營的人對他們真的很友好,有其他中央軍其他部隊的在場的情況下他們小臉都繃得跟門神似的,可只有他們兩家在一起的時候卻壓根不把他們當外人。
在私下裡聽直屬營士兵們的談論,和直屬營的士兵聊天朱剛才知道這支部隊的故事。
他們的前身竟然只是一支中央軍裡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軍需處後勤連。
卻是在霍小山帶領下追逐抗日主戰場而戰,生生在戰場上打出了名聲來。
而作戰方式雖然也有陣地戰與日軍硬扛的時候更多的時候卻是在日軍後方遊擊側擊打了鬼子佔了便宜就跑。
咦?這個戰術感覺怎麽這麽熟悉呢?這不就是我黨一直提倡的正面戰場與敵後戰場相結合這不就是敵後遊擊戰嗎?
朱剛自然也聽說了他們與中央軍不對付的原因,竟然是在台兒莊會戰中為爭戰利品以自己一連之兵與中央軍一個營賭鬥,
竟然還贏了!了解到這些情況後朱剛恍然大悟,難怪這支部隊的人反而樂意與自己這樣窮嗖的八路軍友好,原來他們整個軍隊的作戰方式到部隊理念與中央軍是格格不入的。
中央軍講的是層層設防用士兵的血肉之軀硬扛,他們講的是隻殺鬼子自己一個人能不死最好。
中央軍別的軍隊裡很多都是官威嚴重,不說對士兵抬手就打張嘴就罵那也絕對是上下品階明顯。
可這個直屬營除了有正事的時候,這個霍小山卻對士兵不管不問,就象在放一群散羊,可一到打仗的時候人家這些士兵卻都跟小老虎似的,顯見訓練有素且都是老兵內心什麽事情重緩急那是絕對有譜,也不知道人家這樣另類的一支部隊是怎樣被霍小山調教出來的。
中國有句老話叫“上行下效”,那自然是說上級的作風對下級有著表率示范作用。
比如,上級樂意打麻將下級自然搓麻成風,上級喜歡跳交誼舞下級自然都會“蹦嚓嚓”,上級喜歡“金樽美酒鬥十千”下級自然“今朝有酒今朝醉”,上級喜歡女人朝有翻雲夕覆雨下面自有送上鹿血牛鞭不倒藥。
這是從反面說的,從正面說道理亦然,沒有嶽武穆背後刻的“精忠報國”四字,又何來驍勇善戰的嶽家軍?
這是從上往下看,可從下面往上看,見到了下級的作派便也可以想見上級是何樣人等了,一個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的軍官是絕不可能調教出這樣的隊伍的。
“霍營長家是東北人?”朱剛問霍小山道。
“嗯,黑龍江的,九一八後入關的。 ”霍小山隨意答道。
“霍營長原來接觸過共產黨?”朱剛接著問。
霍小山嗯了一聲點了下頭卻沒再往下說,他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他自然明白朱剛和自己聊天的想法是什麽,共產黨都是做思想工作的高手,思想工作說白了就是對人心的爭取,當然說到也需做到天下方能歸心再以槍杆子出政權。
可問題是你朱營長做思想工作做錯了對象啊,至少我霍小山是喜歡共產黨人為天下窮苦人謀幸福的宗旨的,我家丫丫還是共產黨呢,可是我能告訴你她是雙重特工正在軍統內部嗎?想你都別想,打死我我都不會說啊!
“霍營長你這個中央軍好象和別的中央軍不大一樣啊!”朱剛接著說。
霍小山觀察著崗下日軍的往來情況微笑不語。
“霍營長的一身打鬼子的本事真是著實讓人佩服啊!”
霍小山拿起胸前的望遠鏡觀察著崗下日軍的往來情況微笑不語。
“霍營長看起來很年輕敢問貴庚幾何啊?”
霍小山放下起胸前的望遠鏡觀察著崗下日軍的往來情況微笑不語。
“霍營長……”朱剛說不下去了,為啥?只有來言木有去語,霍小山生生把他憋沒詞兒了啊。
就在朱剛有點小尷尬之際,霍小山轉頭很友善地衝他笑了一下。
只是霍小山這一笑,朱剛陡然明白了一個事情,自己的這點心思卻完全都是在人家的洞若觀火之中啊!
“好了!大家都過來,咱們商量下怎麽弄鬼子一台車吧!”霍小山輕輕拍手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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