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單兵掩體還未達到要求也只能算個坑的時候,日軍的重炮就呼嘯而至了,原本就被炸得支離破碎的陣地又一次經受了炮火的洗禮。【全文字閱讀】
然後是炮火延伸,灼人的氣浪從頭頂呼嘯而過,濺落的碎石打得鋼盔錚錚作響,好在這一刻時間很短,炮火就已打向縱深了。
日軍打向縱深的炮火密度很高,霍小山明白這就是鄭由儉那一炮的作用了。
日軍發現中**隊竟然也有擲彈筒!
這個對他們渡河的船威脅可太大了,一發擲彈炸不死幾個鬼子卻能炸壞一條船!
船壞了不要緊,那船上的人大冬天的到池河裡游泳嗎?
但日軍哪知道中方軍隊手裡只有三枚擲彈炸卻又已用了一枚。
而此時,手頭只剩下兩枚了鄭由儉竟然不怕死了!
他也不顧日軍的縱深炮火正撅著屁股趴在一塊石頭後,伸著大拇指向河對岸駛來的四隻木船測距呢!
要問為什麽鄭胖子不怕日軍重炮的轟擊又能看到河面的情況?
那是因為他轉移陣地後的位置並不在鎮子邊緣的房屋等製高點上了,而是向前提了幾十米,他在保命上的看法竟與霍小山驚奇的一致!
霍小山賭的是日軍把陣地當成炮擊重點。
鄭由儉賭的是日軍炮火延伸的重點是距河面三百米左右的房屋等製高點那裡。
敢情他倆不約而同地一個向後一個提前,都把隱身地選在了日軍炮火相對稀薄的區域上,前者是日軍的炮彈沒夠著,後者是日軍的炮彈打過頭了!!
這正是鄭胖子哪管屁股後面炮火硝煙,我自安然如山!
就在日軍炮火打向縱深的刹那,霍小山已經從單兵坑內越出,大喝一聲:“快進陣地!”
於是,散兵坑裡爬出被炸得象灰猴子一樣的他的士兵,一個個端著槍,嗷嗷叫著就往前面那已成廢墟般的陣裡衝。
進入陣地一看,日軍的船果然已經靠岸了,共三隻船,日軍士兵正端著槍哈著腰向陣地上衝來。
而遠處的河面上有一隻殘破的木船正向下遊漂去,顯然那是被我方唯一的炮火擊中了,正有落水的日軍往河對岸的緩坡上爬呢。
霍小山不知道鄭由儉用了一發還是兩發擲彈打壞了那隻船,但無論如何,這也是絕對劃得來的買賣!
這船打得可太不容易了,要知道那船可是運動的,涉及到一個提前量的問題,膽小怕死的鄭由儉在打炮上如此有天賦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啊!
“機槍不要開火,盯準日軍機槍,步槍自由射擊!”霍小山下令。
日軍正在一步步逼近,日軍的四挺歪把子瘋狂地掃射著,給中方軍隊的射擊間隙很有限,於是中方的射擊就變得稀疏起來,給人的感覺那就是中方已被炮火轟得缺乏反擊之力如同強弩之末一般。
八十米七十米六十米,馬上就要進入衝鋒的距離了。
就在日軍指揮官揚起指揮刀,所有日軍士兵全都直起腰來馬上要前衝的刹那,霍小山大喝一聲:“開火!”
爆豆般的槍聲響了起來,剛直起腰來的日軍仿佛被一股颶風吹折的蒿草齊刷刷地栽倒下去,四挺歪把子同時也啞了,因為他們遭遇到了中方的人盯人,那個舉刀的日軍少佐也倒了,因為他是被霍小山用中正式瞄著的。
這一刻日軍死者已去,活著的人都呆滯了!
中方軍隊怎麽還會有如此強的火力?!
過了一會,醒過腔來的日軍的擲彈才噝噝而至,但中方所有的機槍都已轉移了,只是枉自掀起一片塵埃瓦礫。
霍小山這次反擊組織的如此出色,他的士兵們又是如此的令行禁止,取得的戰果也是驚人的!
