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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小山傳奇》第六六0章 即將暴走的南雲忍
馬蹄聲聲,一支日軍馬隊在山野間的公路上行進著,他們從縣城裡出來到現在一步沒歇已經走出去近百裡了。

而這近百裡的路上一直騎在馬背上的南雲忍一句話都沒曾說過,他的嘴角在不停地無意識地輕咧著,於是他臉上那道蚯蚓般的傷疤便不停的一跳一跳的。

同樣騎在馬上的南雲忍的手下武士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沒有人敢看他的臉色。

因為他的手下都知道,自己的這位太君越是這樣的表情,越是可能爆發出不可遏止的怒火。

在攻佔南京的過程中,他們也曾經損失了兩名家族武士,於是他們的這位太君在佔領南京沉默了一個星期後突然大開殺戒,老幼婦孺農工學商,只要是支那人群中有的種類,他都一樣砍死了一個。

在他們印象裡,南雲忍是一個如此自負如此驕傲的一個本事如此之大的大和民族的武士。

他在出國之前就對他們說,走,讓我們做大和民族真正的武士,讓我們去征服支那!

於是,他們乘著輪船過了那萬傾碧濤到達了支那,他們以一抵十地戰鬥著,從淞滬戰場再到支那的首都南京。

我們是真正的武士!我們戰無不勝!他們都是一直這樣認為的。

可是直到有一天,他們遇到了一個叫霍小山的支那軍人後一切就變得不同了,因為他們的部隊減員變得嚴重起來了。

在最初減員的日子裡,有手下問南雲忍我們是否也從國內補充兵員?南雲忍說我們為什麽要補充?我們不需要補充!當征服支那的時候,我們所剩下的都是真正的武士!

但豪情並不代替不了血淋淋的現實,他們的精英人員與霍小山所部中**隊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但戰鬥的結果是他們完敗。

他們這支隊伍在戰鬥中的減員情況是好於日軍其他部隊的,但問題是那個減員不嚴重是指部隊的整體人數,可是在作戰的精英方面卻是大幅減員的,也就是說越是能打的作戰素養越高的作戰技能越強的反而減員的越厲害。

因為對方難打,因為雙方進行的是那種精英對精英的小規模的戰鬥,所以他們就必須派出自己的精英。

不從國內補充兵員那麽所謂的精英也就成了消耗品,他們派出的精英越多對手越厲害那麽己方精英陣亡的就越多,到現在他們的太君從國內帶來的四百余名家族武士現在只剩下十來個人了,對,就只有十來個人了。

前些天還有四十來人呢,可幾次碰撞下來就只剩這麽多了。

這讓一向注重武士名譽的主官情何以堪?

其實,他們作為旁觀者他們還是了解這位主官兼家族的少主的。

他們從來就不相信自己的太君練的那個什麽忍,他們從來都認為自己的太君習忍只是為了更好的殺人。

因為你沉默一段時間就要殺一回人,然後再沉默再殺人,如此循環往複,那麽誰能相信你最終的目的是習忍而不是殺人?你是家族的武士帝國的軍人,你到支那來不為殺人那你又是為什麽而來的呢?

但正因為了解,南雲忍的武士們不會說出這些話來,因為他們也是雙重身份,不僅是帝國的軍人還是南雲家的武士,他們還有族規,對這位未來的少主的所有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哪怕讓你去死!

當然了在他們的理解裡那死也不叫死,為了自己武士的榮譽而切腹自盡那是何等榮耀的事啊!

而此時的南雲忍卻並沒有關心自己的武士與士兵們想的是什麽,他要的只是服從。

就象他自打把沈小曼抓回來變成清子後,

只要你服從我,那麽我並不介意給你一個精致的籠子,給你一碗清水,一碗在支那只有上等人才能吃到的食物。可現在,清子竟然跑了,被自己抓回來一直帶在身邊的清子竟然跑了!

