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建興下令休息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很多士兵已經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炊事班的人還是要趁天沒黑點火做飯的。
魏建興現在隻帶了一個加強連的兵力,其余的士兵及傷員卻是已被他打發返回大本營歸回建制了。
用他的話講現在任務變了只不過是抓到或者殺掉一個羅林罷了,沒必要那麽興師動眾拖家帶口的了。
其實現在只不過是抓一個軍統的叛徒,這個任務他是可完成也不可完成的,就是現在撤回去即使軍統方面不樂意但他的上峰也不會說他什麽。
可是他還是選擇留了下來,至於他內心之中有什麽樣的想法或者某種企盼,霍小山也懶著猜,或者不用猜也能想得到。
霍小山現在雖然厭厭的還是懶著和魏建興說話,卻是從自己背著的一個日軍的皮包裡摸出一聽日軍的罐頭扔給了他,而自己也掏出一聽,用匕首在上面的鐵皮上劃了個十字叉揭開鐵皮就吃了起來。
魏建興奇怪地瞅瞅了霍小山道:“心情不好竟然還有這好嚼貨!殺人都沒忘了弄吃的,佩服!”
霍小山翻了他一眼依舊不說話在那裡吃。
魏建興見霍小山仍舊不理他也不介意卻是接著歎道:“都跑了半個下午了,也不知道把鬼子甩了多遠。”
霍小山依舊不理他,只是默默地吃著。
他的罐頭自然是在殺鬼子時從鬼子那裡順手順來的,打仗時就時別的不弄卻也要順手弄點吃的這已經不光是霍小山而是直屬營所有人的習慣了,否則他們長期在外以戰養戰沒有根據地吃什麽喝什麽?
“我去洗個澡。”霍小山很快吃完了那盒罐頭這才自打回來之後說了第一句話。
當然了,說了第一句就有第二句,他接著說道:“讓哨兵把罐頭盒用繩拴上,多拴幾道,防止鬼子半夜摸進來。”
然後霍小山就抓起放在身邊的自己那套全是血漬的軍裝向林子深入走去。
那林子深入有流水的聲音他們所有人自然都是聽到了,炊事班正好用那河水煮米做飯,只是,他要在這個季節用那河水洗澡,這不由得又讓魏建興身邊的幾個士兵直怎舌了。
這位長官三天不見殺死了六十三個鬼子,還要在這近似於冰點的水中洗澡,這,這,這,反正是超出他們的想象了。
都是老兵了,戰鬥經歷了很多,真是見過能打的,可真沒有見過這麽能打的啊!
士兵們再看向自己的團座,見自己的團座大人卻是沒有絲毫吃驚的樣子,一個個不由得心中佩服,這團座和他的同學都是高人哪!
魏建興自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手下看向霍小山的那崇拜的目光卻是氣道:“看什麽看,他就是一個妖孽,去把這兩個罐頭盒給哨兵送去!”
霍小山自然聽到了魏建興訓士兵們的話但他卻依然沉默,很快便走到了河邊。
現在還是枯水期,這條河也就不足十米寬。
霍小山脫衣下水,發現那水也不深,也只是剛剛過了胸。
當那清涼的河水給自己帶來了久違的清涼的時候,霍小山禁不住舒服地低吟了一聲在水中抻了一個懶腰,然後已是赤精條條的他便躺在了水面上。
河水流動,手足輕擺,在水中已形成的本能讓霍小山已是視若那水如無物。
他此時覺得那河水真是老天爺給他的恩賜,他正可借著這流水蕩去身心的疲憊與鬱悶。
於是,他不再想任何事情,躺在水中用手足的律動將身體維持在不動的位置上開始默念佛號。
他雖然這段時間沒有功夫念佛,但那念佛的功夫還在,
自然不會象南雲忍那般去刻意地求一個忍求一個靜。他只是佛號聲聲,將自己的全部身心沉入到了那六字洪名之中。
夜半時分,霍小山才從那念佛的狀態之中蘇醒過來,此時的他有了一種洗盡鉛華複自新的感覺,原來心中那讓他感覺煩躁的情緒已是盡去。
霍小山之所以一直沉默,是因為他發現這次去報復南雲忍的行動把自己的身心搞亂了,自己因為南雲忍的屠殺行為而亂了內心。
說抗日志士見日冦暴行而義憤填膺熱血殺敵是對的,但那是對於普通戰士來講的卻並不適用於霍小山。
不可否認,沒有天生的戰士,最初的戰士在一開始的時候也完全可能是有一分怯懦的,只是見了日軍暴行才激起了自身骨子裡的血性,才會舍生忘死奮勇殺敵。
而霍小山不是,他不乏血性也不畏生死但是他需要冷靜,平靜理智從容地去面對死亡比熱血衝動的同歸於盡更難做到。
見南雲忍暴行有憤怒那是自然的反應,但因為憤怒影響了自己的內心的平靜並且影響到殺鬼子的效率那就得不償失了。
霍小山現在細細想來,自己當時還是被憤怒所左右了,如果自己能再冷靜些完全可以殺死更多的鬼子。
這個道理霍小山原來自然也懂,但現在想來自己的定力還是不夠,但這沒關系以後自己注意不要“火燒功德林”就好。
心下既已釋然霍小山便徹底放松了下來,這才從水中上了岸開始洗自己那沾滿血漬的軍裝。
不過就在他剛要把那衣服投入水中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忙伸手在衣服兜裡一摸,還好,東西還在。
他把那個東西掏了出來放在掌心細細摩娑,那是一把銀質的象鑰匙的小物件。
到現在他也沒有搞清這是一個什麽東西,因為那夜他和慕容沛演雙簧算計軍統余明暉時其實是一直在用手語在黑暗中交流著。
而在這過程中慕容沛卻是把這個小物件塞到了他的手中,時間很緊兩個人又是用手語也沒法做更深入的交流, 慕容沛只是簡單地在他的指節上敲了幾下,告訴他不要弄丟了。
既然是自家丫丫交給自己的,那麽霍小山肯定這個東西應當是很重要的,只是他在一個人的時候研究了又研究除了覺得這個小物件象把鑰匙也沒搞清它是幹嘛用的,於是隻好先收著了。
既然丫丫說不能丟了那就算這個東西和打仗和情報沒有任何關系那也不能丟,這回隻身入敵營好懸了,直要是刮丟了在丫丫面前可是不大好看。
天亮的時候得找個細繩把它系上套在脖子上就不怕丟了,霍小山想。
霍小山聽著耳邊那嘩啦啦的水聲不由得又想到自己和慕容沛剛結識時的事情,那時候她往臉上塗藥的樣子可真醜,比現在用的面瓜皮兒還醜。
唉,不知道丫丫現在又在哪裡,丫丫是比原來堅強多了。
霍小山雜七雜八地想著也忘了洗衣服,隨即他又想到魏建興和沈小曼的事,這事也是頭疼啊,等下回再和丫丫碰到一起時問問丫丫有什麽好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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