過河的日軍竟已無力再組織起進攻了,中方士兵看到這批日軍的殘余部分已經掉過頭向河邊撤去。
“機槍加大火力,一定攆他們過河!”
“所有步槍瞄準河邊的那個山包,有發現露頭觀察的必須打掉,發現從山包後撤退的的鬼子必須打掉!不能讓鬼子的擲彈筒回去!”霍小山連下了兩個命令。
他猜鄭由儉已經不大可能有擲彈了,這種東西用處很大,自己又不能造,就只能從日軍的手裡搶,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在觀察日軍的擲彈筒藏在哪裡。
本質就是一種輕型迫擊炮的擲彈筒,其自身有效射程並不遠,三百米左右,甚至還沒有步槍打的遠。
但它的優勢是曲射且殺傷力強,所以擲彈手總是藏在隱蔽物的後面,通過觀察測距後調整諸元再發射,這樣對方就是明知道擲彈筒就在那裡,由於隱蔽物的阻礙槍械根本就打不著。
知道了上面這些知識,鑒於河岸到防守陣地這一段開闊地相對平坦,可供擲彈筒藏身的隱蔽物也就那麽數得過來的幾個,從而推斷出過河日軍將擲彈筒架在哪裡並非很難的事情。
霍小山正是判斷那個山包後藏著日軍的擲彈筒,所以霍小山讓步槍盯緊那個山丘的目的有兩個。
一個是不讓日軍冒頭測距,用擲彈筒給撤退的日軍做掩護,一個是他想如果擊斃了操作擲彈筒的鬼子看看半夜能否偷偷把那裡的擲彈弄回來,這樣神炮鄭胖子就有用的了
果不其然,由於霍小山他們機槍的火力很猛,殘余日軍在缺少掩體的開闊地裡終於承受不住中方火力全開的壓力,開始向河邊撤退了。
所有步槍手都緊盯著那個山包,但一百多米的距離想要發現捕獲一個只露出腦袋的觀察哨並不容易。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不知誰先打響了第一槍,此時所有人可都將食指扣在扳機上呢,精神高度集中,一聽槍響條件反射般地食指一動,於是,“啪”的一槍帶出來“啪啪啪”一陣排子槍!
“誰先開的槍?看著人了嗎?”沈衝邊拉槍栓退彈殼邊質問。
“我。”一個怯怯的聲音回道,是那個小兵嘎子,“我覺得好象有個鋼盔冒出來了。”他嚅嚅地解釋。
“你也是老兵了,看到就是看到沒看到就是沒看到,怎麽還象?”沈衝訓道。
“我……”小兵嘎子不敢吭聲了。
這隻隊伍原來是有三個人不怕沈衝的,頭兩個是霍小山糞球子,半個是莽漢,那半個是鄭由儉,但前兩天鄭由儉因為說沈衝為報殺母之仇劈舅舅被沈衝一頓老拳打怕了,所以就剩兩個半了。
“少說兩句,集中注意力。”霍小山說話了,於是沈衝也閉嘴了。
霍小山也沒看清當時是否有鬼子的鋼盔冒出來。
畢竟一個從百米外看一個人是可以的, 但看一個直徑不超過五十公分的鋼盔可實在是太遠了些,當然如果那個鋼盔被陽光照射產生反光的情況除外。
如果非讓霍小山說他也只能象那個小兵嘎子一樣說好象是有個東西。
“好象,不對,是真出來了!”有人喊道。看鋼盔不易,但看目標大得多的大活人可就容易多了。
“別急著開槍,看看是幾個!”霍小山急道
“一個,二個,三個,沒有了,打!”霍小山率先開了槍,但由於間隔時間極短,這回又是喊號開槍,排子槍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加長版的“啪”音。
沈衝遠遠地看著那三個往回跑的日軍都栽到了地上,臉不禁紅了下。
看來小兵嘎子那頭槍打對了,因為操控擲彈筒的都是兩個人,一個彈藥手一個射手,日軍一個小隊一般配置兩具擲彈筒正好四個人。
但這種情況下已經無法驗證他們的死活了,霍小山已收槍喊道:“快回去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