他已經完全習慣了清子的存在了,當失去清子的時候,他才明白了什麽叫缺失。

原本他以為清子存在的意義僅僅在於她可以讓自己習忍,可以看著她不著一縷地在自己面前展現床上百態讓他習忍讓他忘記自己曾經和妹妹織子有過那一段不倫之合。

他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的忍已經習成了,他覺得自己忍的境界已經足夠高了,已經不需要那琴聲來平複自己堅強的內心了,所以他才會把清子送與羅林,他覺得清子對他來講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可是當得知清子逃跑後他才知道自己內心有多麽的震怒,他才發現,原來,清子對他存在的意義不僅僅在於習忍,還在於跪在自己的面前給自己換鞋給自己更衣給自己沏茶乃至給自己彈琴。

他本以為一隻關在籠中的鳥的翅膀已經退化了,入它出了籠子它也不會走呢。

可是沒曾想,他剛把這隻鳥放出籠子,這隻已經沒有了可以飛翔的翅膀的鳥兒竟然用那它那還會走路的兩個小爪子跑了,這讓他如何不惱?!

於是,他派出了南雲健一,既然你要跑那麽就讓健一剁去你的那兩個小爪子吧,我看你如何再跑?

然而緊接著發生的事卻讓他更加惱怒不堪,去捉清子的健一竟然被人砍下了腦袋在一夜之間堂而皇之地掛在了那城門樓上!

掛在城門樓上也就罷了,問題是當時那盞燈被打滅了他們大日本帝**隊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上面掛的竟然是健一的頭顱!

他們還以為那是來搶人頭的中**隊由於來不及解下才殘留下的最後一個中國士兵的人頭呢,直到日上三竿才有士兵注意到那人頭上那一雙到死也沒有閉上的眼睛。

在此時料峭的春寒之中,南雲忍一面告訴自己要忍一面又越來越感受到了在內心深處不斷累積的炎炎夏日般的躁熱,這種躁熱仿佛已經隨時可以衝破那忍的最後一道防線。

如果換成原來的他肯定就已經暴走模式了,但這回他竟然忍住了,他強迫自己理智地思考問題。

於是在這次清剿之中他放棄了原來的自命清高,他調來了更多的軍隊讓自己手下各部完全采用了夜襲特戰的方式,以期給支那軍隊致命一擊,以期扳回頹勢有所斬獲。

可就在他率隊離開縣城沒多久便傳來了縣城被襲的消息, 他被迫率部回援。

於是他又在那清冷的早晨再次重溫了被支那軍隊攪得一塌糊塗的與上次一模一樣的縣城。

大日本皇軍的軍營、補給站、縣政府、和平建**的軍營都受到了槍擊,雖說有的並未被攻破,但被放上一把火總是難免的。

當他把這些地點都處理完畢才回到自己的住所,他當時很慶幸自己的住所沒有受到攻擊。

可是當他進入到內宅之後才發現自己留在內宅之中的那名手下竟然被綁在了屋內!

而就在他的塌塌米旁邊竟放著自己的臉盆,裡面裝了滿滿一盆清酒,塌塌米上的酒漬還沒乾呢。

他問那名手下怎麽回事,那個手下膽顫心驚地告訴他說,霍小山來了,用你的清酒洗的腳……

“報告太君,前方的山溝裡抓到了一批支那人。”一個士兵從前方跑來向他報告道。

這個士兵卻是南雲忍所率領大部隊中的一員,由於縣城被襲,以為情況緊急的南雲忍便急急忙忙率了一小隊日軍騎馬趕了回去,他便把大部隊留在了原地。

南雲忍的嘴角又咧了一下,依然不吭聲,卻是示意那名士兵帶路。

兩分鍾後,南雲忍跳下馬來,他面前是上百名的中國老百姓。

白發斑斑的老太太,拐著拐棍的老頭,把頭埋在娘親懷裡的小孩兒,還有挺著大肚子的孕婦。

南雲忍嘴角輕咧著,慢慢地摘下了手上地雪白的一染一絲塵埃的手套,摸出腰間的佩槍扔給他的手下,

然後,他輕輕摸了摸掛在腰間的肋差,就一步一步向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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